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啦吃不了就別吃了”余一抬頭看了看父親又轉(zhuǎn)過頭看了看母親,低著頭有些復(fù)雜,他不敢說話更怕余大國一聲起來便是怒罵。
“差不多得了昂”趙玉梅知道沒有余大國開口余一根本不敢動,這孩子就像被嚇走了神,回到家就有些膽小。
“行啦,謝謝兒子昂,也就是你陪我吃點”余大國狠狠地咬了一口肉,仰頭清空了酒杯,舒服的打了個嗝。
這一頓飯余大國吃了整個下午,接下來他不停的打嗝,突然笑著對余一說“兒子,爹想問你個意見,爹想把你們學(xué)校那片樹苗包下來,你說中不中?!?p> 余一呆呆的愣住了,他更覺得余大國突如其來的一句話有些突然,之前從來沒跟自己說過這些。
“這個我不知道”
“你就說中不中就行,我跟你說這個玩應(yīng)能賺錢”余大國像是徹底喝醉了,又像是只想找個人傾訴一般,啰里啰嗦的不肯吃飯。
就這樣余大國守著桌子,母子二人相顧無言的守著余大國,飯菜都已經(jīng)涼了,余大國徹底融入到了自己的世界里。
過了一會傻笑著點了一顆煙,咳嗽到佝扐著身體,撓了撓頭發(fā)后將苗頭重新瞄準(zhǔn)了老婆
“媳婦你說中不中”
“我不管你那事,你想干啥就干啥唄”趙玉梅不想搭理余大國,但是更加明白要是不搭理他只會鬧的更兇。
“那你說中不中,你給個話”余大國微微放松了下身子,盤坐著的腿伸開,踢了踢趙玉梅的腿,一臉期待的等待著。
見余大國踢自己,趙玉梅也有些生氣,就像個小孩子一樣,干啥都得要個賞,都得聽到夸獎
“中,那咋不中”
“中,你真中,中你娘了個B ?。?!”突然余大國伸出手指重重的向前方揮著,又恢復(fù)了那副麻木不仁的模樣。
“你想咋滴你說吧”趙玉梅依舊如同往日一般弱懦的沒有脾氣,唯一具有殺傷力的可能只有那雙含淚的眼睛了。
只是余大國已經(jīng)失去了理智,絲毫沒有看見妻子眼中的淚花,咬牙切齒的說“我想咋滴?我想咋滴?我能他媽想咋滴!”
余大國一邊說一邊似乎要吃人一般齜牙咧嘴配著惡狠狠的眼神,活活的像是農(nóng)村犯了酸臉子的狗,逮著誰咬誰。
見趙玉梅不肯說話了,又罵罵咧咧開始了“我想要啥?你也不問問老子想要啥。。?!?p> 余一暗暗的祈禱母親別再說話,或許沒人跟余大國搭話過一會就好了。
“你也不想要啥?”趙玉梅也很想知道,是兩口貓尿就能灌桑成這樣?還是受啥刺激了。
“我想要啥?我就想要一家人樂樂呵呵的,中不中”說著余大國咆哮著拍著桌子,震起了滿桌子的盤子碗筷,也流了兩條鼻涕。
“哪個讓你不樂呵了,天天竟你自己整事”趙玉梅心里也明白了因為什么作妖,要是不讓余大國撒野,怕是他會憋死。
“我整啥事了,你們倆天天樂樂呵呵的,錢我掙,我掙中不中?!庇啻髧亮瞬帘翘椋诶飮娭倌?,仿佛心里壓抑著無數(shù)的擔(dān)子和委屈一般。
“中中中,都是你掙的昂,我們娘倆啥也沒干,竟靠著你養(yǎng)活了?!壁w玉梅感覺余大國越來越陌生了,不知怎么的似乎再也回不到從前了。
“沒有,玉梅你別這樣,這個家你也有份,你辛苦了,媳婦你辛苦了”突然余大國收斂了所有的脾氣,帶著笑對著趙玉梅夸獎著。
余一有些茫然失措,搞不明白爸媽直接的相處方式,他多少次以為都要打起來了,嚇得他一動不敢動的呆在了原地。
沒過一會,余大國望著墻上那副年年有余,趙玉梅低著頭摟著手指頭,余一則是在兩人之間來回打量,空氣里的氣氛格外安靜。
“兒子”余大國溫柔的看著一家老小,仿佛剛剛的那個不是他一般“兒子收拾碗吧”余大國擺了擺手,叼著煙靠在了墻上,兩條腿穿過桌子伸的直直的,長期不剪的腳趾甲內(nèi)翻著,腳底是北斗七星般的傷疤。
“你吃點飯”
“我不吃”
“你快吃點昂,要不然半夜又餓”想了想趙玉梅還是盛了碗飯遞到余大國的嘴邊,有些埋怨的催促著“快吃點”
這些話更像是趙玉梅哄余一時的語氣,用在了余大國的身上更是好用,余大國一連吃了滿滿兩大碗飯,開心的像個孩子,和之前暴怒的那個人截然不同。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怕是任誰也不會想到,在外面人模狗樣會做人會來事的余大國在家里竟是如此一副姿態(tài)。
“行啦,飽啦,兒子勞駕給爹來點水”余大國開心的摸了摸余一的頭,仿佛又回到了那個把自己扛在脖子上的父親影響。
余一連忙跳到地下,舀了滿滿一舀子水,余大國咕咚咕咚的喝了大半舀子,長長的打了嗝舒服的躺在了炕頭。
眼見了余大國消停下來,趙玉梅懸著的一顆心放了下來,示意了下余一,余一便麻利的收拾起來碗筷。
“嗯。。。呼。。。嗯。。?!庇啻髧朔?,有些紅著臉“媳婦,你給咱捏捏頭行不行,”說玩又哼哼唧唧的在哪里呻吟著。
趙玉梅瞪了瞪余大國,還是默不作聲的吧余大國的頭放在自己的腿上,雙手并用很快余大國的頭上就出現(xiàn)了一個個四邊的星星,先是血紅后面變得淤紫。
“疼。。媳婦你輕點”
“疼什么疼,忍著”趙玉梅也被余大國擠眉弄眼的表情逗的再也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出來聲。
余大國見媳婦有了笑臉也開心的笑了起來,余一也笑了。。。。
過了有一會趙玉梅還是感覺到余大國今天有些不對勁“今天他爺爺跟你說啥了?”
聽到媳婦問這個,余大國扒拉了一下手,不肯再讓趙玉梅按頭了,偷偷的摸了摸眼睛,眼眶已經(jīng)是紅紅的了。
余大國有些沙啞的說著今天下午的事,原來聽到余一中午說了以后他就去打聽了樹苗地外包三年一萬塊錢。
余大國琢磨了一下午,他想做這個買賣只是錢不湊手,趙玉梅娘家也幫了老大勁,此刻也是不好意思張嘴了,想來想去他想到了他爹。
他不想到嘴的肥肉飛了,硬著頭皮向余福張了嘴,任憑余大國如何的說好話,余福就是一句話沒錢,讓余大國暗暗惱怒,大嫂一家用錢就有自己家連個毛都貓不著。
好說歹說變成了余福摻股,自己出五千,他出五千,余福啥也不想管晴拿錢,怕過了這個村沒這個店,余大國咬碎牙答應(yīng)了。
出了門,跟街坊四鄰打了招呼,他蹲在樹林邊一邊抽煙一邊望著墳地的方向。
一邊望一邊抽煙,煙入了肺也嗆了心,渾濁又滾燙的眼淚落在土地上,沒人看到一個三十多歲的大老爺們偷偷的躲起來哭著想念他娘。
渣男查余了
放蕩一天,今天感冒了,被同事人肉隔離了,想了一天還是想偷偷的給自己放個假,這一年有點累,明天繼續(xù)加油,雖然我是個撲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