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定靜靜的看著眼前大口嚼著肉喝著湯的劉昉,心里納悶不已。
這鳥人在搞什么呀,這幾天不是吃喝玩樂就是睡得跟豬一樣。倒是害得我整日惴惴不安的擔(dān)心了好些天。
也不知道這鳥人那天是不是在故意耍我?如果真是這樣,那他不是早就看出來我在忽悠他了?
好像也不是,這家伙要真發(fā)現(xiàn)我騙他,哪能忍我這么久,早就發(fā)飆了吧。
如果他沒發(fā)現(xiàn)異樣,也不是故意整我……那是忘記這回事了嗎?會不會他就隨口那么一提,根本沒把這事放心上?
以哥對這挫人的了解,還真有可能。他嘴中的好哥們,不就是狐朋狗友嗎?以他這尿性哪會擔(dān)心別人的安危,過過嘴癮罷了。
你大爺?shù)?,害我白?dān)心這么多天,飯吃不好,覺睡不穩(wěn)。哪天我一定要找機會,讓你這龜孫也嘗嘗這樣的滋味。
不過忘了正好。這么多天過去了,他那好哥們應(yīng)該已經(jīng)出征了吧。那就不需要我測什么兇吉了,也就是說我可以繼續(xù)忽悠這大傻子了。
嘿嘿,這樣想來心里平衡多了?,F(xiàn)在沒了后顧之憂,終于可以想些別的事情了。
耽誤了這么多天,我這腦子里的問號越積越多,也不知道從哪開始。
對了,上次想到楊堅和麗華小美女都姓楊,年齡差不多差了一輩。那她會不會是楊堅的女兒呢?
真是可惜,以前看隋唐歷史只顧著看楊堅的兒子,就沒想過要看他女兒叫啥。失策,太失策了!
按后來的歷史來看,楊堅根本沒這么一個妃子。如果這個時候就好上了,那楊堅當(dāng)了皇帝自然不會忘了這樣一個美人呀?
可是宇文赟這小王八對楊堅態(tài)度那么差,還處心積慮的想要殺了楊堅。就算再沒人性沒底線,也不至于要埋伏刀斧手冤殺自己的岳父吧?
如此看來,楊堅應(yīng)該不是這神經(jīng)病的老丈人。
難道還真是楊堅給這家伙帶綠帽了?然后楊麗華小美女回頭跟楊堅哭訴了一番,兩人里應(yīng)外合藥死了這個武大郎,……呃,不對,是這個渣男。
嗯?無緣無故為什么想到大郎吃藥這個梗了?宇文赟其實挺聰明的,應(yīng)該不會給任何人毒死他的機會吧。
不管怎么說,反正那神經(jīng)病肯定死了。
呃,還是挺好奇……麗華小美女后來哪去了?楊堅很快就要當(dāng)皇帝了,是個正常人都會換了獨孤老太婆,把這位扶正吧。
難不成被獨孤發(fā)現(xiàn),把她給陰死了?
還真有這可能,那個尉遲小宮女不就是獨孤趁著老楊不在,偷偷摸摸給弄死的嗎?
這幾天哥暗地里吩咐劉昉府上的下人,悄悄打探楊府情況,居然啥動靜都沒有。也不知道老楊怎么那么好心態(tài),經(jīng)歷這么大風(fēng)浪還跟個沒事人一樣。
哥才不信他一點都不怕,一定是裝出來的。
只是這裝的也太像了點,一點破綻都沒有,連神經(jīng)兮兮的宇文赟都拿他沒辦法。
我是不是該找機會勸一下劉昉那鳥人,早點在楊堅這邊下點注。萬一老楊哪天把這個太上皇給滅了,那不是連我們一窩都端掉了?
該怎么做,才能抱上楊堅這個大腿呢?
“劉昉,老東西,快給我死出來?!?p> 遠遠的傳來一聲怒吼,陳定受到驚嚇,瞬間回過神來,心里大感不爽。
“這誰呀,居然敢跑到劉府來罵你?”
陳定一臉憤慨的看向劉昉,劉昉卻是一臉淡然,甚至還有一些欣喜。
“沒事,我好哥們鄭譯。定哥正好跟我去會會他。”
還真是好哥們,罵的這么兇,還不生氣的。換成一般人,早沖上去揍……
等會,他剛說的是鄭譯……就是讓我?guī)兔y兇吉的那個人?
這事不是已經(jīng)翻篇了嗎?這家伙不是早就該上前線了,怎么還在這?
老天爺呀,你怎么就跟我過不去,盡折騰人呀。
這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誰讓我前幾天吹的得意忘形呢?
來就來吧,不行就使勁吹,往死里忽悠。能蒙一時就一時,過了這一關(guān)再說以后。
陳定跟著劉昉剛走到門口,迎面走來一個中年男子,面容清秀,還蓄著點小胡須。應(yīng)該也就三十五六的年齡,看起來還有幾分威風(fēng),沒有半點紈绔子弟的氣息,這點挺出乎陳定意料之外的。
回頭看了一眼劉昉,陳定這才意識到劉昉應(yīng)該也三十好幾了。哼,天天把胡子刮了,是方便泡小妞嗎?難怪看著覺得沒人家靠譜,嘴上沒毛辦事不牢。
正看的入神,劉昉賤兮兮的聲音又響起在耳畔?!皢?,這不是南征元帥嗎?今兒個怎么有空到我府上……”
鄭譯一聽此話,氣不打一處來?!澳氵@老不正經(jīng)的家伙,我讓你到天元皇帝那打探消息,你特么窩在家里做什么?”
“你不是南征元帥嗎?那你怎么不去前線指揮作戰(zhàn),跑我家來做什么?”
聽聞此言,鄭譯不滿的瞪了劉昉一眼,語氣變得有些頹然。
“隨公都沒走,我哪敢跑到前線去送死?沒有隨公去鎮(zhèn)場子,那幫軍中大老粗,可不太會愿意聽我指揮?!?p> 劉昉一時也有些發(fā)愣,滿臉疑惑的盯著鄭譯問道:“他怎么又不走了,不是他找你幫忙要求外調(diào)的嗎?”
鄭譯正準備回話,忽然發(fā)現(xiàn)旁邊有個陌生人。好奇的盯著眼前的男子看了好一陣,隨后又看向劉昉。
“噢,忘給你介紹了,這是我新交的好友陳定。沒事,自己人?!?p> “定哥,這是我之前跟你提起過的至交好友,鄭譯。來,里面說話去?!?p> 三人寒暄一陣,隨即在劉昉的招待下,進入屋子里面。坐定之后,鄭譯悄悄瞟了陳定一眼,發(fā)覺對方似乎并不是太精明的人,也不再多慮,悠悠的開口道。
“自從上次那事之后,隨公心里有了想法,所以才找我?guī)兔φ埱笸庹{(diào)出京。只是他現(xiàn)在又以足疾為由不肯走了,也不知道發(fā)生了何事?”
我就說嘛,老楊肯定還是害怕的,只是沒表現(xiàn)出來而已。
不過他反應(yīng)真夠快的,這么快就找到跑路的方式了。這么說老楊也只是看起來不茍言笑,實際上腦子活絡(luò)的很,特別懂得變通……
“所以你是想讓我進宮去打探一下,看有什么異常之處?”
鄭譯忍不住白了一眼悠閑自在的劉昉,斥責(zé)道:“你這么閑,就不會挪點時間幫我去看一眼嗎?”
“我去了呀,前天剛?cè)サ?,天元皇帝好好的,玩得正開心呢。我上次惹怒了他,所以短時間內(nèi)還是不要在他眼前晃太久?!?p> “若是宮中無事,那這事情還真有些蹊蹺??傆X得……有什么大事要發(fā)生?”
劉昉眼見鄭譯也沒了主意,默默看向陳定?!岸ǜ?,要不用你那第六感感應(yīng)一下,看到底怎么回事?”
“第六感?什么莫名其妙的東西?”鄭譯一臉奇怪的盯著劉昉。
“什么東西你先別管。我這哥們看人特別準,還能預(yù)測未來。他第一次見天元皇帝和陛下,就得到他們二人的青睞。上次偶遇隨公,居然一眼就看出隨公能夠死里逃生?!?p> 鄭譯看向陳定的眼里滿是懷疑,嘴上卻平靜的回道。“有這么神?那就請這位陳兄弟測測吧?!?p> 這死人,明明滿臉都是懷疑之色,干嘛還讓我測?還指望著你一口拒絕了這個建議,我就萬事大吉了。
現(xiàn)在被這兩家伙趕鴨子上架,也只能勉為其難的當(dāng)一回算命先生了。
我想想……宇文赟那小王蛋正玩得很開心,而老楊明明想逃離虎穴機會來了又不走了。難道是因為有更好的機會出現(xiàn)了,還是有什么巨大的利益讓他冒死也要留下來。
這么說老楊是想趁著宇文赟不備,發(fā)動政變?看這節(jié)奏,看這架勢還蠻像的,不過印象中隋朝天下不是政變來的,不知道這中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不管了,先含糊其詞的唬住這倆哥們再說。
“我的第六感預(yù)測到……宮中將會發(fā)生大的變故?!?p> 鄭譯心中一驚,看向劉昉發(fā)現(xiàn)對方也是同樣神色,兩人齊聲問道:“什么樣的變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