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空只是駕車回到公寓,替自己清理了傷口,站在窗前看著這座城市的夜色,帶有幾分冷笑。
去醫(yī)院嗎?為什么要逼她呢?就不怕她把醫(yī)院的人都搞死了嗎,簡空想著,心里有些疼。
從成瑾翊走后,她身邊連個能說話的人都沒有,從前他在,她的那些困惑迷茫總有人能傾聽能安撫。如今,許慕沉和蘇白對她雖好,她卻無法對他們言說過多,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生活,他們受成瑾翊所托,對她的照顧已經(jīng)做得足夠好……
簡空正想得出神,門鈴卻響了,她打開門。
“怎么是你?”簡空看到胥夜感到驚訝。
“蘇白告訴我你住這,我看你受傷了,不放心想來看看?!瘪阋剐α诵Γ麤]告訴簡空蘇白還說了她曾經(jīng)失憶的事情,而胥夜也已確定她就是自己一直在找在等的人——長得像、年齡符合、還有失憶,以及每次見到她心中控制不住的悸動,他并不信會有這么巧合的事。
“那他沒告訴你,我不喜歡被打擾?”簡空并不歡迎。
“不打擾,我不會吵。”胥夜已擠身進了門,這一次他不要再有任何退縮和猶豫,他不想再錯過。
“你…走吧,我的傷我自己能處理?!焙喛盏南轮鹂土睿龥]心思招待客人。
“那我?guī)闳コ詵|西,你應(yīng)該還沒吃飯吧?”胥夜按女孩到酒吧的時間推算。
“我累了不想出去。”
“沒關(guān)系,我給你做也可以?!瘪阋怪睆降淖呷ゴ蜷_了冰箱,里面果然有些食材。
“高高在上的胥總突然跑到這里關(guān)心我,還給我做宵夜是為什么?看上我了?還是看上我家的錢了?”簡空對胥夜的舉動感到不解,語氣并不好。
“嗯,看上你了?!瘪阋勾蠓匠姓J。
“你……你腦子有坑還是我耳朵有病?”簡空一時竟沒反應(yīng)過來。
“我是喜歡你,不可以嗎?”胥夜笑了,心里卻有點酸,這句話也許六年前他就應(yīng)該說出口。
“蘇白向你推銷我了?他是不是想把我嫁出去,然后不想管我了?”簡空愣了愣問道。
“沒有,是我自己喜歡你?!瘪阋挂稽c都不想再掩飾。
“噢?呵呵,那你慢慢喜歡吧,對我告白過的人多得比米缸里的米還多,加你一個也不要緊?!迸o所謂的走去了房間,卻沒發(fā)現(xiàn)被胥夜這樣一打岔,她的情緒好了很多。
胥夜揚了揚嘴角,也是,她聰明、漂亮,總是容易被青睞的。他熟練地切著菜,想起當年的小暖纓給他做的那些便當……
半晌之后他去敲了敲簡空的房門,“出來吧,飯做好了。”
簡空出來,一邊瞪著胥夜,一邊側(cè)身走去飯桌,很簡單的菜式,筷子蘸著嘗了嘗才坐下來,想著她自己的菜自己的米,她有什么好客氣的。
“不要喜歡我。”吃著吃著,簡空說話了。
“為什么?你有心上人了?”胥夜問得淡定,心里卻有些害怕答案。
“沒,你人不壞,大家做簡單的朋友就好,談喜歡太虛假。”
“不好,我不止喜歡你,還想娶你。”胥夜聽到她說沒,心里最后的顧慮都沒有了。
“娶我?”簡空放下筷子,探起身在胥夜的頭上看了看,“沒有傷啊,怎么就神經(jīng)錯亂說胡話了呢?”
“……”胥夜有點無奈,將女孩拉回椅子上。
“簡空,真正的喜歡并不虛假。”胥夜希望她相信,他知道女孩受過很多傷害,雖不知道她這六年具體經(jīng)歷了什么,但他能看出簡空對人心已經(jīng)失了信心。
“你信嗎,我找了你六年,一度以為你不在了?!瘪阋谷滩蛔「嬖V她,他藏在心里藏了那么多年太累太疼了。
“在酒吧第一次見你的時候我就覺得你和六年前的她很像,她現(xiàn)如今應(yīng)該也是你這般年紀,可當時你是男裝,我就以為不是。但后來在江邊又遇到你,知道你其實是女的,你知道我的感受嗎,那種失而復(fù)得的喜悅和難以置信,我在江邊坐到了天亮……”
“胥夜,你是不是喝酒喝傻了,我覺得我一句都沒聽懂?!焙喛沾驍嗨龑嵲诼牭糜悬c懵。
“簡空我很清醒,你的模樣我每天都會想無數(shù)遍,我絕不會認錯,六年前是我沒護好你,對不起,再給我一次機會好嗎?”胥夜眼眶微紅。
“我覺得你可能需要冷靜冷靜。”女孩直勾勾的看著胥夜認真的勸他,然后丟了筷子,兔子一樣的躥回房間,將房門反鎖。
胥夜看著逃跑了的簡空,不惱也不悲,暖纓,我會讓你相信的,所以,別再消失了好嗎,世界這么大,這么冷,我一直都在,別再離開了好嗎……
簡空躲在房里只覺得這次的追求者段位有點高,照胥夜的說法他們六年前相識,還喜歡,六年前她才多大,十四歲,難道她十四歲甚至更早就對胥夜那什么了?她這么早熟?簡空表示一個字都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