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染在單靈慧到來后,就尋思著應該怎么去面對即將到來的萬毒門眾人。
其實最好的方法就是把單靈慧抓起來,但是現(xiàn)在而言單靈慧并沒有害過自己,而且貿(mào)然出手容易打草驚蛇。單靈慧的實力也是不容小覷的,所以趙染并沒有對她下手,只是想辦法對付之后萬毒門要來的人。
誰知道才過去兩天,單靈慧就離開了客棧,離開之前還找到了趙染。
“郡,不對,是樂姑娘,我就要離開蒼州了,覺得和姑娘有些眼緣,這是我關(guān)于一些毒術(shù)的心得,相信樂姑娘以后會用的上的?!眴戊`慧拿出一本藍色的書,送給了趙染。
趙染看著她,神色有些復雜,最后低頭緩了一會,還是接過那本書:“謝謝。”
“世界之大,緣來則聚,緣去則散,再見了。”單靈慧溫柔的笑著看著她,也沒有再問什么,再提及什么,就這么離開了喜樂客棧。
趙染內(nèi)心五味陳雜,柳瑤和李橙兒看見她這樣還以為出了什么大事,趙染這才恢復尋常模樣。
當天夜里,她躺在床上輾轉(zhuǎn)反側(cè),總覺得愧對單靈慧,但又明白單靈慧是萬毒門的人,是四皇子的人,是不可能和自己有什么深情厚誼的。
人的眼睛有時候是沒辦法去欺騙別人的,趙染知道單靈慧是真心將書贈予自己,而且從手下的來信看,萬毒門那邊并沒有收到趙染在蒼州的消息。
“只不過是幾日的師徒情分……是我太過薄涼了么?”趙染望著床頂,喃喃自語道。
趙染正糾結(jié)著……突然院子里傳來打斗聲,院子里只住著大祭司和她,那么打斗聲一定還有一個人,客棧的客房離后院不算太遠。
趙染這幾日也旁敲側(cè)擊的打聽到了,有一個客人一直在這里等大祭司的出現(xiàn),莫不是他發(fā)現(xiàn)大祭司住在后院么?
趙染想了想,還是披上了外衣,悄悄的推開了窗戶,果然是大祭司和一個黑衣人在打斗。
趙染也不確定那人是不是店里的那個神秘客人,但是從他們對招中,趙染發(fā)現(xiàn)他們既沒有用毒術(shù)蠱術(shù),也沒有用內(nèi)力。但是出招卻招招致命,一副至對方于死地的模樣,趙染深知大祭司的蠱毒之術(shù)爐火純青,絕對不是無法施展的緣故,既如此,那便是他不愿用蠱毒之術(shù)和對方對招。
看來這個黑衣人,沒有那么簡單…………趙染心想著。
趙染暗中觀察著,不一會,大祭司就落了下風,本來大祭司的毒才解了不久,現(xiàn)在正虛弱著,況且他的武藝也不是頂尖的。
眼見著對方一掌把大祭司打退的吐了口血,還要再繼續(xù)出手,完全就是要大祭司的命。
趙染想著單靈慧的師徒情分,又想到了大祭司也是真心教導她的,眼見著大祭司就要命喪黃泉了,趙染沒有繼續(xù)坐視不管。
而是默默的催動蠱蟲,悄悄爬上那個黑衣人,只一會黑衣人就腦子一陣眩暈之感,不得不停下來調(diào)息。
大祭司看到這情形,竟然沒有對他動手,而是看向了趙染這邊,趙染被抓包后,一陣心虛,正猶豫著要不要出去。
這時那黑衣男子開口道:“楊祿璟,你果然還是用蠱毒了,呵,一如既往的卑鄙!”
“不是他下的蠱,是我下的?!壁w染聽到這話后就趕緊站了出來,一聽這二人就是有著扯不清的恩怨,趙染平生最討厭冤枉他人和被人冤枉,所以立馬站了出來。
黑衣人一轉(zhuǎn)頭就看到了趙染,面露嘲諷道:“你又是什么人?她的新藥人?”
又繼續(xù)朝大祭司開口:“楊祿璟,你還是人嘛?害了我妹妹還不夠?”
說罷他也不管不顧,抽出劍就要刺向大祭司。
趙染趕緊上前一掌打開他的劍,本來趙染下的蠱只是令他虛弱的,結(jié)果他逆行內(nèi)力,加上蠱蟲在身瞬間就被趙染制服了。
“這位大叔,你誤會了,我不是他的藥人,我是他徒弟,你也看到我?guī)煾惮F(xiàn)在的樣子了,大家坐下來,好好聊聊。不管之前發(fā)生了什么,總得把事情弄清楚吧,你妹妹究竟怎么回事,也讓我?guī)煾到忉屢幌掳?。”趙染感覺這個男子和大祭司一定是因為那個妹妹的緣故,才會這樣,但是大祭司的態(tài)度實在是太奇怪了。
既不反駁也不束手就擒,圣教中人常說大祭司脾氣古怪反復無常,但是趙染能從他對喜樂客棧的態(tài)度看出,他是個重感情的人。
但是趙染也沒有把握,萬一真的是大祭司把人家妹妹騙去當藥人,趙染也不知道該怎么做,所以她阻止他們繼續(xù)打斗,而是好好解釋一下當年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那男子怒目而視,咬牙切齒痛恨的罵到:“他這個畜生不如的東西!還有什么誤會,還有什么可解釋的!我妹妹被他騙走,我親眼所見!他拿我妹妹當藥人,我親眼所見!我妹妹被他害死,也是我親眼所見!只恨我當時無能為力,不能救出我妹妹,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把我的命獻給了圣教才換來這一身武功,我必殺他!”
“你把生命獻給了圣教?你知道他是誰么?”趙染實在疑惑,就算現(xiàn)在大祭司離開了圣教,但是圣教沒道理因此借刀殺人對付大祭司吧?趙染轉(zhuǎn)頭看向大祭司,也就是男子口中的楊祿璟:“師傅,你能解釋嗎?”
大祭司深深嘆了口氣:“媛媛的確因我而死,我無話可說?!?p> 那男子牙呲欲裂:“你看見了!是他!”
眼見著這男子又要暴走了,趙染趕忙繼續(xù)問道:“師傅,你不要話說一半,到底當年是怎么回事?”
大祭司神色不變,突然直直的盯著趙染:“你對我用毒了?”
趙染沒有躲避他的眼神:“是的,因為我知道您不會這么輕易的說出真相,所以我先用毒暫時封住您的內(nèi)力,并且使您無法動彈?!?p> “這不是尋常的軟筋散,是你自創(chuàng)的毒?”大祭司一邊運轉(zhuǎn)調(diào)息,一邊問。
趙染點了點頭,然后毫不客氣的上前把大祭司身上的蠱毒搜了出來,一番搜尋后,找出陳言蠱。
“這是陳言蠱,中了此蠱的人,都會不由自主的回答母蠱寄生者的問題,而且絕無虛言,也是我?guī)煾底顓柡Φ男M蟲之一,世間只此一只?!壁w染把陳言蠱給那男子看了一下,然后把母蠱引入體內(nèi),把子蠱種到大祭司身上。
大祭司一時無法解開趙染的毒,只好幽幽的看著趙染:“我倒是小瞧你了?!?p> “都是師傅教導的好?!壁w染朝他笑了笑,貧嘴道。
“得罪了,師傅,好了,現(xiàn)在我問您,您是怎么認識他妹妹的?”趙染看著大祭司發(fā)問道。
大祭司:“……十五年前,那時我離開苗疆去了大魏朝抓逃亡在外的叛徒,沒成想一時大意被易家后人下了毒,命在旦夕,是鄭媛救了我?!?p> 哇,感覺意外得知了不得了的消息,這東西太好用了吧,趙染心想道。
“那藥人是怎么回事?難道是您忘恩負義?再她救下您之后就利用她給您解毒?”趙染繼續(xù)問著。
聽到這個問題,那男子也死死盯著大祭司,明顯就是如果大祭司真的是這么做的,他現(xiàn)在就要上去咬死他的感覺。
大祭司扯了一下嘴角,顯然掙扎著不想回答,最后迫于蠱毒,還是開口了:“她是尋花谷的弟子,在醫(yī)術(shù)上也頗有造詣,但是我的毒,除了易家后人,無人能解,她也只能暫時幫我抑制住。我很感激她,但是我當時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所以我留下我創(chuàng)的千里蠱給她,讓她有任何困難可以來找我。就這樣,我回到了苗疆,為了治我身上的毒,我費了很大力氣,終于抓到了易家后人,可是卻得知這種毒只有易夢天留下的寶藏中才有解藥。我于是又去了大魏朝,正好碰到向我求救的鄭媛,我找到她的時候,她已經(jīng)奄奄一息了,我把她救醒后,就說清楚,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不欠她什么了。收回了我的千里蠱,我的確對不起她,我雖然救了她,但也害了她。因為我還沒離開就碰到了常達軻,他知道易家的寶藏在哪,但是作為交換,他要帶走鄭媛。我知道我不該這么做,但是我沒得選,所以我丟下鄭媛,跟著常達軻給的地圖去找易家寶藏。”
說到這里,大祭司面露痛苦之色,顯然這也是他難過去的一道坎:“我這一生,恩怨分明,只有鄭媛,我的的確確虧欠了她。也許是報應吧,我沒能拿到解藥,就在我心灰意冷的時候,我碰到了已經(jīng)神智不清的鄭媛。我不知道常達軻對她做了什么,在我生命快結(jié)束等我時候,碰到了我最虧欠的人。我于是帶她來了這家客棧,開始沒日沒夜的研究蠱毒之術(shù),終于讓我找到了續(xù)命的辦法,我一邊想辦法給她治病,一邊給自己續(xù)命。等到我終于把她治好了后,她恢復神智第一件是就是自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