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夜凰看著,屋子里面所有的人,右手手指關(guān)節(jié)叩著桌面,道:“首先,關(guān)于城外小樹林一事,我并沒有打算怪罪你們的意思?!?p> “不過,這件事該抓緊還是得抓緊,如果那天不是我而是換了一位不會武藝的皇室子弟,那么你們就只能替他收尸了?!?p> “至于這幾天,城外小樹林的事情,你們可有線索?”
“回閣主的話,這些天,已經(jīng)叫人去查了。”梁武陵出聲道。
“查到了什么沒?”
梁武陵的臉色微微一變,以往這種刺殺的事情,按照影樓的能力,不出半日就能查的水落石出,倒是沒想到在這件事上栽了跟頭,無奈下只能尷尬道:“那晚下了一晚上雨,基本上所有的蹤跡都已經(jīng)被沖刷的干凈?!?p> 獨孤夜凰沒有說話,一時間在場的人,除了震、坎、艮三部,剩下的人都有些揣揣不安,互相看了一眼。
“所以跟原地踏步?jīng)]有區(qū)別?”
梁武陵猛的抬起頭,撲通的在獨孤夜凰面前跪倒,說道:“都怪屬下辦事不利?!?p> 獨孤夜凰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道:“起來吧,巧婦難為無米之炊,說起來北冥衛(wèi)去過一趟,基本上是跟你們一樣的結(jié)果?!?p> “殿下不怪罪屬下?”
獨孤夜凰有一些苦笑不得,梁武陵你到底算是聰明還是聰敏過頭了呢,輕聲道:“如果這事情有這么簡單的話,我家暗衛(wèi)早就已經(jīng)調(diào)查出來了,如果真的要怪罪你們的話,我想我應(yīng)該先回去罵我家暗衛(wèi)一頓,再過來罵你們,這不是要累的夠嗆嗎?!?p> “不過?!豹毠乱够送nD道:“這件事,速度自然是能夠快一些就快一些,想來敢刺殺皇族的人,身份也不會差到那里去,越往大的地方查就行了,你們是在為皇室辦事,又有幾個人不給你們面子?!?p> 梁武陵微抬起頭,小心翼翼道:“殿下,大周的人不給我們面子?!?p> 獨孤夜凰一愣,拿起手里的茶杯就往梁武陵的身上丟,道:“就你多事?!?p> 梁武陵暗自笑笑,道:“這不是點出殿下的錯誤嗎?”
獨孤夜凰也懶的理他,繼續(xù)道:“對了,除此之外,對于一些逃脫的死囚的事件,你們也要多加留意?!?p> “死囚?”
“那些刺客以為我死定了,就多說了一些沒用的廢話,歸根結(jié)底應(yīng)該是從大牢里被人撈出來的,順著這條線去找,總會有些眉頭?!?p> “屬下明白了?!?p> 獨孤夜凰伸手從自己身后的桌子上拿過一個裝滿茶水的茶杯,也不知道是誰的,先是桌子的位置擺的有問題,二所有在座的都有茶,為何又多出了一杯。
“那你們都回去吧,今天我來,除了這一件事情,便只是為了跟諸位大人打個照面,就不多耽誤各位時間了?!?p> “閣主言重了,屬下告退。”
人來的快,去的也快,在獨孤夜凰了解了各個部門的職務(wù)后,屋里的人也就走的差不多了。
這件屋子本就清靜的很,離了人,一瞬間就變的詭異了起來,也不知道是哪一任的閣主布置的,按照獨孤夜凰的記憶,除了自己的前任不是皇族以外,以前的每一任都是皇族,說不定把這里布置成這樣的,會是以前的那位長輩呢。
獨孤夜凰在座位上繼續(xù)坐了一會兒,借著微弱的燈光,走到窗戶旁邊,才發(fā)現(xiàn)窗戶是被一塊黑布遮掩著的,其后他又感受到緩慢而平穩(wěn)的呼吸聲。
“你是誰?”獨孤夜凰沒有去揭那一塊布,反而看向屋子里的角落,那里站著一個人,如果對方刻意要隱藏,獨孤夜凰沒有自信能夠找到對方,這個人從獨孤夜凰進來開始,就一直沒有說過話。
“殿下忘了除了一些說過名字的,沒有來的部,還缺了一人?!?p> “震字部?!豹毠乱够爽F(xiàn)在才回想起來,道:“你不離開?!?p> “事,有下面的人去辦,我的任務(wù)一直都是保護閣主。”
“保護我?”獨孤夜凰笑著走了兩步,說道:“那就麻煩你了,我這個人可是麻煩的很。”
“前面我就跟你們說過了,既然是換我來當(dāng)家,那么我可是要改一些東西的?!?p> “那都是殿下的事,跟我無關(guān)?!?p> 有意思,獨孤夜凰把左手背到身后,道:“那我們走吧?!?p> 唐柔沒有多問,跟著獨孤夜凰走出了幽閣。
本來獨孤夜凰以為會在這里待上些許時間的,沒想到會這么快。
“早知道,就不該讓馬車回去了?!豹毠乱够肃洁斓?。
“嗯?”唐柔看向獨孤夜凰,不知道他在說什么。
“沒什么,我們走吧?!?p> “去哪?”
獨孤夜凰微笑著看著前方,道:“也不用想去哪了,有人來接我們了。”
唐柔抬頭看去,前面有著一架馬車向著這邊駛了過來,旁邊還跟著幾個騎著馬的漢子,腰桿挺的筆直,不像是尋常富貴人家用來看家護院的人。
本就沒多遠,沒一會兒,馬車就到了獨孤夜凰的跟前,里面的人掀開了車簾,竟然是兩個翩翩公子。
“夜凰,上來,咱哥幾個聚聚?!?p> “皇兄怎么知道夜凰在這里?”
車上的人大笑道:“昨天為兒她纏了你這么久,你肯定不會晚上來這里的,那就只能是今天了不是。”
“唐柔。”獨孤夜凰喊道,誰知道一偏過頭,居然沒有了唐柔的人影。
獨孤子墨有些奇怪獨孤夜凰在叫誰,問道:“怎么了,夜凰?!?p> “皇兄有沒有看到我身邊的一個穿黑衣的人?”
“沒有?!?p> “沒事,我們走吧?!豹毠乱够宋⑿χf道,便上了車,沒多久馬車便在一個湖泊前停了下來。
這是一片大湖,在京城算的上是一景了。
清風(fēng)和藹,楊柳依依,即便是路過寬廣的琳瑯湖,都可以看到畫舫蕩過,那一個個的都掛著各式的燈籠,就連那繞湖一圈的楊柳樹梢,竟然都妝點著各式花燈,眾星捧月般,無數(shù)的花燈圍繞著琳瑯湖一周,將整個琳瑯湖都環(huán)繞其間,如果不是因為現(xiàn)在是白天,絕對會給人一種人間仙境的感覺。
因為是大夏的國都,所以臨湖四周,來來往往的行人不斷,商販如云,不過都是擺著攤兒賣貨的,畢竟這里不是西城區(qū),沒有什么大的商家,可字畫,古董,瓷器,首飾,小吃俱可以買到,當(dāng)然這只是一些把玩解饞的東西,真正的貴重物品還是沒有的,而且這里也并沒有嚴格的規(guī)定,比如說只有富貴之人能夠過來的道理,在這里三六九等的人們,都能環(huán)湖游賞,眺望著游蕩在琳瑯湖上的那些畫舫以及岸邊的景色。
琳瑯湖上的畫舫是有數(shù)目的,熟悉的人都十分清楚,寬闊的琳瑯湖上,游船雖多,不過實際上說的上名的算得上大的卻只有九艘畫舫,就如同九家酒樓一樣,總歸九家的東家經(jīng)營著,東家是誰,沒人清楚,九家后面的東家也很少露面,不過這九家里面有幾家是皇族的產(chǎn)業(yè),獨孤夜凰還很清楚,這也是皇家以及四座王府私庫進項之一。
是個人就得花銀子,國庫的錢是國家的,皇帝也不能亂動,除卻每個月會從國庫里面取出一些作為王城的用度以外,其他的錢就靠著底下人做買賣了。
雖說每一艘畫舫,每年都會向官府繳納不少的稅錢,但是不可否認,即使出了這一筆錢,他們每日里所掙到的銀子,也絕對可以用日進斗金來形容,更別說其中五家的稅收只要交一半。
除此之外,這九艘畫舫,也并非是每個人都可以上去,在這里能夠上去的只有兩類人。
一類自然是一擲萬金的豪富貴人,無論是官員還是富賈,出的起登畫舫的價錢,便都可以上去。
從清晨,每一艘畫舫開始游湖的時候起,登上畫舫的客人,都有著數(shù)目限制,人滿了,便不能上去了,只能在旁邊的普通游船休憩等侯,上面的人下來了,才能夠上去。
而第二類人嘛,便是名人,名人的影響力,放到哪兒都是有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