我們總是期望再次相聚時(shí),吐露心言,表露心意,卻不知期間是否突生變故,而抱憾一生。
“走了,看不著了。柳源,你倆的事其實(shí)我不該多事,可你得想清楚,你是等得了一時(shí),還是忍得了一世;沐昔對你怎樣,你我了然于心,別指望她有所回應(yīng),不會(huì)的,你不挑明了,她便一直回避?!笔挎碌囊蛔忠谎匀艏怃J沁涼的冰棱句句戳中他不愿面對卻心知肚明的一偶之地。
“我懂又能怎樣,有些事只言片語很難說清?!?p> 實(shí)際,他明白蘇沐昔小心翼翼維持彼此間微妙平衡,一切觸及情感之事皆避而不談或是含糊其辭、糊弄而過。
“其實(shí)就是一句話的事,不需長篇大論,表其心意就好;不然,你再猶豫不決,待某人占據(jù)她全身心,到時(shí)后悔莫及也于事無補(bǔ)!你也曉得她可倔得很?!笔挎率疽饬辞屏四辰锹?,相談甚歡、看似溫馨的倆人,“今兒早才見著,沐昔那一眼清澈如洗、眸光靈動(dòng),整個(gè)就如換了個(gè)人。”
柳源心思微動(dòng),危機(jī)之感油然而生,手里張弛有度的風(fēng)箏,便要離繩而去。
“謝謝!”他雖然看不清石昕媛為何要幫他,可還很是誠懇表示感謝。
“別這么生分,你我不過是都想沐昔好,而楚今非這人深不可測,我家人都讓我避而遠(yuǎn)之,惹不起!”石昕媛似是毫無在意地聳聳肩,繼續(xù)扒飯。
聽此,柳源心里更是一陣惡寒,石昕媛是市長之女,他是知曉的,若她家都不敢招惹之人,那這人又怎是他們這尋常百姓惹得起的。
“今天你與我講的,我會(huì)爛在肚里,無論怎樣,還是謝謝你與我說了這些?!?p> 在此前,他本以為石昕媛不過是個(gè)無憂官二代,為人隨性而為,只會(huì)享受別人給予的追捧關(guān)懷;如今,他懂得她并無尋常官家之俗氣,反而很會(huì)體諒他人。
“嗯!該說與不該說的,我都說了,你聽與不聽便是你的事兒,我吃飽了,先撤了!”石昕媛端起餐盤就欲撤離,忽想起什么,又回身壞笑著,“今晚的大餐你還是逃不過的?!?p> 這次,柳源并未猶豫,反倒很是爽快:“好嘞!”
原本熱鬧的小餐桌,此刻只余他一人靜靜望了眼楚今非那方,倏地倆人四目相視。
或許本就毫無硝煙,而柳源許是內(nèi)心自個(gè)兒作祟,竟覺對方滿是敵意。
且瞧著楚今非微冷之眸,他竟也覺心底一股冷意襲來,最終黯然斂了目光,繼續(xù)吃飯。
他隨意趴了幾口飯,因心里有事,就覺眼前這美味佳肴也食之無味,悻悻然,簡單收拾了番,也隨之離去。
這廂楚今非方才無意看了眼柳源,絲絲疑惑,尋思著自己是否認(rèn)得那人。
他雖心底百思不解,而面上還是一如往常,不過愈加沉默寡言。
“怎么了?”黃梁兒見他看向他處,就覺些許意外。
平常,他總是對他人毫不上心,以致瞧一眼都覺多余。
“沒事。”楚今非手間一頓,淡淡回道。
黃梁兒面色微僵,稍稍耷拉著臉,稍顯委屈:“不想說便算了!”
他像是后知后覺,放下碗筷,神情略略柔和,聲音微有輕緩:“別多心,真沒事?!?p> 陷入愛河的女孩其實(shí)并不難哄,只要愛了,便會(huì)接受對方一切。
如黃梁兒這般玲瓏剔透、做事圓滑之人,更懂適可而止。
諸如此時(shí),她眉眼溫柔,簡潔大方笑著,柔音似水:“沒事就好,今天你可有空?有個(gè)電影我很想看,你能不能……”
“不行?!彼从衅踢t疑。
“哦……”黃梁兒些些失落。
聽聲,楚今非思量了會(huì)兒,若有所思:“下回吧!”
“好!”她清脆答應(y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