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其實沒想哭那么久。已經(jīng)習(xí)慣了一個人撐著,一個人扛著。
她就想,她可不可以任性一下,哭一會兒,傷心一下再堅強(qiáng)。
哪知道褚翊零只是輕拍肩膀安慰她,她就潰不成軍。
仿佛要把所受的委屈,不快,都哭出來一樣。
她明明平時不是這樣脆弱的,就算在的困難,她也能咬牙堅持,可和他在一起,她變得好奇怪。
但是又覺得好溫暖好溫暖,就像漂流了很久的人,一下子有了依靠。
她擦了擦臉上殘留的淚水,調(diào)整好心情,“沒事了,我就是有點怕?!?p> 說著又哽咽了,“怕父親會死,怕這一切都會消失不見,只是幻影?!?p> 褚翊零捧著她的臉,看著她的眼睛,清澈如水,濕漉漉的,映出他的臉。
“檸檸,不用那么怕。有我,一切不好與磨難,都有我陪你一起度過。”
“嗯。”臉又埋在褚翊零胸口,緊緊地抱著他,就像亡命之徒緊緊地抱著自己的救命稻草。
又想哭了怎么辦?
最后的最后,白西檸還是沒有忘記剛轉(zhuǎn)危為安的白父,克制住了自己。
白西檸進(jìn)去陪床,褚翊零去買吃的。
先給她墊一墊,哭很久也耗費(fèi)體力,也以防他岳父醒來會餓。
白西檸坐在病床前,看著白父發(fā)呆。
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拿出白父的手機(jī),給白父的助理打了個電話。
走出醫(yī)院,才想起來已經(jīng)很晚了,褚翊零看著附近還有一家亮燈的餐館,走了進(jìn)去,打包了一些煎餃,粥,還有一些小菜。
又掏出手機(jī)給還在守著車等他的秘書打了電話,說讓秘書直接回去,明天早上再來,再帶三份早點,別忘了把他的自行車找回來。
秘書坐在車?yán)餆o聊的等了兩個多小時,最后就是直接回去,心里那個說不出來的憋屈啊,雖然有抱怨,但畢竟是老板,沒說什么,應(yīng)了聲是,就走了。
兩個人就在病房外的座椅上,解決了晚飯。
幸好白父旁邊還有一張床,但是很窄,睡一個人還可以,睡兩個人就有些不夠了。
但也沒有別的辦法,白西檸也不舍得褚翊零一個人去睡冷冰冰的走廊座椅,所以,這一晚,白西檸和褚翊零就這么摟在一起,湊合睡了。
褚翊零很早就醒了,看白西檸睡的正香,白父也沒有醒,他輕柔的下了床,沒出一點聲從病房出去了。
沒辦法,誰讓他現(xiàn)在還是個見不得光的地下男朋友呢?
如果被白父發(fā)現(xiàn),就不是拐走他閨女那么簡單的事了。
岳父的怒火,你承受不起啊。
索性也就早起一些,出去接一下秘書,先把自己的早飯吃了,再把那兩份早飯送到病房。
他也沒敢多呆,把早點放在椅子上就走了,生怕白父醒來看見自己。
走近看看還在熟睡的白西檸,把身上的褂子給她披上,免得吹風(fēng)著涼。
為什么這個時候披褂子不怕被發(fā)現(xiàn)了呢?
因為一中統(tǒng)一穿校服啊。
白西檸醒來的時候,就看見自己身上披著校服,旁邊白父還在睡著,也沒有見到褚翊零的人影。
仿佛一早就走了,也沒跟她說。
心里有一點說清道不明的失落。
看著這校服褂子,肯定不是她的,她記得很清楚,昨天晚上在教室里自習(xí),她嫌熱就脫了褂子。
后來匆匆忙忙的來,也沒顧得上穿。
而且這么大,肯定是某個人的。
印象中,好像某人就穿了校服。
感覺到一股混沌的香味彌漫在空氣中,聞著香味就看到了塑料袋子里的早點,被放在椅子上。
那一點失落好像也不見了,突然就食欲大動。
把褂子扔在病床上,下了床,把椅子當(dāng)桌子,就直接吃上了。
點了點頭,果然是她愛吃的那家。
正吃著,就收到了褚翊零的微信。
“早點趁熱吃,我在病房外?!?p> 原來他沒走,一直在病房外守著。
就是不想白父醒來后誤會!
褚翊零:他是挺想誤會的,正一下名。但現(xiàn)實,它不允許啊???。
沒有像平常一樣慢慢吃,享受食物,而是三下五除二的就解決了,擦了擦嘴就出去了。
一開門就看到了他,就坐在正對著病房,昨天晚上兩個人一起吃晚飯的座椅上。
看著手機(jī),神情冰冷而嚴(yán)酷,她從來沒見過這樣的褚翊零,像是與她隔了幾個世界,遙遠(yuǎn)而不可及。
像是察覺到什么,褚翊零突然抬頭,就看見白西檸著看著他。
那神情絕對不是剛開門。
褚翊零露出一個大大的微笑,像是平常一樣,忽略白西檸不自在的眼神,“檸檸醒了啊,吃早點了么?”
白西檸定定的看著這張神情無辜的的臉,眼睛一眨一眨的,好像在問怎么了嗎,和平時沒有什么區(qū)別,暗嘆是不是醫(yī)院睡了一夜,腦子變遲鈍了,一定是她想多了。
“吃了,你呢?”
“我早就吃過了,叔叔還沒醒么?”
“沒呢,我……”
顧著說話,沒有看到褚翊零幽深的眼里閃過一抹精光。
差一點就要被發(fā)現(xiàn)了呢?
真可惜啊。
好像知道檸檸發(fā)現(xiàn)真實的我是什么樣子之后的表情呢。
真是期待啊。
不要讓他失望哦。
不過失望好像也沒有什么用呢,
畢竟,
他看中的是不會放手的,
不管是東西,還是人。
生死不論。
“小姐,辛苦您了,白總怎么樣了?”
一道陌生的聲音,打斷了白西檸與褚翊零的聊天。
這人大約中年,長得周正,帶著一個金絲邊眼鏡,一身黑色西服。
“你是楊特助?”
“是我,小姐。”楊特助微微鞠了一躬。
“我是白西檸,你應(yīng)該知道了吧。說說吧,為什么我爸爸最近會如,此,勞,累?!?p> 楊特助輕嘆了口氣,隱約帶著無奈與心疼,“這就有些原因了……”
楊特助很早就跟著白父了,其中原因也不是很清楚。
以前白父還是個優(yōu)雅溫柔的男子,有一個心愛的美麗妻子,一個可愛的女兒。
但自從白母走后,一切都變了。
除了小檸檸能讓他感到溫暖,會收斂一下身上的悲喪,其他時刻,都會用工作麻痹自己。
其實以公司現(xiàn)在的情況,足以正常運(yùn)轉(zhuǎn),并不需要讓總裁這么費(fèi)神。
但是總裁就像行尸走肉一樣,只求用一些事來轉(zhuǎn)移注意力。
他也沒有什么辦法。
說到底,也不過是個為情所困的人啊。
說完,就安靜了幾分鐘,也沒有人搭話。
生命何其短,又何其長。
得一戀人,姑且能扶持相攜,漫漫長路,也能一同而行。
痛失所愛的悲痛恐怕只有當(dāng)事人才能體會吧。
還未徹底擁有,就已失去。
當(dāng)世,多情者有之,癡情者有之,無情者有之。
何苦一個癡情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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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嬈冰是阿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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