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愛卿別怕!朕有辦法,當(dāng)年太祖能讓大家寫八股文,朕就能改變他們的文風(fēng),不過也不急于一時。”朱由檢自信的說道。
徐光啟聽到后面,知道皇帝并沒有馬上改變,只是一個想法,不由偷偷的摸了把額頭上的汗,這事要是傳出去,天下的讀書人不把我罵死才怪了。
一個小插曲算是過去了,徐光啟看皇帝認(rèn)同草稿,就趕緊謄抄,正是寫奏章,大概半個時辰之后,奏章總算寫完了,不過已經(jīng)深夜了。
徐光啟拿著奏章給朱由檢告辭;“陛下!奏章已經(jīng)寫好,臣想告辭!”
“呵呵呵,徐愛卿今日勞累了,明天還要上早朝,來來回回只怕到家沒睡一會,就又要上朝,不如跟朕小睡一會,明日一起早朝?!敝煊蓹z考慮太晚,就讓徐光啟將就一下,在宮里睡一會。
誰知徐光啟“噗通”一聲,就跪在地上,言語哀切的說道;“陛下!你就放過臣吧!今日再在宮中睡覺,只怕臣的腦袋不保啊!”
也是,今天徐光啟不知道犯了多少逾越,先是與皇帝同車,又與皇帝同桌進(jìn)膳,最后還要與皇帝同床睡覺,這回去,只怕要被那些言官罵死,特別是這同床睡覺。
“唉……,既然這樣,那讓王承恩給你在偏殿鋪張床,將就一下吧!”朱由檢也是無語了,一個簡單的睡覺,也能被那些禮教搞得雞飛狗跳,想想還是退了一步,讓徐光啟在偏殿小睡一會。
本來朱由檢今天與徐光啟相談甚歡,一直有說不完的話,朱由檢還想跟他說說宋應(yīng)星的事,只是已經(jīng)太晚,而他又不敢與自己同寢,想想還是明天再問。
一夜無話,快到早朝的時候,曹化淳意外的站在朱由檢的跟前,叫他起床上朝。
朱由檢揉了揉著眼睛,迷迷糊糊的站在了地上,伸開雙臂,這時有幾位宮女連忙上前伺候穿龍袍。
朱由檢聳了一下鼻子,感到空氣的香味不對,于是他睜眼一看旁邊的太監(jiān),不知何時,換成了曹化淳,他正用慈祥的目光看著自己。
“唔……怎么曹大伴今天叫朕上朝?”朱由檢慵懶的問著曹化淳。
“回陛下!老奴幾日不見陛下,心里甚是想的慌,畢竟陛下一直都是老奴伺候的,分開久了,自然心里沒有著落?!辈芑灸苓@么說,那是有依仗的,皇帝可是他一手帶大,并成為一國之君,這其中苦楚也只有他和皇帝才知道,所以他說起話來,就顯得很親近的感覺。
“這樣也好!”朱由檢其實不愿意和他說話,所以胡亂的敷衍一句,然后等宮女幫他穿好龍袍。
朱由檢不想說話,可曹化淳卻拉起話頭“陛下!皇后娘娘這幾日就要臨盆了,娘娘對老奴說,這生個龍子就如過鬼門關(guān)。”
曹化淳像似閑扯,實則在提醒皇帝,皇后那邊有怨言,都快十天了,連個面都沒見,這是讓曹化淳來傳話。
朱由檢聽了,那里還不知道曹化淳來這里的目的,可是他真的不敢?。≡趺凑f自己都是冒牌崇禎,害怕面對人家的老婆,萬一露餡,可就糟了,所以朱由檢來到這里,一直不敢見周皇后。
“馬上正月初一,田貴妃也準(zhǔn)備一些糕點,想讓陛下先嘗嘗!”曹化淳東一句,西一句,像似閑扯,實則傳話,以前敢在皇帝面前如此說話的,也只有曹化淳一人。
“額……朕這幾日公務(wù)繁忙,過幾日朕就去看望她?!敝煊蓹z現(xiàn)在能推就推,實在推不過去再說。
“呵呵呵,老奴知道了?!辈芑纠洳欢〉男α艘宦暎喩ひ话愕男β?,還真像港式電影里的魏公公,陰險而殘忍。
“哎!”朱由檢嘆息一聲,然后問道;“徐愛卿起來沒有?”
“回陛下!徐大人已在前殿等候陛下!不過老奴還要提醒陛下一句,如此安頓大臣在宮中留宿,恐怕言官及大臣不滿??!”曹化淳像似貼心的提醒皇帝。
朱由檢實在受不了曹化淳的嘰嘰歪歪,頓時大聲呵斥他“夠了!朕怎么做,無需你來指點?!?p> “老奴也是關(guān)心陛下,老奴并沒有想激怒陛下,老奴該死!老奴該死!”曹化淳說著,用手一下一下的掌自己的嘴。
“唉……朕也就是說說,你看你,算了,趕緊前面帶路!”朱由檢對曹化淳的做派也是無語,連忙叫他別再打自己了。
“是!”曹化淳這次算是老實多了,連忙在前面給朱由檢引路。
曹化淳其實這幾天,很敏感的發(fā)覺皇帝與自己的關(guān)系在拉遠(yuǎn),御花園后面的那座工廠,到現(xiàn)在為止,皇帝也沒有帶自己去過一次,反而王承恩天天陪著皇帝進(jìn)進(jìn)出出,到?jīng)]我什么事了,這說明什么,說明我正在失寵,要再不和皇帝親近親近,以后恐怕被徹底排除了。
一個太監(jiān)最重視的就是與皇帝之間的關(guān)系,假如失寵,也就意味自己的身份地位大大縮水,曹化淳自然不會讓自己沉淪。
對于曹化淳的想法,朱由檢自然是不知道,他現(xiàn)在所關(guān)心的都是朝政,以及工廠的事情,哪有心思放在這些太監(jiān)身上。
朱由檢幾步來到乾清宮的前殿,看見徐光啟已經(jīng)站在大殿里等自己上朝,見皇帝過來,連忙上前行禮。
“愛卿不必客氣,一起上朝!”朱由檢說著示意徐光啟一起出殿,坐皇帝的八抬大轎,一起到皇極殿去。
到了轎子跟前,徐光啟死活不上皇帝的八抬大轎,朱由檢想想也就算了,讓他跟在儀仗隊的后面,往皇極殿走去。
到了皇極殿,朱由檢從側(cè)門進(jìn)殿,徐光啟則拿著寫好奏章,繞到大殿的前面,準(zhǔn)備跟著上朝的大臣一起上朝。
徐光啟從大殿旁邊過來,自然被很多的大臣看見,他們很奇怪徐光啟怎么會從那邊過來,畢竟大家上朝,都是順著宮門向北一路走過來,怎么也不可能從大殿的北面走過來,一時那些大臣私下開始議論起來。
本來徐光啟準(zhǔn)備給一旁的熟人,解釋下為什么會從那邊過來,但是時間已經(jīng)來不及了,上朝的鞭響從玉階上傳來,他趕緊加入入朝的隊伍,跟著朝臣往大殿里面走。
而這時,走在隊伍后面的某個言官,眼眸里閃出一道精光,他顯然抓住了一些什么,準(zhǔn)備在早朝大干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