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悅這才注意到剛才畫面里的她,臉頰通紅,耳根同時也向她傳遞著高溫,她有種不好的預感,緩緩用手背抵在額頭處,果然——她的確是發(fā)燒了,加上她心里有點激動,冬日里才顯得臉蛋兒的紅潤超出尋常。
她心里有數(shù)后,訕訕地把手放下來,笑答道:“沒事李導,可能有點低燒,我讓余帆幫我上厚點粉,遮一下就好了,我待會兒再來一條。”
李叔平看她趁著年輕完全不把自己身體當回事的樣子,忍不住以大人的口吻自持,開始苦口婆心勸說道:“凌悅啊,你不要以為你年紀輕輕就不當回事,演員要想拍好戲是很辛苦,但是身體也是革命的本錢啊,你要是垮了,咱們還怎么拍下去?”
凌悅心里被烘得暖洋洋的,能遇到這樣的導演,真的是她三生有幸。在她瓶頸時,冷靜給予指導。哪怕她有時候拍的不好,情緒不到位,也不會隨便責備她。
劇組開拍這么一段時間里,她能明顯感覺到,李導拍戲的目標很明確——我不管你的私生活,我不管你在劇組里的人際關系,我不管你在片場外都在干什么。只要你能拍好戲,你的那些問題我通通不在乎。
在李叔平眼里,當著所有人的面破口大罵并不能解決問題。只要演員是肯用心對待角色的,他也會用畢生所學與其合作,這樣才有可能完成的是一部優(yōu)秀的作品。
凌悅回應時也笑得很暖,人與人都是相互的,娛樂圈也并非都是被染的七葷八素的人,“李導,沒事的啦,我心里有數(shù),等我把這幾場戲拍完,”似乎是看對方表情充滿著不信任,又舉起三根手指作出發(fā)誓狀,“我保證,我請假的時候會好好休息的,回來時一定還您一個活蹦亂跳、狀態(tài)極佳的蘇清妙!”
凌悅眼睛太累,余帆給她補妝時,她不知何時,已經困得閉上了雙眼。
她也不知道身旁站定了一個人,正在悄悄打量她的狀態(tài),放在通訊錄的手指相當猶豫,似乎是思考自己到底應不應該撥打這通電話。
陳航是被留下來照看凌悅的,聞逸下午走之前已經明確給他下了命令——
不準離開凌悅半步,有任何情況立刻跟他匯報。
老實說,陳航一開始是不愿意留在劇組的,畢竟他還從來沒有放聞總一個人出差過。事情來得急,聞總拍完戲就得走,隔天還要趕回來。而他呢,說是留在劇組,凌小姐人好好的在拍戲,他怎么想似乎也并不需要他這個助理來照看吧。
但是當他看到凌小姐萬分疲憊的身軀時,突然覺得聞逸真的很了解凌悅。
他上前向余帆搭話,“凌小姐怎么了?”
余帆看起來很著急,化妝的手都放慢了不少,就想讓凌悅多休息一陣,“有點發(fā)燒,她這兩天太累了,再這樣下去身體撐不住的?!?p> “凌小姐發(fā)燒了?”陳航覺得自己完蛋了。他不僅沒有照看好凌小姐,還讓她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發(fā)燒了,而他居然到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不對勁。
他只不過猶豫了一秒鐘,立刻走到一旁打通了聞逸的電話,這種身體上的大事他可耽誤不起,“聞總,凌小姐似乎發(fā)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