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小伙伴說得不錯(cuò),還想在這圈子混,勸你少作點(diǎn)妖?!碧K沐昔專心完善手里的稿件,對她不愿多看一眼。
那同事原是個(gè)不聽勸的,一激便怒,極易給人當(dāng)槍使,又極好面子。
這會兒,要不是整個(gè)部門辦公區(qū)皆寂靜無聲,她也不好意思大聲喧鬧,省得一下更掉面子,只得咬牙惡狠狠瞪蘇沐昔半晌,強(qiáng)壓怒氣,低聲回道:“蘇沐昔,別得意太早,早晚會輪到你!”
這同事在她眼里不過是個(gè)毫無瓜葛的路人,擱往常任她使盡千方百計(jì),都懶得搭理她,可今時(shí)不同往日:“說的和真的似的,我真怕,哈哈!”
“你!人在做天在看,看你能神氣到啥時(shí)候!”
“嗯,所以勸你善良點(diǎn),給自己留點(diǎn)后路?!?p> 一旁的小伙伴瞧倆人再這樣下去,真就有些沒完沒了的意味,隨即拉了那同事討教些專業(yè)性的問題,這便無暇顧及蘇沐昔了,至此這事就告一段落。
晚間,拖著疲憊的身軀,蘇沐昔回到家中,還是空蕩蕩的只有她一人。
陽臺上,清沐的涼風(fēng)徐來,溫暖中夾雜著幾絲涼意,隔壁的陽臺毫無半絲燈光,顯得這十六樓更加冷清。
清靜舒心的時(shí)刻,空氣也能惹人歡喜惹人愁,她抬眸望向無邊黑暗的夜空,一閉眼那些零零散散的碎片愈漸清晰,心尖有抹苦澀肆意泛濫。
有些愛,即便痛徹心扉,也只會在孤寂的黑夜獨(dú)飲這蝕骨傷魂的毒酒。
不經(jīng)意間,他的好、他的壞、他的溫情與冷酷……一股腦涌入心間,而后受盡甜蜜的折磨。
白日里,回歸自己,了然無事地正常生活。
這段日子,蘇沐昔看似毫無異常,可實(shí)際身心卻備受愛而不得的煎熬,整夜睡不安穩(wěn),時(shí)常驚醒就再無睡意,一坐到黎明。
而這日,她如往常那般下班,伴著黃昏最后一抹余暉,恍恍惚惚走進(jìn)小區(qū)。
“小昔?!蹦菧貪櫲逖诺纳ひ艉卧嘧R,熟悉而遙遠(yuǎn)。
蘇沐昔以為幻聽,只是頓了頓,而后繼續(xù)緩緩?fù)白摺?p> “小昔!”當(dāng)那聲音再次響起,這回蘇沐昔停住步伐,慢慢轉(zhuǎn)身,她是那般難以置信地盯著他,似在確認(rèn)眼前的他是否是自己的假想。
有些人,不見不問時(shí),不覺自己有幾分想念;可一旦碰到與他相關(guān)的事物,思念突如其來。
“幾年沒見,你……還好嗎?”蘇沐昔抓緊手提包,聲音分不清是喜悅還是哽咽,或許都有。
柳源依舊溫文爾雅,不過青澀已褪,更添幾分男子氣概,輕笑地?fù)u搖頭:“不好,沒你的日子很不好?!?p> 余暉映照下的他,宛如畫中少年,謙謙君子令人傾慕,卻只敢止步觀望。
“一見面就開這高級別玩笑,叫我往后怎么敢繼續(xù)和你玩耍?!碧K沐昔神色微頓,她懂得他全部的情意,可有些事再次說破,最終結(jié)局要么圓滿,要么天各一方。
而此時(shí)的她定然兩者都不能接受,只能避而不談。
聽此,柳源眼中眸光微黯,片刻便平淡如常,笑言:“既然是玩笑話,聽聽就好,你飯吃了嗎?”
蘇沐昔本想說吃了,可話還沒出口,肚子卻不爭氣響起,隨后干笑幾聲,搖頭:“還沒來得及吃。”
“正巧我也沒吃,帶你一起?!北戎鰢埃男Χ嗔藥追株柟饣磉_(d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