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起來甩動手臂抖掉身上的細沙,隨后將背后的行囊放在桌上抬起頭看了雙方一眼。
“那個,我是不是來的不是時候?”他尷尬站在那兒,正確來說也不知道往哪兒站。原本這個大概能容納十人的小餐廳每個角現(xiàn)在都擠滿了人。
“哼,外面還刮這么大的沙暴而且這地方太小了,那就算了吧我原諒你了?!边@個陰柔的男子冷哼一聲,甩了甩翠綠色的長發(fā)把小刀藏好往樓上去了。
其余的人也知道動起手這地方肯定不夠折騰,所以悻悻地收起了各式名貴的刀劍,也跟著上樓了。其他普通劍士看到這些大能人都上去以后都相繼長舒了一口氣。
“這是什么人?。窟@也太拽吧。”那個男人湊到德威朗旁邊問。
“有幾個是當世數(shù)一數(shù)二的劍魂階劍士,能不高傲嗎?”德威朗也將血魔藏在大袍下嘆了口氣說:“你也是過來挖名刀的?”
“嗯……算是吧?!彼伊藦堃巫幼聛頁狭藫项^說:“我打算風暴一停就走,這地太可怕了?!?p> “是啊,我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惡劣災(zāi)害,也被折磨得夠嗆的。”德威朗苦笑道。
“所以說世道還真是艱辛啊!”這位男人也露出無奈的笑容:“對了,你叫什么名字。”
“德威朗·維拉克?!?p> “德威朗……”他摸了摸胡子思索了一會。德威朗他舉著水壺悄悄地看著他,這都過去三年了不會還有人記得他吧……
“我像聽說過,但忘了……”他開朗一笑舉起羊皮囊說:“我叫布魯蒙德?!?p> “話又說回來……”布魯蒙德把他腰間的十字劍一壓,泛著銀光的刀鞘抬起來抵住他背后的拉切爾的手腕。
“難道沒有人教你如果要碰別人東西先問問主人同不同意嗎?”布魯蒙德側(cè)著臉,微笑的看著他。
慌張的拉切爾連忙把手收回去,向他道了個歉后。往后退了兩步,但他的視線一直沒有離開布魯蒙德的行囊。
德威朗瞇著眼睛望向他行囊里用碎布纏起來的長方體。難道拉切爾這反常的行為和那個物體有關(guān)?
布魯蒙德回過頭發(fā)現(xiàn)德威朗也在看著那東西,他咬了一口干糧解釋道:“是不是覺得這玩意很邪門,恐怕是里面的詛咒的緣故。我不懂魔法所以我也沒法解釋?!?p> “這里面是魔法道具?”德威朗露出驚訝的表情。
“嗯,我可是從沙漠另一邊長途跋涉過來的。為了給金主帶回這東西我可吃了不少苦頭。”布魯蒙德說“而且聽說這邊有九大名刀‘天戒’的消息我就趕過來了啊,沒想到碰上這種天氣和這破玩意?!?p> “所以什么鬼名刀就罷了,風暴一停我還是乖乖把這東西送回去?!彼炝藗€懶腰躺在長椅上,不一會就發(fā)出震耳欲聾的鼾聲。
德威朗笑著搖了搖頭,站起身來到隔壁的大壇子里取了一壺清水?;剡^身仔細打量這個突然冒出來的男人。
灰白色的長發(fā),發(fā)鬢沿著輪廓連著一小撮山羊胡,身著上沒什么特點都是披著防風大袍。
反倒他的佩劍德威朗勾起德威朗的興趣,灰白色的皮革劍鞘上面還印燙著飛翔的金龍圖案。單論制造價格的話至少也要二十個古坦斯金幣,外表都這么不菲了那么里面的十字劍呢。
不知道是盯久了還是精神過于疲憊導(dǎo)致他看著那條金龍好像要騰飛出來的樣子。再加上這男人奇葩的睡姿也讓德威朗很詫異。
將防風袍袞一圈將身體裹住,如果現(xiàn)在德威朗突然襲擊他的話他幾乎是沒法拔佩劍來還擊的,可德威朗內(nèi)心的直覺卻告訴自己——這男人并非路攤貨。
“現(xiàn)在風沙這么大,也不知道是什么時間?!钡峦蚀蛄藗€哈欠走到看著長方體看得出神的拉切爾身邊,拍了拍肩膀說:“睡吧,你就算看到眼腫也不是你的?!?p> “你說那里面是什么東西,每次看到它心頭都很不平靜?!崩袪栆苫蟮貑?。
“聽他說是什么詛咒道具,你背過去就得了?!钡峦士恐鴫呎f道:“你別打什么歪主意,我敢打包票那男人的實力至少和上面那撥人是同一水平的。”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灰蒙蒙的房間里被金燦燦的陽光所侵占時德威朗才從睡夢中蘇醒過來。
他站起身來,模糊的視線下看到幾個晃動的身影。
“你總算醒了,出大事了!”大叔慌慌張張跑過來。
“怎么回事?。俊钡峦蚀钪募绨驌u頭晃腦地說,似乎還沉浸在睡夢中的樣子。
“樓上那群劍魂階的劍士把這圍起來了!”大叔劇烈搖晃著他身體說:“他們說讓你趕緊出去!”
“嗯嗯嗯,知道了?!钡峦释崎_大門,朦朧中看到那五位劍魂階一字排開正對著旅店大門。
“你們這是干嘛,當禮儀小姐嗎?”德威朗打了個哈欠滿臉不在乎地說。
“看來你還是不太明白自己的處境?!睘槭椎年幦崮凶永湫χ槌隽思毶韯?。
嗡——細身劍出鞘那一刻周遭的空氣劇烈震動起來。德威朗從大袍中抽出血魔把他那道瞬發(fā)的劍氣攔下來。
“之前嫌地方小,所以天放晴了特意挑了個大地方?!钡峦枢吐曅Φ?。
“那又怎樣,你當眾挑釁這么多位劍魂階的劍士這就是你的報應(yīng)!”陰柔男子俊美的臉突然變得扭曲,眉頭擠在一塊就像寺廟里的怒目金剛。
“其他雜魚識相得趕緊一邊去,呆會波及到你們這里沒人會救你?!卑偷险驹陉幦崮凶由砗蠛鹆艘痪?。
活下來的一眾人憤怒地看著冷酷的巴迪。和之前口口聲聲都充滿正義的巴迪簡直判若兩人。但奈何他們實力不夠只能遠遠站在一邊心里默默替德威朗打氣。
“那個……我可以走嗎?”布魯蒙德抱著行囊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問。
陰柔男子瞥了他一眼,心高氣傲地說“隨你便,雜魚?!?p> “你還真敢開口?!钡峦矢尚陕?,這男人真的越裝越慫。本來還期待他再次解圍的……
“嘿嘿嘿,加油!”說完他便邁開步子開溜了。
“這世道還真是艱辛??!這什么破事都往自己身上貼?!钡峦视逕o淚地吐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