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根源滅絕體
“你不認為艾斯蘭是個不錯的度假勝地嗎？”
金·克勞德正在欣賞自己的畫作，廢墟的畫像被掛在墻上，畫中正是經(jīng)歷了戰(zhàn)火，盧恩王國未來的境況。
“那種蜘蛛究竟是什么？”
秦惑懶得搭理金·克勞德，更不想順著他的話繼續(xù)下去。
一路走來，街道上蛛網(wǎng)密布，除了普通蜘蛛以外，還有開啟第三只眼才能看到的特殊生物。
“它們也是使徒嗎？”
“這種蜘蛛的確是進化后的物種，不過學者們并沒有把它們定義為使徒，而是這么稱呼?！苯稹た藙诘侣砸煌ｎD，說出了一個拗口的名詞：“根源性滅絕體。”
“根源性滅絕體？”秦惑復述了一遍。
“自然界生物成為使徒的例子并不罕見，它們成為使徒后，往往比人類更加強大，進化更加迅猛，甚至比人類更加狡詐聰慧?！?p> 秦惑稍加思索便不難理解，自然界中，除了智慧，人類的體格，力量，速度統(tǒng)統(tǒng)不占優(yōu)勢。如果再喪失智慧上的優(yōu)勢，那么未必能夠占據(jù)自然界霸主的地位。
“當然了，這些都不重要，能被定義為‘根源性滅絕體’的有一個必要的條件?！?p> “什么條件？”
“敵視人類。”金·克勞德笑著補充道：“更準確的說，假設放任不管，一個月內能滅絕一個人類王國的種族，即能被定義為根源性滅絕體?！?p> 秦惑感覺一點也不好笑，這種生物簡直是全人類的敵人，一定要全部剿滅才是。
“哦，對了，這種蜘蛛在根源性滅絕體中也是十分特殊的。”金·克勞德又想起什么似的，繼續(xù)說道。
“順便一提，你有什么特別喜歡吃的嗎？你的個人資料上似乎沒有這一項。”
秦惑呆滯了一瞬，下意識回應：“沒有什么特別愛吃的。”
“喬納森，不懂得享受美食的人，就是在浪費自己的人生?！苯稹た藙诘乱槐菊?jīng)的搖頭嘆息：“再順便一提，我最喜歡的食材是海蛇王的肝臟，那是艾斯蘭的特產美食?！?p> 這種沒用的情報，秦惑一點也不想知道。
“言歸正傳，根源滅絕體也有偏好的味道，可以說是偏食主義者，它喜歡的味道只有一種，那就是人類的味道。”
喜食人類的蜘蛛？秦惑想象了一下，無數(shù)蜘蛛攀附在人體上啃食的畫面，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看見了秦惑的反應后，金·克勞德的惡趣味一覽無遺，像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好玩的玩具。
“我覺得這將是一場有趣的冒險?！?p> “什么意思？”
“你的入團考核，噔噔，這位是你的主考官?！苯稹た藙诘马樖忠恢?，秦惑這才注意到墻邊還站著一個人。
“雷蒙德·馬洛?！?p> 戴著黑白爵士帽，一身黑灰色西裝夾克的中年男性。
“一個不善言語的中年大叔?！?p> 這是秦惑的第一印象。
乍一看沒什么存在感，直到露出帽檐下棱角分明的堅毅面龐后，方能感受到他成熟男性的魅力，。
相比之下，金·克勞德就顯得輕挑了許多。
“這次的工作是帶著喬納森前往黑森林，找到地下墓穴里的蜘蛛卵。”金·克勞德拍了下雷蒙德·馬洛的肩膀，絲毫不顧及秦惑的意見。
雷蒙德·馬洛微微抬頭，瞧了眼秦惑，立刻道：“我拒絕。”
“看來你的考核題目得變更了。”金·克勞德一撫額頭，動作有些夸張：“第一項考核任務，說服這個老頑固！”
“喂！等一下！”秦惑想要阻止離開的金·克勞德，卻只聽到他的聲音：“機會我已經(jīng)給你了，自己把握吧?！?p> 糾結的神情一閃而逝，秦惑馬上得出了答案，通過這次試練！
在尚未成為一位成熟的使徒前，與其費盡心力尋找其他出路，不如加入幻影商團，成為他們的一員，借此磨練能力。
秦惑氣得牙癢，深呼吸一口，冷靜頭腦，沒有急著上前搭話。
第一用名：雷蒙德·馬洛
人物等級：？
戰(zhàn)斗素養(yǎng)：？？？
人格魅力：？？？
藝術造詣：？？？
第一職業(yè)：退役軍人（？？？）
第二職業(yè)：偵探（？？？）
技能：軍隊格斗技Lv5，精通匕首LV4，撥擋彈射物Lv3，鋼鐵意志Lv3，？？？，？？？
“原來他是退役軍人?！鼻鼗蟠_實感覺雷蒙德的舉止有軍人氣質，穩(wěn)健莊重，又帶著發(fā)號施令的神氣。
“我該怎么說服他？”
盡管看到了雷蒙德·馬洛的屬性，可是秦惑對他的過去、經(jīng)歷一無所知，而且看他的作風極其硬派，連商團長的指派都不肯服從。
裝可憐博取同情亦或是真情流露？秦惑想了很多，最后都沒有用上，因為他覺得體現(xiàn)毅力的時候到了。
雷蒙德·馬洛一聲不響的翻閱起金·克勞德留下的文件，他雖然不愿意帶著秦惑，但卻接受了這項委托。
秦惑偷瞄了幾眼，看到一些情報：“黑暗區(qū)域的最下級生物?！?p> 雷蒙德翻動的動作頓了下，把文件揣入懷中，推門離開。
秦惑馬上跟了上去，一路尾隨。雷蒙德也沒有管他，一心一意朝黑森林進發(fā)。
前往黑森林的數(shù)條路線，秦惑了如指掌，即使雷蒙德行動迅速，他也沒有跟丟。
行走了不知道多久，秦惑兩條腿走得發(fā)酸，這才見到黑森林的輪廓。
“小子，你要跟到什么時候?！?p> 在進入黑森林前，雷蒙德終于停下了腳步。
秦惑氣喘吁吁，上氣不接下氣的回道：“跟到你答應為止?！?p> 黑森林是盧恩唯一的保育區(qū)，四周有鐵絲網(wǎng)防護，有三個專門的入口，一個在盧恩學院里。
秦惑曾跟著學校導師進入過黑森林，但從未深入過，因為其中非常危險，就算是老練的獵人也要抱團前進。
夕陽西下，森林中一片沉寂，早已進入了夜晚。
秦惑在東北方向望見了盧恩學院的巨大陰影：“雷蒙德走的不是正規(guī)途徑，他想從哪里進去？”
走了許久，雷蒙德在一面鐵絲網(wǎng)前停了下來。
秦惑本想提醒雷德蒙正式的入口在哪，只見雷蒙德·馬洛掏出一把軍用匕首，反手握住刀柄，黑紅的刀刃輕輕一挑，鐵絲網(wǎng)就被剜出一個豁口。
“回頭吧，再往前就是深不見底的黑暗?！?p> 雷蒙德·馬洛習慣于用命令的口吻說話，這讓秦惑很不爽。
“不用你管?！鼻鼗蠛蛡€小孩子一樣置氣。
雷蒙德·馬洛忽然回頭，摁住秦惑的腦袋：“進入森林后，完全服從我的命令，聽明白了嗎？”
秦惑感覺得到，這只強有力的大手可以輕易扭斷自己的脖子。
“你同意我……？”
他還沒說完就被雷蒙德打斷：“我從不重復兩遍?！?p> 秦惑速即收聲，連連點頭。
進入黑森林后，雷德蒙還是沒摘掉那頂爵士帽。在光線這般微弱的情況下，他依然如履平地。
秦惑兩眼一抹黑，好在他看得到雷德蒙。只要啟用追蹤技能就可以在黑暗中看到他的足跡，順著他的足跡行走，就不會迷失方向。
開啟第三只眼，整座森林面目全非。
同樣暗無天日，不是沉寂的黑暗，而是一股蠢蠢欲動的黑暗。秦惑聽到了邪惡的低語，以及節(jié)肢動物的爬行聲。
“地獄啊，這里簡直就是地獄?！?p> 秦惑毛骨悚然，剛才他一拍后頸，一只半死不活的蜘蛛躺在掌心，扭動著螯肢和螯爪。
每踩一步，都有密密麻麻的小蜘蛛從枯葉底下鉆出來。
咔颯咔颯
一頭野生的毛豬闖進兩人的視線當中，雷德蒙伏下身子，藏在粗壯的樹干后。
看清那頭野豬的模樣，秦惑立馬捂住嘴，差點驚叫出聲。
無數(shù)多的蜘蛛附著在毛豬的表皮上，把它啃食的只剩下一層骨架，露出里面新鮮的內臟，但那頭毛豬渾然不覺，俯身吞吃著樹樁上的菌菇。
秦惑從前聽進山的獵人說過，切記不可因為體型而小看毛豬。就算遭到小尺寸毛豬的攻擊，也大概率會身受重傷，血會從大腿附近噴涌而出，最終失血過多而死。
“別動，豬的視力很差，但它們的嗅覺非常靈敏，就和獵犬一樣?！?p> 雷德蒙的目的是根源滅絕體的母體，為了節(jié)省體力，必須避免不必要的沖突。
“這貨連鼻子都沒了，哪還有嗅覺?！鼻鼗笮牡桌锿虏哿艘宦暎€是聽從了雷德蒙的指示，沒有妄動。
沒過多久，進食完畢的毛豬調頭走遠了。
“我們向后退30米，繞行過去?！崩椎旅杀静槐剡@么麻煩，但帶著秦惑這個拖油瓶，情況就有所不同。
秦惑沒有多余的力氣發(fā)聲，只能邁出沉重的雙腿，緊緊跟在雷德蒙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