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想想,他見過她的那幾次都是她憂愁滿面或狼狽不堪,這么乖巧還是頭一次。
權聿寒心尖泛著絲絲漣漪,像情竇初開又像一見鐘情。
感覺怪怪的,說不清的怪!
叫秦煙跟著他,兩人先后坐進權聿寒的豪車里。
權聿寒自然沒忽略秦煙握著的銀行卡,他有些好奇,不由得問:“要取現(xiàn)金?”
秦煙怔了怔,繼而將銀行卡握的更緊,“不?!?p> 這張卡和卡里面的錢是她父母留給她的唯一念想,不到萬不得已,她不會動。
權聿寒靜默,秦煙不說,他也不好追著問。
車廂歸于安靜。
車速慢慢加快,望著車窗外一閃而逝的景物,秦煙思慮著這時候和權聿寒提合作合不合適?
如果她不說,等下到了市區(qū),他們分道揚鑣,以后就更沒機會和他聊這個了。
權聿寒忙,她雖知道他手機號,有他微信,可也不好意思總騷擾他。
思來想去,愈發(fā)糾結。
權聿寒轉動眼珠,瞄了眼副駕駛上的秦煙,他可是學過心理學的人,早察覺出秦煙的欲言又止。
只不過他在等,等秦煙忍不住。
車子又開出一段距離,秦煙咬咬牙,轉身對向權聿寒,低聲說:“權爺,我知道我論身份論地位都不該和您談這個,但我實在不放心我舅,他年紀大了,我想幫著做些力所能及的。”
“有話直說。”權聿寒都理解。
“你應該聽說紀氏最近被撤資的事了吧?”
“略有耳聞?!?p> 這些不用權聿寒親力親為,他只是聽席夜不經(jīng)意間八卦了幾句。
“很多家小企業(yè)聽信讒言不跟紀氏集團合作了,現(xiàn)在剩的都是一些大公司,我怕這幾家大公司也撤資,萬一那樣,紀氏面臨的就是破產(chǎn)。”
“……”
“你肯定不信吧?畢竟紀氏蒸蒸日上,近幾年收益不錯?!?p> 沒聽到權聿寒的回答,秦煙又開口。
“確實?!睓囗埠P注公司盈利,對周邊幾家能力還可以的公司的狀況幾乎清楚。
“公司的錢全被我舅媽放進自己口袋了,她不管公司流動資金如何,只要有空閑的錢她就拿走,然后和貔貅差不多,只進不出?!?p> 秦煙嘆氣,渾身上下充斥著無奈。
紀氏集團雖然以舅舅紀大海的姓冠名,可一開始創(chuàng)辦公司的錢是吳美玲娘家出的。
紀大海充其量算個執(zhí)行董事,表面風光,實則當不了家做不了主。
“所以,你是想云帝集團支援給紀氏一筆錢?”
權聿寒不明所以,他倒是不差錢,看秦煙的面子援救一下紀氏也可以。
“你別誤會,我沒有和你借錢的意思?!鼻責熍呐念^,她說錯了,權聿寒也誤解了。
權聿寒皺皺眉,沒再吭聲。
不借錢?那跟他說這些的原因在哪兒?
“我是想問問權爺您能不能不撤紀氏的資?我舅費了很多心思才簽下和云帝的合作,我不希望某些人幾句閑言碎語輕而易舉就毀了我舅的心血?!?p> 秦煙音調(diào)中染上濃濃的祈求,假如云帝集團撤資,紀氏一下子就完了。
“我從來不聽閑言碎語。”
權聿寒沒直接答應,但有了他的這句話,秦煙明白了。
“優(yōu)秀的人果然不一樣,有自己的思維,不隨波逐流?!?p> 秦煙很合時機的拍馬屁。
權聿寒抿唇,掩飾笑意。
這個秦煙,還真是會做人!
很快,車子進了市區(qū)。
秦煙看了看時間,“權爺,你隨便把我放在哪都行,你時間寶貴,快去忙?!?p> “不急,給個地址,我送你過去。”權聿寒莫名想和秦煙再坐一會兒。
“那麻煩了。”秦煙報了個酒店名字。
“你住酒店?”權聿寒蹙了蹙眉,“偶爾棲身幾天湊合,不是長久的辦法。”
“嗯,我知道,我盡快抽時間找房子,我也和幾個朋友說了,她們都在幫我留意著?!?p> 秦煙小臉上閃過尷尬,和權聿寒這種不差錢的人相處,顯得她好窮啊!
“嗯。”權聿寒按照秦煙指的路線,送她來了她住了好幾天的地方。
“謝謝權爺,改天見!”秦煙俏皮輕笑,看樣子一點都不因為自己無家可歸而難過。
她越這樣,越觸動權聿寒心底那塊柔軟,“再見。”
和權聿寒分別后,秦煙又在前臺交了兩天的房費。
她不確定還得住多久,只知道在沒找到物美價廉的房子前,她得住著。
不算大的房間一目了然,床、床頭柜、沙發(fā)、衣柜。
好在她住慣了小屋,不覺得屋子小憋悶。
簡單的沖了個澡,換了身睡裙,秦煙窩進沙發(fā)里找葉若若煲電話粥。
葉若若剛吃過晚餐,正無聊著,見秦煙打來視頻,樂呵呵的接通。
“喂,親愛的煙煙,是不是想我了?”
“算了吧!你都不是我這邊的人了,我想你干嘛!”
秦煙還記著葉若若和盛澤聯(lián)手坑她。
“嘁,那我不是為你好嘛,別不識好歹,盛哥那么棒的男人,眼里全是你,他怕他自己搞不定你,請我?guī)兔Ω愣悖绣e嗎?”
“有!你不是不知道我對盛澤沒那種感情,你就不該瞎撮合!”
秦煙說起這些就自責的不行。
她對盛澤沒有愛那一說,但為了工作又舍不得趕盛澤走。
好像她利用了盛澤,挺渣的。
話筒另一邊的葉若若噤聲。
她一度認為日久會生情,盛澤通過各種努力一定拿得下秦煙的芳心。
秦煙指靠不上親戚,要是盛澤能給她一個溫暖的家,多好?。?p> “臭若若,要不你說說盛澤,拍完這部戲讓他往更好的方面發(fā)展吧,跟著我大好的前途都白瞎了。”
“拉倒吧,盛哥也得聽我的,我可不敢說。”
葉若若拒絕。
挖盛澤的人多了去,盛澤要是想走早走了,根本用不著她們誰說什么。
“我自己說!我不能這么自私。”秦煙狠狠心,失去盛澤,她在公司的處境肯定比現(xiàn)在慘,但她的心踏實。
“你…,你是不是瘋了!你知不知道盛澤在咱們組意味著什么!他走了我們會被別的經(jīng)紀人欺負死的!”
葉若若炸了毛,她可受不得別人趾高氣昂的踩在她頭上作威作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