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玉梅看了看瑟縮成一團(tuán)的兒子，心中說不出的滋味，進(jìn)退兩難的天神交戰(zhàn)著，再說的話不知道不管不顧的余大國折騰出什么事，不說的話。。。算了思來想去他還是決定得忍一忍，還是等他酒醒了以后再說吧。
余一見到趙玉梅也沉默不做聲了，心里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再熬一會就該睡覺了，今天算是逃過了一劫。
“爸，我吃完了，你們慢慢吃”事實(shí)上自己早就吃的差不多了，見氣氛緩和了才敢說話，見余大國沒有抬頭，輕輕的放下碗筷，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挪到被垛旁，有了些許依靠才安心。
這么不過半米的距離，他才敢抬起頭直視余大國的雙眼，喝了酒的余大國滿滿的打了個(gè)酒嗝，似乎卻難以平復(fù)心中的惱火，憋的雙臉通紅看上去就像一個(gè)座火山一般。
見余大國這幅樣子，趙玉梅氣的不打一出來，可村子也沒見過這樣嗜酒如命的，沒幾個(gè)跟他一樣的，到是跟余福別無二樣，挑小毛病到是一個(gè)模子刻出來的，稍微有點(diǎn)不順心，那叫一個(gè)折騰人。
趙玉梅也不是心事，覺得味同爵蠟一般，以往就吃的少，今日就吃的更少了，放下碗筷低著頭沉默不語。
“玉梅，你咋啦，你再吃點(diǎn)”余大國看著母子二人都躲著自己，心里有些酸楚，他自問一年到頭揮汗如雨的養(yǎng)家糊口，村子里數(shù)一數(shù)二的能干，也沒什么對不起家里的，咋就落不得一點(diǎn)好。
趙玉梅心里有氣，假裝沒聽到一般，暗暗的跟自己生著悶氣，也許正是她的軟弱地善良進(jìn)一步激發(fā)了余大國，作為一家之主余大國沒人壓著，一直都是一副無法無天的德行。
見趙玉梅不肯說話，余大國氣的不打一出來，放下了酒杯拿起了一只煙，狠狠地嘬了一口煙，煙霧繚繞下他分外的看不清一家老小，又喝了一口酒郁悶之中更加迷失了自己。
“你吃點(diǎn)唄”再次放下身段，好言好語的勸著，說著又扒拉一下，再次挑了一塊遞到趙玉梅的嘴邊。
余一看著越來越有火藥味的氣氛，滿眼懇求的看著趙玉梅，只是趙玉梅背對著余一對此一無所知，趙玉梅扭過頭冷冷的說道“我不吃”
“你吃不吃！”
“那我不餓你讓我吃啥”趙玉梅絲毫不肯相讓，也許吃一口就沒什么事了，偏偏趙玉梅雖是心里善良，但也是心里揉不得半點(diǎn)砂子的人，見到余大國犯渾也毫不客氣。
余一的眼神在爹娘之間來回打量，若是白天吃過飯他早就一溜煙的跑了出去，如今只能拼命的瑟縮成一團(tuán)，甚至想要藏進(jìn)被垛里，小小的心臟里填滿了恐懼，分不清是余大國猙獰的臉還是那雙瞪的滿是眼白的雙目，他只能在夾縫中祈禱都少說兩句。。。
趙玉梅的話讓余大國愣了幾秒鐘，壓下去的火在胸膛里肆意燃燒，與酒精一混合瞬間就失去了理智，仿佛像一只準(zhǔn)備撲食的獅子，配上他一頭卷發(fā)，放下酒杯彈著煙灰，滿含怒意的說“玉梅，我可跟你說你別給臉不要臉?！?p> 眼淚終究還是潤了趙玉梅的雙眸，她畢竟是個(gè)女人也只是個(gè)女人，雙眼帶淚還是不肯退讓“你吃你的得了！”
見趙玉梅撅著嘴，默默地扣著手，余大國不停地咒罵著“哎呦臥槽，哎喲臥槽。。?！毕氩怀鍪裁茨苁惆l(fā)心里的悶氣，余大國再次將矛頭怪罪到趙玉梅身上，酒精讓他麻木的失去理智，破口大罵“你m l g b 的，你到底吃不吃！”
余大國就這么齜著牙看著趙玉梅，眼神中射出的兇光直接打在了余一的心里，壓的他大氣都不敢出，仿佛是在罵他一般，他惶恐的夾住了雙腿，感覺有些尿意又不敢動一絲一毫。
“吃你的飯吧昂，你看都給兒子嚇成啥樣了?！壁w玉梅心疼的攬過余一，余一的臉上掛著淚蜷縮在趙玉梅的腿上，仿佛在驚濤拍岸中找到了個(gè)依靠，緊緊的攥著趙玉梅的衣服，手心里浸滿了汗。
母子倆像是還是的小船隨波逐流，面對余大國的狂風(fēng)暴雨，更多的是為了兒子，趙玉梅還是選擇了沉默。
余大國一個(gè)人吃肉喝酒，得不到一絲一毫的溫暖，繼續(xù)罵著“給臉不要臉，真tm 的怪，讓你吃不吃，多少人都吃不上，你可倒好真tmd 怪?！?p> “你可別墨跡了，愛吃吃不吃拉到行不行”聽著滿口臟話，趙玉梅終于忍不住了。
“nmlgb 的”余大國下意識的脫口而出，準(zhǔn)確的說沒有了意識，接著又罵著“我曹尼瑪吧，曹尼瑪，給臉不要臉，曹尼瑪”酒一口仰頭干了，砸了咂嘴一邊啃著骨頭，一邊破口大罵。。。
趙玉梅心寒的要死，眼淚再也忍不住奪眶而出，余大國的辱罵讓她想起來了自己的爹娘，自己已經(jīng)是個(gè)沒爹沒媽的孩子了，她為自己的娘感到委屈，當(dāng)初怕余大國冷拆了家里的棉衣給他做了條棉褲，沒見過這么狼心狗肺的人。
越想越氣趙玉梅也忍不住“nmlgb ，曹尼瑪，你沒媽，你罵我媽，我媽該你罵的?！?p> 一連串的話讓余一和余大國都愣住了，余一還是第一次見趙玉梅這個(gè)樣子，余大國則是更多的感覺到自己被挑釁了。
舉起了筷子，立起身子狠狠地向著母子倆使氣，“你再罵個(gè)試試，你罵我媽，你敢罵我媽”筷子終究還是沒肯落下，余一偷偷的瞟了一眼余大國，又看了看趙玉梅，趙玉梅的眼淚滴在他的臉上，比自己的眼淚更咸。。。
趙玉梅一副認(rèn)命的樣子，眼淚也流進(jìn)了心里，迎著筷子過去，“來，你打，你打呀！”說著還抓住了余大國的手，要讓他動手，動手了估計(jì)心就死了，或許心這會已經(jīng)死了。
“我是說，你別罵我媽，我三歲就沒媽，我媽摟著我就沒了，你別罵我媽，我沒媽”余大國紅著眼嘟囔著，接下來一口酒又續(xù)起了怒火“別他媽罵我媽！”
“你一口一個(gè)媽，你媽就是媽，我媽就不是媽！”容不得余一半點(diǎn)插嘴，事實(shí)上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大腦一片空白了，太多的想法隨著眼淚流出來，他只能懇求看在眼淚的份上，他們兩個(gè)能不吵了。
“啪”的一下子，余大國還是不忍心打趙玉梅，心里的火氣也越積越多，直接掀翻了桌子，滿地的殘?jiān)共怀鏊睦锏膽嵟?，繼續(xù)罵罵咧咧個(gè)不停。
終于還是嚇壞了，余一的眼淚再也止不住，之前只敢小聲的哭，現(xiàn)在嚎啕大哭起來，哭的上氣不接下氣，趙玉梅心疼的拍打著余一的背，一幫的余大國又續(xù)起一顆煙，脫下衣服靠在墻上，肚子漲的像個(gè)鼓一樣。
“真他媽不順心，讓你吃點(diǎn)肉，你瞅你那個(gè)逼樣，哎喲臥槽，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罵罵咧咧的話一直未停，分不清是人失去了理智，還是酒在作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