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完桌子,趁著孩子休息,趙玉梅的困意也上來了,有了孩子后大人的的時間就跟著孩子折騰,晚上還不知道要醒幾次,所以早早的鋪被子睡覺了。
余大國早早的將尿桶拿到屋里,這天氣實在是太冷,(別嫌棄,東北天冷,我記得尿桶都是放在屋里的,小時候我沒少尿到地上或者把手上,哈哈),他也害怕她身子虛,出去了摔著啥的。
其實他想的很多,出了屋他看著月亮有看了看西面,村子的西面是祖墳,余大國的娘就埋在哪里。
以前他總偷偷的跑過去,一個小子蹲在墳地里和一個自己沒印象的人說著話,更多的時候他求的只不過是能吃飽。。。
余大國比誰都希望有一個完整的家,雖然余福對他并不好,可他骨子里固執(zhí)的孝順,自己沒娘再不能沒爹了,盡管這個爹可有可無的。
想起余福說的分家,余大國忍不住有點難過,他之前唯一的希望就是自己還有個家,其實自打哥哥余大富結(jié)婚搬到了東屋,從東屋往后就成了冰帶。
余大國和余福一天也說不了幾句話,余大國嘆了口氣,這家分不分有啥區(qū)別,自己和余福已經(jīng)沒啥東西了,能分個啥,不過是他還對自己打跑他老婆子有意見罷了。
這邊余大國心情復雜的時候,那邊一家五口剛剛吃完飯,王秀麗與余福坐在炕上,一邊余大富哪里的收拾著碗筷。
今晚的飯菜都是他做的,他一個大男人收拾起來竟然比王秀麗都利索,自從王秀麗生了孩子后,余大富就起早貪黑的照顧著娘三,每天早上都是余大富做好飯,王秀麗才起。
余大富也樂的這樣,久而久之鄰居們看見他每天洗衣做飯的操持家務也見怪不怪了,也有很多人笑話他挺大一個老爺們連自己娘們都治不住。
余大富其實之前相親了兩個女朋友,都是老師人家也挺中意這個老實人的,最終也是因為家里不爭氣,誰愿意嫁給一個大煙鬼的兒子那。
王秀麗不一樣,她性格潑辣單看面相就知道她不好惹,嫁給余大富后,她的兇名更是聲名遠揚,只不過風評不怎么好罷了。
余福抽出煙桿,王秀麗斜了他一眼,就連忙吧煙袋鍋子放下了,他忘記了這個屋不是他的屋,除了每天在這吃飯,他也不進來,有人也嫌棄他,覺得他是個累贅。
余福略有尷尬的磕了磕嗓子:“老大媳婦,我今天跟老二說了分家,以后咱們就得各過各的,我也想過,家里也沒啥,就這么幾畝地還能值點錢,一會分吧分吧,家里還有些債一會。。?!?p> 說道這的時候余福停下來,看了看王秀麗的神色,低著頭又說起來“這債按理說你們結(jié)婚也拉了一些,老二結(jié)婚也拉了一些,總共1600多塊錢,欠條都在我那,到時候一家一份吧,老大媳婦你看行不行?”
“孩他爺,我和老大都結(jié)婚多少年了,這那還有我們的債,我們天天管你吃管你喝,還要拉吧兩個孩子哪有錢抗饑荒”
王秀麗早就忍不住了,若不是她確實有點心虛怕是早就發(fā)火了,家里一共九畝地,她結(jié)婚的時候就要了四畝地過去,這就算是他們兩口子自己的地了,好幾年了,誰也別想重新分他的地。
“地,他爺爺你不是要說村子東那四畝地給我們了么,要分分剩下的,還有你說分家就分家,那你跟誰吃,這個咱們得提前說好了,別到時候吵吵,我可跟他們不一樣,我喜歡把丑話說在前頭”王秀麗像機關(guān)槍一樣把余福突突的不行,老臉掛不住通紅通紅的,在農(nóng)村誰家公公被兒媳婦這么數(shù)落。
可余福見慣了大兒媳的脾氣,再怎么生氣也在此時啞火了,甚至有些心虛,仿佛像是做錯了事的孩子。
“老大媳婦,我心思過了,我這么大歲數(shù)了,地也種不了了,你說那四畝地歸你,那就歸你吧,再給老二三畝地,我自己留兩畝,我也不會做飯,我就在你這湊合一口,到時候我這兩畝地的收成也給你,”余福有些像是割肉一般的向大兒媳婦視好,卻沒想到王秀麗并不領(lǐng)他的情。
“地給我行,這吃飯有多大鍋,下多少米,我們可管不了你天天吃飯,你也不是一個兒子,讓外人知道了還以為我們兩口子為了點地把你咋滴了那,要吃飯也行一家一天,老二也得管飯?!?p> 這些話讓一向老實的余大富都有些忍不住了,“媳婦,我弟弟他苦,爹也吃不了多少。?!庇啻蟾蝗⒘送跣沱惡?,難得為弟弟說一句話,他一向順著她,沒想到還沒說完就被打斷了。
“你知道什么,這個家你做主我做主,去,把大國叫來就說爹和他有話要說,爹咱們就這么定了”王秀麗沒等余福說話,就把一切定了下來。
這讓余福有些難堪,可是他沒想到老鼠拖木橇,大頭在后頭。后年他才知道自己這個大兒媳到底有多吶(就是前面說的那個不好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