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贊一路西行,毫不掩飾自身的氣機(jī)流露,不一會兒就進(jìn)去了西秦國境。
此時,東漢妙真道太乙宮內(nèi),一名手持拂塵的老道人緩緩睜開了眼。他頭上頂著一頂蓮花冠,頭發(fā)花白但臉上皮膚卻像是嬰兒一般紅潤。此人正是妙真道當(dāng)代掌教孫淳心,過去十年乃至更久都是公認(rèn)的天下第一高手。
他微微轉(zhuǎn)頭望去,目光好像能穿透太乙宮的墻壁一般,而那個方向,有個是將軍更是父親和爺爺?shù)娜?,怒發(fā)沖冠。孫淳心嘆了口氣,又閉上了眼。
大梁靈臺山上有座破爛寺廟,常年沒有香火。這時候一位老和尚摸了摸徒弟的禿頭,笑著說到:“徒弟呀,以后出門一定要切記不能范了嗔戒啊!”小和尚搞不清楚師父怎么突然說這些,但還是拍拍胸口回到:“師父放心吧,我最討厭的就是打架了。”“那就好,打壞了東西咋們這破寺廟可沒錢陪啊!”老和尚欣慰地大笑起來。
西秦皇宮內(nèi),一名身材高挑的年輕女子側(cè)臥在玉床上,她年齡看起來似乎比卓清明也大不了多少,但身上穿的卻是西秦龍袍。她緩緩起身,看向蕭贊所在的方向嘴角微微揚(yáng)起,露出一副十分感興趣的樣子。
一時間,江湖各處有不下十人都停下了手中的事情,遠(yuǎn)遠(yuǎn)望向這位氣勢沖天的蕭大將軍的方向,他們或是疑惑或是驚駭,更有人躍躍欲試……
竹山上的小屋內(nèi),沈無憂正在和卓清明吃晚飯,不喜歡喝酒的卓清明難得喝了兩杯酒,面色紅潤,卻發(fā)現(xiàn)沈無憂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起身來到了門口。
“前輩在看什么呢?”卓清明搖搖晃晃地走到沈無憂身邊,順著沈無憂的目光向遠(yuǎn)方望去,卻只能見到一片漆黑的夜空和遠(yuǎn)處朦朧的山脈輪廓。
“剛剛有一名武道大宗師離開大梁,徑直向西秦去了。看這氣勢,有場大戰(zhàn)發(fā)生啊!”沈無憂的手在空中劃出一條線,正是蕭贊的行進(jìn)路線。
卓清明曾經(jīng)聽師傅說過,江湖上那幾位絕頂強(qiáng)者不掩飾自身的氣機(jī)的話都可以互相感應(yīng)到。這位前輩雖然人傻了一點,但武功是真的深不可測,所以他說的應(yīng)該是確有其事了,但到底是大梁哪位宗師出手就不得而知了。
蕭贊進(jìn)入西秦境內(nèi)后,依然沒有停下腳步,渾身氣機(jī)反而暴漲,速度又加了幾分。沿途也有些較大的門派在蕭贊路過的時候感應(yīng)到,但還沒有等他們有所反應(yīng),蕭贊的身影就已經(jīng)遠(yuǎn)去。
西秦朗州綠蘿山,血神教宗門就位于此處。蕭贊一路趕來,終于在綠蘿山旁邊的一座無名山峰上停下了腳步。只見他手中鷓鴣槍一挑,身旁一塊數(shù)丈高的巨石就仿佛一枚小石子一樣向血神教宗門飛去。
“碰??!”巨石轉(zhuǎn)眼間就飛到了綠蘿山,將血神教中間一棟房子砸得粉碎。整個血神教仿佛炸開了鍋了一樣,教內(nèi)成員迅速匯聚在巨石面前。
蕭贊提起手中的鷓鴣槍,渾身氣機(jī)匯聚在槍上使整桿長槍都變得模糊不清起來。鷓鴣槍從蕭贊手中飛出,蕭贊大喝一聲:“畢行何在?”然后重重一跺腳,跟隨著飛出的鷓鴣槍向血神教飛去。
長槍在空中劃過,仿佛流星一般重重砸向血神教演武場。血神教一棟房子里突然飛出一人,徑直擋在鷓鴣槍前,以手中鬼頭刀硬接蕭贊這一槍。一刀一槍才一接觸,那人便被鷓鴣槍的力量撞得向后滑去,一直滑到演武場盡頭重重撞在石壁上;而后繼無力的鷓鴣槍也被那人一刀砍得倒飛出去。
蕭贊后一步落地,正好接住倒飛回來的鷓鴣槍。他用鷓鴣槍在地上重重一砸,周圍想要圍過來的血神教弟子就被震得倒飛出去,再也不敢上前了。
“蕭贊,我說你這么大張旗鼓地進(jìn)去西秦是為什么,原來是來找茬的!”石壁那邊一人震開壓在身上的碎石,毫發(fā)無傷地走了出來。
蕭贊揮了揮手中的鷓鴣槍,將飛濺的石子擊飛,然后伸出長槍指著畢行問道:“當(dāng)初一戰(zhàn)我放你離開,你承諾不進(jìn)入我大梁為惡,前不久你血神教不僅悄悄潛入大梁,還威脅到了我兒子孫女的性命,這筆賬今天要跟你好好算算?!?p> “沒想到赤陽使這個廢物居然暴露了,不過你居然敢孤身一人來我血神教,真以為我畢行怕了你不成?”畢行提起手中的鬼頭刀,面容扭曲地吼道。
“土雞瓦狗,不值一提。”蕭贊輕蔑地環(huán)視了一下周圍眾人,然后說道。
“狂妄!”畢行沒有再多說,手中鬼頭刀對著蕭贊隔空劈出一刀,一道巨大的刀影就向著蕭贊飛來,同時人群中又有四人飛出,或劍或拳,一起向蕭贊出手。
蕭贊手中鷓鴣槍化作數(shù)道殘影,后發(fā)先至,將四人抽得倒飛出去。然后蕭贊手中鷓鴣徑直刺出,與巨大的血色刀影撞在一起?!芭?,”刀影破碎開來,蕭贊以槍杵地向后撤了兩步。
這是畢行也欺身來到蕭贊面前,手中鬼頭刀攜帶者無匹的氣勢當(dāng)頭向蕭贊劈下。蕭贊手中鷓鴣槍一挑,就像當(dāng)初挑動巨石一般將劈下的鬼頭刀挑向一邊。一道血色刀影向著那個方向飛出,將沿途的建筑通通劈成兩半。
“沒想到你真達(dá)到神到境了,不過這樣才有意思?!笔捹?jì)p鴣槍一掃逼退畢行,然后大笑起來。
“上次交手你靠著體魄優(yōu)勢贏了我,現(xiàn)在看你還靠什么贏?!碑呅幸贿呉а狼旋X地說著,一邊使出了看家本領(lǐng)燃血大法。
畢行渾身青筋鼓起,皮膚變得通紅,身上氣勢越來越強(qiáng)。蕭贊就靜靜站在原地,看著畢行氣勢提高,臉上居然露出了興奮的笑容。
畢行的精神似乎并沒有受到燃血大法的影響,看著站在對面的蕭贊,手中鬼頭刀揮了揮,帶著一道氣浪將遠(yuǎn)處的一棟房子切成了兩半。然后他咧嘴笑了笑,瞬間消失在原地,再次出現(xiàn)已經(jīng)來到蕭贊背后。蕭贊似乎早有察覺,回過身去橫槍擋住畢行刁鉆的一刀,然后右腳想一桿長槍一般掃向畢行的肚子。
蕭贊感到槍上力道一送,右腳掃中的畢行已經(jīng)變成了一道殘影,本人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十?dāng)?shù)丈之外。也不見畢行有什么動作就再次出現(xiàn)在蕭贊身前,又是一刀劈向蕭贊,蕭贊再次提槍格擋。
一個呼吸間,畢行仿佛化身數(shù)十個從蕭贊四面八方砍來。蕭贊手中的鷓鴣槍舞出一道道殘影格擋,但還是有數(shù)刀看在蕭贊的身上,將蕭贊身上的盔甲砍得千穿百孔。
突然,蕭贊停下?lián)]舞手中的鷓鴣槍,左手伸出一把抓住畢行砍來的鬼頭刀。蕭贊氣機(jī)匯聚在右手中的鷓鴣槍上,伴隨著一聲仿佛鷓鴣的叫聲,長槍將畢行刺了個通透。
“你這不是普通的神到境!”畢行倒在地上用手捂住腹部的傷口,顫聲說道。這個時候他才發(fā)現(xiàn),哪怕他的刀劈開了蕭贊的盔甲,也沒能傷到蕭贊分毫。
“你一味地追求速度想要在使用燃血大法后速戰(zhàn)速決,如果是面對別人的時候可能效果不錯,但你面對的是我蕭贊?!笔捹澥种虚L槍微微一震,將上面的血跡抖落,他的背后恍惚間浮現(xiàn)出一道巨大的玄龜虛影。
畢行爬起身來,對蕭贊再次劈出一刀,然后不顧腹部的傷口就向綠蘿山深處亡命逃竄?!斑荩 币粭U長槍劃過將奔跑中的畢行死死釘在地上,蕭贊這才緩緩走過來,將鷓鴣槍拔出。
蕭贊一言不發(fā)地看著倒在地上的畢行,右手揮舞鷓鴣在地上砸出一個大坑。好歹也是天下第一魔教的教主,蕭贊沒有讓他曝尸荒野,親手將他掩埋在坑洞中。
整個血神教隨著教主和五位圣使的死亡,已經(jīng)名存實亡,周圍觀戰(zhàn)的弟子更是四散而逃,絲毫沒有留戀,也沒人有想報仇的意思。
將畢行就地掩埋后,蕭贊提起鷓鴣槍就踏步離開了。江湖第一魔教血神教,因為一人就在一夜之間從江湖消失了。
蕭贊沒有像昨夜那樣急著趕路,先去旁邊的武陵縣吃了頓早餐這才動身往沉雁關(guān)趕去。但當(dāng)他來到西秦和大梁的邊界的時候,被一名身背兩柄長劍的劍客攔住了去路。
“蕭贊,你真以為我西秦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嗎?”那人劈出兩道劍氣,想迫使蕭贊停下腳步。
“董華快住手!”一道威嚴(yán)的女聲想要阻止董華出劍,但是已經(jīng)遲了,兩道劍氣向蕭贊徑直飛去。蕭贊手中鷓鴣一轉(zhuǎn),將兩道劍氣擊散,然后突然出現(xiàn)在呆住的董華面前?!岸# 敝灰娨恢粷嵃子袷殖霈F(xiàn)在董華面前,擋住了蕭贊致命的一槍。
“見過女帝陛下?!笔捹澥栈佞p鴣槍,對女子行了一禮,沒有再出手的意思,畢竟對一國皇帝出手無異于挑起戰(zhàn)爭。
“蕭將軍不必多禮,我這次來并不是為了對付你的,只是想借此機(jī)會親眼看看被稱為大梁軍神的人到底是什么樣子的?!迸游⑽⒁恍?,對一臉謹(jǐn)慎的蕭贊說道。
“不過是大家的謬稱,陛下不必當(dāng)真?!?p> “蕭將軍謙虛了,能將草原蠻族打得二三十年不敢接近大梁,在我看來這軍神當(dāng)之無愧?!蔽髑嘏垡琅f笑瞇瞇地說道。
“如果陛下沒有什么事的話,我就先離開了?!笔捹澮娺@名年輕女帝一直笑瞇瞇地,感覺渾身不自在,趕忙推脫告辭。
“蕭將軍有事要做就先去吧,我也得趕快回宮才行,”她依然是笑著,直到蕭贊遠(yuǎn)去才收起臉上虛假的笑容,變得一臉玩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