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便被小白狠狠瞪了一眼,小黑不甚在意,他繼續(xù)換了個手支著下巴,再次用另一邊手敲桌子:“公子不掙錢的鋪子何止是這個。”
“可是公子為什么要做這種賠本買賣???”小白不解。
小黑嘿嘿一笑,沒有回答,只是看著小白的眼睛愈加像在看智障。
小白當即臉色就沉了下來,正想找回場子,不想眼角瞥到門外一個身影,登時閉了嘴,臉更加黑了。
小黑已經(jīng)做好斗嘴的準備了,忽然感覺對面的人面色不對,他順著小白的視線朝外邊看去,發(fā)現(xiàn)門外走過的那人有點眼熟,登時起身跑到大門處張望。
他動作敏捷,小白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拉不住人了,頓時便有些懊惱。
小黑張望了一會兒,忽然轉(zhuǎn)身朝著小白壞笑:“剛才走過的那人,是不是你去年畫的那個……”
“不是不是?!毙“桩斎灰裾J,連連擺手。
“呵呵?!毙『谝荒槻恍牛叭舨皇?,你臉紅什么?”
“我哪有?”小白更加窘迫了,看著眼前一臉不正經(jīng)的人,蒼白的辯解道。
“他長得真不錯?!毙『诿掳停鋈幌袷窍肫鹆耸裁?,他開口問道,“話說去年和燕青一批的那幾人都愿意加入了嗎?”
“沒有,只有四個愿意?!毙“讚u搖頭,“六個人,一個離開京城回家了,有一個還在京城,拿著我們給的錢,好像也住在這邊呢,叫龐山,我聽李伯說,他對杜姑娘還不死心?!?p> 小黑當即嗤笑一聲:“還好沒有加入,這個叫龐山的明顯腦子有病。”
“我也是這么想的?!毙“追浅Y澩?。
“好了,天快黑了?!毙『诳戳送膺叺奶焐谎壅f道,“你先回去吧,他們很快就過來,回去的路上小心點?!?p> “嗯,辛苦了?!闭f完小白便起身朝外走去。
……
……
……
燕青踏著夕陽火速趕往鐵匠鋪,等終于看到了眼前熟悉的小橋,松了口氣,忍不住吐槽:“真是個怪人,鐵匠鋪開在這種地方,怎么沒餓死?”
她一邊嘟囔一邊快速穿過小橋往對面荒蕪的建筑群走去,對于路上無關(guān)的人或物都視而不見。
她真的餓了,得趕時間。
如果她稍微留意一下的話,會發(fā)現(xiàn)橋邊的一棵大樹下,正躺著一個熟人。
那人靠坐在樹底下,明顯有些醉了,他感覺到有人接近,微微睜開眼睛,忽然覺得經(jīng)過瞧的人有點眼熟,他揉了揉眼睛,定睛看去。
似乎在哪里見過,不過看起來好討厭。
但醉意上來,他又閉上了眼睛。
這人便是小白口中的龐山。
其實也不怪燕青沒注意到他,龐山此時一身邋遢,精神萎靡不振,與去年見過的那人簡直判若兩人。
燕青急著趕路,循著記憶朝鐵匠鋪走去,等終于聽到一聲熟悉的狗叫,心中一喜:“快到了?!?p> 燕青走進那個荒蕪的小巷時,感覺有些奇怪。
怎么沒有打鐵聲?似乎自己上次來的時候比現(xiàn)在還晚一點吧?
她朝著巷子深處走去,停在一個大門處,臉都黑了。
只見大門上邊用一張破爛的紙歪歪扭扭的寫著幾個字:“回家過年,看心情開門,歡迎下次再來?!?p> 燕青當即掉頭。面容黑如鍋底。
她跑了大半個京城,趕了大半天的路,就這么白跑了?
燕青發(fā)誓,她從來沒見過如此不務(wù)正業(yè)的老板。
院子開在這種地方也就算了,開門還看心情,怎么不直接關(guān)門好了?
燕青步子邁得又大又快,腳步聲很重,仿佛這樣就能將心中那股悶氣給發(fā)泄出來。
忽然燕青腳步一頓,但馬上又繼續(xù)之前的步調(diào),等走出一段距離后又偷偷摸回了一個院墻外。
燕青的耳力很好,她剛離那個院墻還有一小段距離的時候,隱隱約約聽到了幾個男人在談話,提到了趙清溪的名字。
此時她趴在院墻上,繼續(xù)偷聽著墻內(nèi)的情況。
“腳步聲沒了?!?p> “都讓你們嗓門小點,這件事要是出了差錯,腦袋都得搬家?!?p> “這里一般也不會有人經(jīng)過啊,誰知道哪個挨千刀的這么閑,跑這來玩?!?p> 聽到這里,燕青挑了挑眉,自己這是有正事呢,哪里是玩。
很快院中再次響起幾個男子的談話聲。
“好了,別說這些沒用的,我看這小妮子性子烈得很,萬萬一待會不小心弄死了怎么辦?”
“對啊,買家只要我們侮辱她,萬一被弄死了……”
“那就拿不到錢了?!?p> “這個趙清溪據(jù)說是官家小姐,或許我們直接送信給他們府上,或許能拿到更多錢?!?p> “你不要命了?你知道找我們做事的是誰嗎?以后這種話不要再說了?!?p> “得了,別那么多廢話,趕緊吃飽喝足了干活?!?p> 果真是趙清溪!
趴在院墻外的燕青心中一沉,里面起碼有六個人,若是貿(mào)然這樣進去救人,可能會壞事。
此時,院墻中的一間屋子中,趙清溪和巧兒兩人都被隨意丟在角落。
她們與錢放分開,走出了一段距離,便被人敲了悶棍,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醒來的時候便在這里了。
門外有幾個男人的談話聲,兩人都有些心慌。
她們身上被綁得嚴實,嘴巴也被塞上了破抹布。
她們衣服和頭發(fā)都有些凌亂,臉上臟兮兮的。
趙清溪側(cè)躺在地上,眼睛不停的掃視著屋內(nèi),看有沒有什么利器可以幫助割開身上的繩索。
雖然處境很不妙,但趙清溪也不會輕易放棄,她要尋找一切機會擺脫困境。
趙清溪的視線忽然停在對邊角落上,一塊斷裂的木板,斷口處有著凹凸不平的木刺。
這木板應(yīng)該是有些年頭了,很有可能和繩子一磨,木屑會嘩啦啦往下掉,但是趙清溪依舊要嘗試一下。
于是她便像個蚯蚓一般,前后不停的弓著身子,一點一點的往外挪。
一旁的巧兒看著有點著急,嘴里不停的發(fā)出嗚嗚的聲音,眼睛眨得幾乎要抽筋了。
趙清溪惡狠狠的瞪了她一眼,示意她不要發(fā)出聲音引來外邊的人。
巧兒接觸道了其中的意思,便立即停止了躁動。
趙清溪大概挪出了一丈遠時,房門忽然砰的一聲,被人重重推開。
趙清溪和巧兒的身子一僵,雙雙朝門口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