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所有助理都像早月這樣要時時刻刻盯著藝人,只是謝勉太難搞,很多事情必須要她親力親為監(jiān)督著才行。
早月走近些,老實回答:“大部分時間是在一起,但也沒有你說的那么久……”
“所以你也住這兒?”許原生直接問。
“工作需要,偶爾會?!?p> 謝勉紅起來那段時間,她跟著他連錄音室和化妝間都睡過,有時候節(jié)目彩排到深夜,第二天凌晨又要趕到現(xiàn)場,她自己租的房子離市中心太遠,往返要兩個小時,是沒有時間那樣折騰的。
聽早月說完,許原生神情依舊漠然,沒有再問。
他拉過她的手把照片給她,又走過兩步打開后車門將整理好的一盒零碎物件疊放上去。
“謝謝,又麻煩你一次……”早月受傷的那只手臂被撐起來。
許原生側(cè)過身來拉開駕駛座車門,平淡溫和道:“麻煩了我那么些年,也不差這一回,不過……下次記得要喊哥哥,不是許先生。”
這么熱的天,早月耳朵很快又了燒起來,喉嚨里憋著的話也干澀的發(fā)燙。
她舉的手酸,退后兩步,給許原生讓出離開的路,這樣的小動作被他看在眼里,像是在趕他走。
車門摔上的力度很重,帶著股邪火。
許原生開車離開,尾氣掀起塵土,風(fēng)熱烘烘的拍打在臉上,早月忽然覺得頭暈?zāi)垦!?p> 她雙腳似乎都黏在地上,無法動彈,站在陽光密集下,眼睛凝視著許原生剛剛站的位置,她才碎聲呢喃著沒敢在他面前說出口的話:“還不如叫許先生呢?!?p> 她還想告訴他,他以前和喬遲陽說的那些話,她都知道。
高二那年成績退步到年級三百名開外。
老師拿出她幾張月考的卷子,有幾門是個位數(shù),在許原生面前添油加醋的批評她,一直到離開,她都想不通,明明是叫了喬遲陽來救場,怎么就變成了許原生。
可以在任何人面前丟臉,卻唯獨不想是他,少女心事被丟進一池沸水,焦灼難奈。
早月本以為許原生會逮到這次機會好好嘲笑自己一番。
可他只是把那幾張卷子對折疊好收起來,繼而盯著她的眼睛,語氣是少有的溫柔,“以后不會的題,哥哥教你?!?p> 只是一句輕聲細(xì)語的安慰,早月便能從中找出各種蛛絲馬跡去想:他其實是有那么一點……喜歡自己的吧。
喬遲陽趕過來時,早月睡在車子后座,她內(nèi)心雀躍,瞇著眼時嘴角都彎著。
她聽到喬遲陽很淡的語氣:“她不是考了年級三百嗎?怎么睡個覺還傻笑?”
許原生把車打著火,眸光從后車鏡里瞥過去。
“可能是做什么美夢了吧?!?p> “這次又耽誤你訓(xùn)練的時間了?!眴踢t陽湊到許原生臉邊,半句話說完換了個調(diào)子繼續(xù):“不過咱倆好兄弟,我的就是你的,我這個不聽話的妹妹,你也要當(dāng)妹妹照顧?!?p> 許原生輕笑,“這還要你說,我一直都拿早月當(dāng)妹妹。”
興許是他們都以為早月真的睡著了,她睜開眼睛,連自己都恍恍惚惚以為是做了場夢,剛剛被驚醒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