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伯特不動聲色走進(jìn)大食堂,已經(jīng)是夜晚,大食堂原本敞開透亮的玻璃頂棚已經(jīng)關(guān)閉。
關(guān)閉的頂棚上,垂下了一盞盞的煤氣燈,將大堂照亮。
透過有些昏黃的煤氣燈,阿伯特目光不經(jīng)意掃過每一個囚犯的臉。
每個囚犯對阿伯特都保持一份警惕。
應(yīng)該還是忌憚著阿伯特的手段。
所以依然沒有人,敢輕易地靠近阿伯特。
領(lǐng)著晚餐,阿伯特這次找了個角落里的位置坐下來,剛好可以從角落里,將整個食堂大部分的囚犯都盡收眼底。
怦怦。
胸膛里小太陽跳動。
目光掃過每個囚犯,將他們身上非凡靈性顏色看在眼里。
其中有幾個家伙,看上去和早上失控年輕人類似,身體里混雜著很多靈性色彩。
那五顏六色相互交織在一起,但是卻又完全不會融合。
看上去像極了一盆被混在一起的油彩。
至于他們身上的靈性線則是幾乎不用去找。
因?yàn)槊恳环N非凡靈性,都會伸出一條分岔,都會形成一條靈性線。
所以通過小太陽給的靈性視線去看,會看到那些非凡者不但是渾身油彩色,還會有一根根不同顏色靈性線,飄蕩在他們的身體之外。
像是有種衣服上掛滿了線頭的感覺,
若是有強(qiáng)迫癥的非凡者,
可能真的會被這種景象直接逼瘋失控。
即便是阿伯特沒有強(qiáng)迫癥。
看到那些飄來蕩去的靈性線,都有一種向伸手抓住,一個一個把它們揪掉的沖動。
重點(diǎn)地審視了那幾個非凡靈性異常駁雜的家伙。
很快就發(fā)現(xiàn),那些非凡者體內(nèi)并沒有特別。
除了那些駁雜色彩斑斕的非凡靈性。
并沒有見到安東尼體內(nèi)那種奇異的非凡靈性。
而且大多數(shù)靈性色彩斑斕的家伙,他們體內(nèi)駁雜的靈性,都會處在一種很微妙的平衡狀態(tài)。
看似非凡靈性間并不融合,但相互交匯過程中,卻又能相互不干擾。
在這種微妙平衡下,反倒是不會讓那些非凡者失控。
目光掃過那幾個色彩斑斕的家伙后。
很快開始看安東尼身邊的幾個非凡者。
終于,阿伯特發(fā)現(xiàn)了,在那幾個非凡者體內(nèi),同樣有和安東尼體內(nèi)類似的奇異非凡靈性。
雖然每個人那股非凡靈性潛伏地方不同,而且展現(xiàn)出的色彩也有偏差。
但是阿伯特能夠判斷出,應(yīng)該是和安東尼體內(nèi)那個類似。
看到這樣一群人體內(nèi)都有,
反倒是讓阿伯特感到有些難辦。
難道說,那顆水晶球,會分布在每個被它感染的非凡者體內(nèi)嗎?
這明顯是不合理的,水晶球內(nèi)的家伙想要汲取力量沖出水晶球的話,就必然是要將力量集中,怎么會做出這種分散力量的事情呢?
阿伯特覺得似乎哪里不對勁?
或者是他忽略了什么細(xì)節(jié)。
想了想,決定還是不要貿(mào)然行動。
繼續(xù)觀察一下這里的囚犯。
或者把這件事情透露給那些守在監(jiān)獄的教會神官?
阿伯特又想到了小坦克典獄官阿爾弗雷德。
也許應(yīng)該知會那位典獄官一聲。
下定了決心,阿伯特沒有自己貿(mào)然去出手。
迅速吃掉晚餐過后,不動聲色離開食堂。
先去圖書室拿上借閱的那部神話下冊。
沒有去按響柜臺上的鈴,盯著柜臺里那個書架仔細(xì)看去。
表面上看起來,柜臺里的書架沒有什么特別。
怦怦。
又一次動用了小太陽的力量。
再次去看的時候。
瞬間就看到整個書架變得扭曲。
書架上沾滿了奇異的非凡靈性色彩。
看上去顏色好像比那些靈性駁雜非凡囚犯還要多,但是不同于那些非凡囚犯色彩斑斕,書架上所有的色彩都非常的內(nèi)斂。
就像是被一個巨大的黑色深淵吸附,不斷的交匯,最終都會被那黑色吞沒。
在阿伯特仔細(xì)去觀察的時候,突然看到那書架像是活了過來。
一雙詭異的眼睛猛地睜開了。
那雙眼睛,像是被黑色深淵吸納的非凡靈性匯聚,然后匯聚出的一雙眼睛。
色彩斑斕的“眼睛”里,透著濃濃的詭異。
阿伯特幾乎是不可自拔。
有一種要被那雙眼睛拉入深淵的感覺。
啪。
突然肩頭被人拍了一下。
讓阿伯特瞬間從那種拉扯中醒悟。
呼。
猛地吐出了一口氣。
感覺衣服都已經(jīng)被汗水打濕了。
扭頭看到小坦克典獄官咧著嘴,滿臉掛著獻(xiàn)媚的笑容站在身邊。
看到阿伯特臉色蒼白,眼神里充滿了驚恐,阿爾弗雷德臉上的笑容瞬間一僵。
“英雄,你沒事吧?是不是身體不舒服?不會是被失控靈性感染了吧?要不要我去找教會的神官?他們對這個很有辦法的?!?p> 阿爾弗雷德一臉關(guān)切,轉(zhuǎn)身就打算要去把守在監(jiān)獄的神官叫來。
阿伯特伸手一把按住了小坦克肩頭。
“沒關(guān)系的,就是剛才看到了一些不該看的東西?!?p> 聽到這話,小坦克頓時松了一口氣。
然后很認(rèn)真又囑咐了一番。
“英雄啊,我知道您很厲害,可也一定要小心些,這座監(jiān)獄里的東西,都是很危險的,稍有不慎都會被失控非凡靈性感染。”
接著阿爾弗雷德開啟了嘮叨模式。
“還有啊,您早上實(shí)在是太大意了,遇到那種失控的家伙,交給我們來處理嘛。
沒有必要臟了您的手啊,獄卒不行的話,就讓那群神官來搞定。
反正那幫家伙,在監(jiān)獄里一向也不管其他事情,這種分內(nèi)的事情交給他們,不然一個個跟大老爺一樣的作威作福?!?p> 聽著小坦克的嘮叨,阿伯特也是無奈地苦笑著,拿著書跟著他一起離開圖書館。
在兩人離開圖書館時,柜臺內(nèi)書架突然拉開一道縫隙。
一雙眼睛從里面向外張望。
但是很快縫隙又重新合攏了。
回牢房的路上,阿伯特把從安東尼身上了解到的事情,以及可能存在的那個寄生邪靈水晶球,都告訴了小坦克典獄官。
可是阿爾弗雷德聽完了,雖然神情變得凝重,但卻沒有什么其他表示。
阿伯特不禁覺得有些奇怪:“你不打算,把這事告訴這里的神官?讓他們?nèi)ネㄖ虝幔咳绻穷w水晶球真的存在,可是非常危險的。”
小坦克良久嘆息一聲,有些無奈地說:“我知道,英雄我知道會很危險,可是我說也沒有用?!?p> 阿伯特十分不解:“說也沒有用?”
阿爾弗雷德點(diǎn)了點(diǎn)頭沉聲問:“英雄,如果我告訴你,實(shí)際上教會希望那顆水晶球爆發(f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