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校的話說的十分不客氣,讓這些站著的大臣們都是覺著心中怒火中燒。
但是其實他說的很有道理。
你又不是朱由校,你又不是我,你憑什么替我去伸冤,替我去覺著不值得?難道就因為你口中那腐爛的規(guī)矩?那我是什么?是你的工具?
你有這個資本讓我成為你的工具么?
朱常洛坐在那高臺之上,望著臺下那尷尬的局面,輕輕地咧開了一個嘴角,滿面的笑意。
他這時候很滿意自己的這兩個兒子。
沒有因為皇位爭奪起來,至少在這些外人的面前沒有爭奪起來,表現(xiàn)的還是很和睦,這就是足夠了。
朱由校說完這話,扭過頭望著那坐在高臺之上的朱常洛開口講道:“父皇,兒臣覺著既然皇弟已經(jīng)立為太子,還是盡早搬入東宮才對。另外,兒臣也已經(jīng)到了年紀(jì),可以出宮了?!?p> 朱常洛沉思良久,最后方才是嘆了口氣:“也罷,你們兄弟和睦是我最想要看到的東西,現(xiàn)如今既然你們都已經(jīng)做好了選擇,那我也是不在思索這些東西了。”
他抬起頭,看著那站在一旁低眉順眼的孫如游開口講道:“孫如游,你們禮部挑一個良辰吉日,著工部建造王府。另外,你們抓緊時間尋一個封號呈上來?!?p> 孫如游上前一步聽旨:“遵命,老臣自當(dāng)盡心竭力?!?p> 朱常洛又是看著那孫如游、方從哲等人輕輕地嘆了口氣,而后也沒有在說什么:“行了,沒事兒的話就散朝吧?!?p> 方從哲等人你看我,我看你,也是知道這時候已經(jīng)是沒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需要在這大朝會上說的了,當(dāng)即都是不再言語。
......
御花園中
朱常洛前面兒走著,朱由檢和朱由校后面跟著,兩個人的眼睛之中都是帶著點點的笑意:“大哥,你都沒看見那幾個人的臉色,一個個的都是變綠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朱由校臉上的笑意也是忍耐不?。骸爸斑@些狗東西就是老拿著我當(dāng)做是借口去說這些事兒,現(xiàn)如今把這些人的借口都是給斷了,我倒是要看看他們還能夠怎么拿我當(dāng)借口!”
朱由檢只是笑著,他當(dāng)然是覺著朱由校說的很對,畢竟他也是厭煩了那些個老家伙。
口口聲聲仁義道德,綱常倫理,可是這些個家伙就沒有一個是遵守這所謂綱常倫理的!
怎么著?
這所謂的綱常倫理就只能夠他們這些上位者與那些平民百姓遵守,他們這些士大夫就不用遵守了唄?
單單只是說那提出了什么“存天理,滅人欲”學(xué)說的家伙,自己家里多少個小老婆自己心里不清楚?自己都是這個樣子了,還讓別人存天理,滅人欲?
這些衛(wèi)道士們真是可笑!
朱常洛這時候卻是猛地回過頭,臉上帶著些許困惑:“校哥兒,你今日所說所做,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么?”
朱由??粗斐B逭J(rèn)真的眼神,心里也是嘆了口氣。
他知道,朱常洛這樣子問的目的是什么。
恐怕僅僅是為了看看他到底是想要怎么做吧?畢竟自古以來為了皇位翻臉的兄弟可不只是一對。
朱由校臉色凝重而又嚴(yán)肅:“父皇,我今日所做的一切都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您要知道,我是真心不想要當(dāng)什么皇帝,我喜愛木工,并且是不想要放棄?!?p> 他的臉上適時地出現(xiàn)了一抹無可奈何,口中的稱呼也是做了變化:“父親,若是沒有弟弟或者弟弟不爭氣的話,我會選擇兼顧天下蒼生與這愛好,可是現(xiàn)如今有弟弟,并且弟弟這么的爭氣,我還是選擇去做自己想要做的?!?p> 朱由校的臉上帶著慢慢地堅毅,那是不可更改的堅定。他的身軀推山倒玉柱一般跪在地上:“父親,還請成全孩兒?!?p> 朱常洛就站在那里,眼睛愣愣的看著跪在地上的朱由校,最后無奈的嘆了口氣。
而這時候,遠(yuǎn)處卻是突然走過來一個女子。
只見那個女子面若桃李,看著十分的嫵媚,一身青色的紗裙看起來更是十分的好看。
“哎喲喲喲,這是怎么了?怎么著就跪地上了?可是這孩子什么事兒冒犯了陛下?”
朱由校聽了這個聲音臉色猛地就是變了,這是宮中他害怕的幾個人之一。
朱由檢明顯是感覺到自己的這具身體有些許的顫抖,這是下意識的自然反應(yīng)。這個說話的人看來沒少給原本的朱由檢帶來恐懼。
朱常洛回過頭,看著那走過來的女子哼了一聲,轉(zhuǎn)過頭說道:“起來吧,既然是選了,以后就不要后悔,也沒有在后悔的機會了?!?p> 這般說著,便是讓那朱由校站了起來。
朱由校站了起來之后,正準(zhǔn)備行禮卻是被身旁站著的朱由檢拉了一下。朱由校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自從自己的這個弟弟表現(xiàn)出來聰慧之后,一切聽他的自然是沒事兒的。
朱由檢這時候其實已經(jīng)猜測出來面前的這個人是誰了,畢竟朱常洛現(xiàn)如今剛剛登基,后宮真的是簡單的很。
這個突然出現(xiàn)的女人,自然就是他們的敵人。
而且是最強大的那一個敵人之一。
當(dāng)年移宮案的主角之一,那個曾經(jīng)當(dāng)著朱常洛與眾多大臣的面前訓(xùn)斥朱由校的人。
李選侍。
朱由檢只是沖著那李選侍點了點頭,其他的卻是什么禮數(shù)都沒了。
朱由??粗约业艿艿臉幼?,當(dāng)即也是點了點頭,也沒有什么。
正準(zhǔn)備迎接二人禮數(shù)而后讓他們起來的李選侍一臉尷尬,心中困惑著,這兩個人是怎么著了?怎么漲膽子了?
她拿著帕子捂著嘴巴笑了笑:“悄悄這倆孩子,是見著我太激動了?“
表面上沒說什么,其實話語聲中暗地里指責(zé)這朱由檢與朱由校兩個人不懂禮數(shù)。
朱由校心中一驚,正準(zhǔn)備說什么的時候,朱由檢開口了,臉上帶著些許薄冷:“李選侍這話說的好笑,你不過是一個小小的選侍,連個貴人都不算,不過是個奴婢,怎敢對我兄弟二人如此怠慢?”
這樣子說著,嘴角又是挑起來一個譏諷的笑容:“真是小家小戶出來的,一點都不懂得尊卑!”
李選侍本來也是備受朱常洛喜愛的,這時候正準(zhǔn)備說什么,卻是又想到這朱由檢的身份,也確實是比這李選侍尊貴多了去了。
他皺著眉,這李選侍,的確是有些許不知禮數(shù)。
朱常洛冷聲道:“太子說得對,怎么這般沒有規(guī)矩?崔安,著人挑兩個教養(yǎng)宮女,送到這李選侍宮中,好好地教教她規(guī)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