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白一大早就去找簡空了,他想了又想,只要簡空不愿意,他就會幫她。他有簡空家的備用鑰匙,開門進去卻發(fā)現(xiàn)胥夜正在屋內(nèi)做早餐。
“你怎么會在這?”蘇白差點以為自己看錯。
“不放心,過來看看。”胥夜隨口應著。
“簡空呢?起來了嗎?”蘇白疑惑的看了看胥夜,走向簡空的房間,敲了敲門。
“嗯?小白?你也來了,我好困啊,讓我再睡一會……我又夢到我被罰抄書,抄得好累好累……”簡空聽見敲門聲,迷迷糊糊的爬起來開門,見是蘇白,整個人都掛了上去。
“呵,哪次沒有幫你一起抄呢,還困就再睡會吧。”蘇白將女孩扶回床上,替她牽好被子。
胥夜看著,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他們關(guān)系很親密。
蘇白也沒理胥夜,自己走到大廳坐了下來,想了想又起身去陽臺看了看,發(fā)現(xiàn)女孩的衣服果然還在洗衣機里沒有晾,又開始忙碌著。
“小白,你什么時候回古堡?!焙喛諒姆块g出來。
“怎么不睡了,哪里不舒服嗎?”蘇白看她起來關(guān)心的問。
“不睡了,不能讓小白一個人。”簡空討好地笑了笑。
“簡空,過來吃早餐。”胥夜將做好的早餐端上桌。
“我今天起床的方式比較特別嗎,我家里竟然一下子多了兩個田螺姑娘,一個晾衣服,一個做早餐!”簡空想是不是回去躺躺再起一次還能再多一個。
“呵,快吃吧?!瘪阋剐α诵?。
“小白,你什么時候要走,我想好了,我不回去了,你幫我跟我哥說,祝他新年快樂,他那么辛苦,一天到晚忙著掙錢,一年到頭幾乎總在古堡里兢兢業(yè)業(yè),那么可憐,我作為他的小棉襖,必須替他分擔一下,然后我決定替他到處去玩一玩,看一看。”簡空一邊吃早餐,一邊把蘇白說得一愣一愣的。
“簡空,我不希望你一個人在外面,我們會擔心?!碧K白有些哭笑不得。
“不會,小白,胥總他帶我去,他說他包吃包住包玩,我只要跟著就行,對吧?”簡空對著胥夜笑嘻嘻的挑了挑眉。
“嗯,我?guī)??!瘪阋共辉谝馊笾坏谩?p> 蘇白沒再說話,坐了一會便走了,公司還有些事情需要他過去處理,但臨走前他告訴胥夜晚上在酒吧見。蘇白是察覺了什么的,只是不知應該作何反應,他有些無奈,還有些難受。
晚上,胥夜應約而至。
“你要帶她去哪,去多久?”蘇白并不想兜圈。
“沒想好?!瘪阋故钦娴倪€沒開始想,他覺得和簡空在一起哪里都可以。
……
兩人安靜,蘇白連著喝了好幾杯才終于又開口,語氣比前面冰冷,像是在克制著什么。
“簡空…有時很情緒化有時很孩子氣,如果你不能擔待最好放棄你的計劃,如果還是要去,你就要保證她平安。不要讓她去飆車,不能給她喝酒,盡量別讓她打架,總之不能讓她出任何事,否則,我會讓你以胥氏為代價?!?p> “你喜歡她?”胥夜問出自己想知道的。
蘇白頓了頓,讓人再添滿了一杯,“喜不喜歡和你無關(guān)?!?p> “我喜歡,所以你說的我自然都會做到。”胥夜坦然的道,然后轉(zhuǎn)身離開,他確實需要好好計劃一番,屬于他們的第一次旅行。
蘇白看著他走,自己留在酒吧里,胥夜的那句“我喜歡”在他耳邊揮之不去,其實這么多年簡空身邊的愛慕者并不少,但他也有預感這個胥夜和之前的那些人并不一樣,光是早上他能出現(xiàn)在簡空房里,而簡空沒有反感生氣就足夠特殊了。
蘇白依舊喝著酒,苦笑,又能如何呢,他怎么可能不喜歡,只是拿什么去喜歡,大局一日未定,連命都不確定還能不能活,有什么資格說喜歡。一個連未來都未必擁有的人,談論風花雪月終究太過奢侈。
胥夜果然極具效率的搬到了簡空對面,他在電腦上查著資料,最后訂了兩套方案,想著等明天一早就拿給簡空挑選。
簡空卻并未在公寓里,她去了瑞民醫(yī)院,在人家的急診候診區(qū)坐到深夜,看著忙碌的醫(yī)護人員和各型各色的患者。有心肌梗塞瀕死的人被救護車接回,有受了傷頭破血流意識不清的人被擔架抬來,簡空始終冷眼看著,她不屑去救任何人,可心里卻有種聲音一直在勸她,讓她別放棄,別放棄她自己。
天將亮時,簡空回到公寓,洗了澡躺倒,從兩個月前她單槍匹馬去毀了曾經(jīng)帶給成瑾翊致命埋伏的那個組織之后,她的心便越來越空,找不到一點想為之努力為之堅持的事情可做,簡空有時甚至懷疑自己沒有心,覺得自己如同這個世界之外的一縷魂魄,無所歸依。
胥夜第二天去到對面,門鈴按了半天都沒有回應,那種害怕她消失的擔憂瞬間籠罩于心頭,讓他禁不住的顫抖,他回到自己公寓,在電腦前操作快速地檢查這棟樓的監(jiān)控,終于知道了女孩昨晚出去,天亮才回來,回來之后并沒有再離開。胥夜松了口氣,也沒有再按門鈴,他猜簡空一定是睡太沉了,他坐在門口等著,胥夜不在意什么時候簡空才會起來,他只是擔心她會再一次離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