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陸明浩給了夏微微一張卡,讓她到一家訓練室學習和減肥。
訓練室非常的大,里面有許多漂亮的小姑娘在跳舞。他們光芒萬丈的樣子,灼傷了夏微微的眼睛。
“小姑娘,你有事嗎?”
一個漂亮的老師出現(xiàn)在夏微微身后。
夏微微有些緊張,“我……我是陸總公司的……我……”
說著把手中的拉片遞了過去。
老師接過卡片,眼睛一亮,熱情的將夏微微迎到里面。
老師問夏微微有沒有舞蹈功底,夏微微說她以前練過幾年雜技。
窮人家的孩子,總是想為自己謀求出路。她小時候長的好看,被鎮(zhèn)上的雜技團看上,在里面練了四五年。后來雜技團倒閉了,她才回歸學校。
聽她說學過雜技,老師的眼睛更亮了。讓夏微微換上衣服,試了試她的功底。
夏微微是個非常認真的人,當年雜技團解算后,她也沒荒廢基本功,平時沒事的時候就會壓壓腿,就算這么多年沒表演過,但基本功還在。
昨天陸明浩在老師面前將夏微微說得異常不堪,老師本來還挺擔心的,這么一試,發(fā)現(xiàn)夏微微基本功不錯,也挺有天賦的,當即表示沒問題,讓夏微微不用擔心。
只不過,夏微微的體重超標了,需要減肥。
能被老師表揚,夏微微已經(jīng)很開心了。老師說讓她減肥,她慌忙點頭,哪有不肯答應的。
老師見夏微微學習能力也挺好的,就沒有專門指導,讓她和大部隊一起練習。在練習的過程中,著重提點她。
夏微微也沒覺得有啥,可當?shù)搅舜笥柧毷遥锩娴呐⒉辉趺从押谩?p> 他們看向她的目光,好奇的,怪異的,審視的,嘲諷的,讓她渾身難受。
夏微微的耳朵很好,她清楚的聽到,那些女孩嘲笑她,說她是“豬”,說她胖得和“豬”一樣,怎么不在豬圈里呆著,跑出來影響市容。
聽到這句話,夏微微抿著嘴不說話。
這個時候,反駁只會讓嘲笑你的人更得意,解釋只會讓偏見更深,不需要多說什么,只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
她們說她胖,像豬,那減肥就好。只要變得足夠優(yōu)秀,沒有人能傷害到她。
心里憋著一口氣,夏微微練得更認真了。
“咦,是你?”
忽然,夏微微的耳邊傳來一聲驚呼。
夏微微回頭,見一胖乎乎的女生從門口走進來。
“你認識我?”夏微微疑惑的問道。
“前天我在姜一城活動會場外面見過你?!?p> 提起那天的事情,夏微微臉紅了。在大庭廣眾之下,被人這么趕出去,確實狼狽。
夏微微不說話,女孩自顧自的說道:”沒想到在這里遇到你,對了,你還想不想見姜一城?”
“想啊”,夏微微眼睛發(fā)亮,她來A市的初衷不就是為了見姜一城嗎?
“今天姜一城有一個小型演唱會,就在A市,我有兩張票,你去不去?”
“去、去、去,當然要去”,夏微微開心的跳起來,眼睛亮亮的看著對方。
“好啊,反正我有兩張票,不去白不去,那咱們現(xiàn)在就走。”
“不行”,夏微微站在那里不動,很是猶豫,“我是來上課的,不能逃課?!?p> “這有啥,這家店是我姑姑開的,我去幫你請假?!?p> 后來夏微微才知道,女孩叫邵赫敏,是個富二代,職業(yè)是追星。
要說這樣的女孩,突然對夏薇薇這么熱情,那么肯定是有所圖謀的。
但夏微微沒想那么多。她是個真誠的孩子,別人對她好,她就當別人都是好人,從來不會去想別人是不是藏了什么壞心。
所以,當夏微微站在會場邊,看著舞臺上唱歌的姜一城,耳邊聽著邵赫敏說“你看姜一城,他現(xiàn)在是什么?他是明星,他光芒萬丈,你看看她身邊的女孩子,哪一個不是又漂亮又有錢?你再看看你自己,你配得上姜一城嗎?”,她才隱約猜到邵赫敏帶她來的目的。
“……”,夏微微沒有說話,因為她無法反駁邵赫敏,邵赫敏說的都是事實。她靜靜的看著舞臺上的姜一城,他是那么的耀眼,站在萬人中央,他是月亮,是太陽,而她連圍在他身邊的星星都不是。這一刻,夏微微切身體會到,什么才是差距,什么才是不可能。
她一直活在姜一城的謊言里。姜一城說讓她等他,她等了??傻葋淼拇_實無情的背叛。
姜一城,或許從來沒想過回去找她把。
夏微微擦了擦眼淚,紅著眼睛問邵赫敏,“這就是你讓我來看演唱會的目的嗎?”
“是”,邵赫敏理直氣壯的說道;“那天我看蘇諾的態(tài)度,就知道你說的是真的,我信你是姜一城的女朋友。但是你要明白一個現(xiàn)實,你和姜一城永遠不可能?!?p> “即使不可能,這也是我自己的事情,你憑什么干涉我?!?p> “因為我是他的粉絲,是他的事業(yè)粉,愛豆談戀愛就是慢性自殺,我不希望我的偶像變成糊逼?!?p> “我知道了”,夏微微忍了忍,終究沒有忍住眼淚。
她的愛戀,她的親人,她所有的一切都沒有,現(xiàn)在唯一支撐著她活下去的勇氣都沒有了。
她是隨風飄搖的蒲公英,以前還有姜一城,還有一個念想牽掛著她?,F(xiàn)在,她什么都沒有,就算此刻死去,也沒有人為了流一滴淚水。
從來沒有哪一刻,像現(xiàn)在這樣,讓她感到絕望。
走到會場門口,她就堅持不住了,蹲在外面的墻角,捂著臉大哭起來,一邊哭一邊捂著嘴喊,“奶奶,我好想你,我好想你……”
可惜,這句話,奶奶再也聽不到了。她唯一依靠的兩個人,都不在了……
不知何時,天空下起了細雨。
一輛黑色的賓利從會場外面穿過,車上的韓澈正在閉目養(yǎng)神,眼角掃過窗外,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停下”,韓澈喊了一聲,讓司機將車倒回去。
賓利車停在夏微微的不遠處,韓澈看著在屋檐下無助哭泣的夏微微,心里很不舒服。他打開車門,準備下車,可看到地上被水濺濕臟臟的泥土,他又猶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