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客棧后,張富第一件事便是對身邊的徐晃道:
“公明,你立馬挑幾個得力的手下回漢中一趟?!?p> “諾,不知主公要辦何事?”
“讓他們回去找兩個人,一個是褒中令黃權黃大人,一個是我父親,請他們在漢中找一個叫法正的人,若是找到了不惜一切代價留下此人?!?p> “諾”徐晃應諾而去。
張富卻是暗自思索:其族本為漢中大族,若要遷徙,必走大路,褒中和南鄭是必經之地,只要此時法正還未到達蜀中,就絕對有機會在漢中境內留下他。
翌日,張富和徐晃兩人起了個大早,出門買了些禮物,就出門往城南方向去了。
依照著賈詡的指引,兩人迅速來到了城南一處頗為破敗的小院門前。小院雖然破敗,卻有十來名西涼兵士在看守著,張富出示了賈詡的令牌,守衛(wèi)士兵并未為難,便放張富二人進去了。
進入大門,卻見院內程設極為簡單,一顆高大的榆樹下面擺了張簡陋的小桌子,旁邊放兩個小石凳,一個莫約四五十歲的老者正坐在小凳上,津津有味的看著一本《孫子兵法》,便是張富等人進來,他也沒有發(fā)現。
倒是院子里跑著三四個小孩子,一臉好奇的看著進來的這兩個陌生人,一個稍大些的孩子跑到老者面前,道:
“父親,有人來了。”
老者這才抬起頭來,只見此人臉色蒼白,臉上有很多皺紋,連背都像是陀了一些,張富知道此人就應該是李儒了。張富卻是心里有些一酸,他知道李儒此人應該還不到四十歲,此時卻像是一個年逾古稀的老者,可見董卓之事給他的打擊有多大。
李儒慢悠悠的從小凳上爬起來,眼里放出精光,道:
“二位何來?”
徐晃踏前一步,行了一禮道:
“西涼軍帳下徐晃今日與我家主公前來拜訪李中郎。”
“哦?你是西涼軍的人?”
徐晃道:
“數月前是,但如今晃歸于我主麾下,”徐晃看了一下張富,接著說道:
“這位便是我家主公?!?p> 這時張富行禮道:
“漢中張富拜見李中郎?!?p> “哦?公子從漢中來,竟然能找到此地,還這般大搖大擺的進來了,怕是得人相助了吧!只是不知道是誰?”李儒道。
張富也不隱瞞,道:
“不瞞中郎,此番卻是得賈詡大人相助,某才得以見中郎?!?p> “原來如此,不知公子來見某到底所謂何事?”
“富此番前來拜中郎,一是想見見天下第一謀士的威風,可是如今看來,卻是令富有些失望了?!睆埜谎b作失望的道。
“哈哈,”李儒卻是笑了起來,道:
“莫非某這樣子不入公子的眼?”
張富悠悠道:
“在富的心里,向中郎這般的人物,應該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舉手投足見山河變換。明知不可為而為之,毒殺帝于前,焚帝都在后,是天下諸雄為草芥。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這般人物,方才配得上“天下第一謀士”的稱號??墒侨缃裼H眼所見,卻是真讓富有些失望了。”
張富頓了頓,又道:
“十余年前,中郎不過是一個幕僚,而董太師也不過是區(qū)區(qū)一個羽林郎,那時候您都能算計天下,若非太師糊涂,這天下怕是早已易主了??墒侨缃衲?,您還不到四十歲,而這天下依然紛紛擾擾,正是豪杰奮起之時,您卻就這般窩囊在長安城里,您難道就真的甘心嗎?”
李儒的眼神越發(fā)犀利了,張富卻是自顧自的說道:
“富來之前,賈詡先生對富說過,李中郎是他的良師益友,才能勝其十倍,也是他最佩服的人。但此事富卻在想,若是賈大人見到此時的中郎,怕也會認不出來了吧?”
李儒臉色更白了,卻還是不說話,就見身邊的孩子叫到:
“你們什么人,竟敢罵我爹爹,我和你們拼了?!闭f話間,就要撲向張富,卻被李儒阻止了,只見他說道:
“元兒,沒事。”又轉身面色轉好,微微笑著對張富道:
“公子此行怕不是專為罵某一頓吧!”
張富看著李儒的臉色,微微一喜,道:
“富此行專為招攬先生而來?!?p> “哦?汝難道不知某家名聲,若是被那天下群雄知道了,汝怕是要像太師那般被群起而攻之了?!?p> 張富卻是笑道:
“先生說錯了,此時的大漢,早已非數年前了。數年前關東諸侯尚且各自心懷鬼胎,更何況如今呢。至于名聲,若能得先生相助,那東西不要也罷?!?p> 張富看了一眼李儒,道:
“只是這天下,除了富之外,怕是沒人敢用先生了?!?p> “哦?”李儒面無表情。
張富也不在意,道:
“大漢四百年早已深入人心,而先生您毒殺了少帝,又燒了洛陽,關東諸侯是不會用您的,即便他們有那個想法也沒那個膽子;至于李傕郭汜等人,不說他們忌憚先生,即便是他們敢用先生,我想先生怕也不會幫他們吧?!?p> “那汝又為何敢接納某家呢?”
“這便要說到富的來歷了,富來自漢中張家,富的太祖父便是天師道祖師張道陵了,這么一說先生就該明白了吧。”
“原來如此,”李儒恍然大悟,道:
“公子請坐下說話?!?p> 張富臉色一喜,此事看樣子是有些眉目了。果然,就聽李儒說道:
“某若歸附于公子,公子當如何用某?”
張富思索了一下,道:
“不敢有瞞先生,若依先生本事,便是這漢中太守之位怕也入不得先生之眼。富在漢中時便想過,先生若歸于富,富必以軍師之位相待,但如今富卻是有些其他想法了?!?p> “哦?”李儒有些好奇,卻并未懊惱,道:“那如今公子是何想法?”
“若先生真愿助富,便先到富身旁為一幕僚吧?!?p> “哈哈,公子之吾心??!”李儒卻是高興了起來,見張富不解微微一笑,道:
“吾不管漢中何人為首,在儒眼中,卻只有公子一人耳?!?p> 張富頓時明白過來,卻聽著李儒有些奇怪地說道:
“卻是不知公子把軍師之位許了何人?”
張富沒有回答,反問道:
“這長安城中,先生認為除先生之外,還有何人可為軍師呢?”
李儒大吃一驚,道:
“他竟然也愿意相助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