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之城內。
此時的城內已然是一片混亂。
在西城門被攻破后,大量的反抗軍涌入了城中。
無論是地下民還是城衛(wèi)兵,包括所有的平民在內,整個城池變成了一個巨大的絞肉機。
“所有人都不許出來!全部給我進房子里!”
“快,說你呢!快進屋,不許出來!”
“出來的人全部論暴民處置,統(tǒng)統(tǒng)處死!”
相對于已經亂成一團的外城區(qū)來說,內城在士兵們的壓力下還算是維持了一個穩(wěn)定的秩序。
“反抗軍團直接打進了主城里面來,這還是頭一次吧?”一位年輕的士兵語氣有些驚慌,害怕的同時,心底卻又有一種莫名的興奮感。
“不可能的!要是主城有這么容易被攻下的話,惡魔早就被殺光了?!币晃焕媳浦沽诉@名年輕的士兵,讓他不要再說下去了。
眼前的這條巷子,是由他們兩個負責的,也只有他們兩個在。
這名老兵顯然是很有經驗了,他并沒有像其他士兵那樣粗魯?shù)逆?zhèn)壓有可能暴動的民眾,而是大喊:
“老弱婦孺全部都躲好,不要出來,免得誤傷!特別是不要被地下民發(fā)現(xiàn)了!”
這個巷子里住著的大多都是老人和婦孺,所以即便他們都被清塵感染,也不可能做出什么出格的舉動。
“小子,你要注意千萬不要讓地下民過來,要不然這巷子里的老老小小可就都遭殃了。還有你要記得,千萬不要頭腦發(fā)熱去做傻事,你還年輕,命只有一條?!崩媳嵵氐恼f道。
年輕的士兵并沒有聽明白老兵的話,只覺得老兵是認慫了,頓時有些不悅,說道:“剛才那個人說了那么多,你就沒有什么感觸么?現(xiàn)在反抗軍都打進來了,我覺得我不能夠在這里耗時間了,我要去加入他們!”
“狗屎!”老兵一巴掌就拍在了年輕人的頭上,怒道;“你要是有這個心,早干嘛去了?還來參加什么城衛(wèi)兵?現(xiàn)在三言兩語被人蠱惑了就要去送死?你這小心思當我不知道?不就是看著反抗軍進來了,想去表現(xiàn)一下投機取巧么!”
“娘的,就你有志氣!”老兵氣得不行。
“我沒有!老曼,我自從加入了城衛(wèi)兵以來,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早就受夠了!”年輕的士兵紅著臉還想爭辯,可就在這個時候,他們身后忽然傳來了一陣厚重的喘息聲。
“我要吃,我要!”
獸魔人!
老兵頓時瞳孔一縮,趕緊跪在地上,說道:“大人,這里沒有人,反抗軍馬上就要來了,您要是餓了,去找他們吧!”
新兵還是頭一次這么靜距離的看到獸魔人,已經嚇得腿軟,動彈不得。
那獸魔人看了一眼兩人士兵的打扮,沒有理會他們,然后目光落到了前方的房子里。
“大人,那就是一個木頭倉庫……”老兵還想說什么,可是那獸魔人仿佛聽不見一樣,直接走過去,蠻橫的把房門給拆了下來。
“哇??!”
瞬間,孩子的哭聲響起。
“在這里……”獸魔人露出了一抹殘忍的微笑,舔了舔骯臟的嘴唇,然后伸手將那名小女孩給提了起來。
“你給我放開她!”
一位比小女孩大了幾歲的男孩子拿了一根木棒就沖了出來。
“放開我妹妹!”
因為雙方的身高差距大約有幾十厘米,所以小男孩這一棍子只能敲在獸魔人的腹部上,再加上力量懸殊,這一棒子并沒有造成什么影響。
“嗚嗚……放開我!”
獸魔人瞥了一眼那小男孩,隨便一腳就將他給踢飛了出去。
“嗚嗚嗚,哥哥你沒事吧!大壞蛋,你放開我!”小女孩掙扎著,然后朝著獸魔人的手臂一口咬了下去。
可是獸魔人卻渾然無感,望著小女孩,張開了嘴巴。
“啊啊??!”
噗嗤!
下一秒,一道血肉被撕裂的聲音響起。
老兵看著眼前的一幕,下意識的咽了口唾沫。
只見那獸魔人的心臟處,被一支長槍給貫穿了。
轟??!
隨著一聲悶響,獸魔人的身軀轟然倒下,露出了那年輕士兵大汗淋漓的臉。
此時此刻,這張臉上充滿了興奮的笑意。
“啊哈,我殺了它!”
年輕的士兵大口的喘氣,臉上的表情越發(fā)猙獰了起來。
這是他第一次殺人,更是他第一次殺地下民。
而最為驚訝的是,他居然真的一擊就殺死了這個獸魔人!
“哈哈哈哈,給我死!”年輕的士兵拔出了手里的武器,然后猛地朝著那獸魔人的頭顱狠狠的插了進去。
仿佛是在宣泄心中積怨已久的怒氣一樣,心中似乎有什么開關被打開了一樣。
年輕的士兵就像是一頭發(fā)狂的猛獸一樣,瘋狂的貫穿著那獸魔人的頭顱。
“哈哈哈哈!死啊,去死?。 ?p> “這就是自由的感覺?。 ?p> “殺了他們,把他們全部殺光“
“這就是自由啊!”
老兵神色復雜的看著那年輕人,然就在這個時候。
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刻,
咔嚓!
下一秒,一股全所未有的惡心感從腹中襲來。
老兵就這么看著眼前那位后生,被忽然出現(xiàn)的一只口頭人給咬掉了上半身。
懷中的小女孩被嚇暈了過去。
不行,我要跑……
老兵抱著小女孩想要逃走,可是他的雙腿卻怎么也邁不動。
糟了,這下糟了。
有沒有人??!
老兵想要求救。
可是他發(fā)現(xiàn)他的嘴巴除了嘔吐,竟是什么也發(fā)不出聲音。
我,真的這么軟弱嗎?
刺啦!
忽的,老兵看見一道寒光閃過。
下一秒,那狗頭人的脖子上頓時出現(xiàn)了一到狹長的豁口。
而那狗頭人到死,甚至都還保留著猙獰的表情。
“你是……”
老兵望著眼前的身影,見到了他這輩子都無法忘卻的光景。
那是一個佝僂著身體,好像是剛從垃圾堆里爬出來的乞丐一樣的身影。
身上甚至還滴著潲水,散發(fā)出一股惡心的惡臭氣味。
渾身上下沒有一個地方是完整的,或許是常年呆在垃圾堆的緣故,凡是裸露出來的皮膚全部長滿了廯一樣的痕跡。
他的手上,拿了一把劍刃上缺口的劍,劍柄似乎還刻著一些什么文字,但因為距離太遠的緣故老兵沒有看清楚。
不過他可以肯定,就是這把破爛的劍和這名乞丐,救了自己。
剛準備道謝,那乞丐已經走遠,看他對著的方向,似乎是晨曦之塔的方向。
隱約間,這乞丐似乎在自言自語些什么。
“哪有什么“不可燃”的東西,只是懶得去燃燒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