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是藥三分毒
顧鳶唯對于成年禮辦在哪里并沒有太大的感覺,然而這是靈逍、是她最親的外公打電話過來問她了。
家人都知道她的生日是她的卡在心里的一個死疙瘩,不容易放下的結(jié),靈逍問出這句話時的小心翼翼讓顧鳶唯的心里一陣揪疼。
一方面,她不想在這一天看見任何的歡聲笑語;另一方面,她不想讓她的外公外婆難過。
她永遠都處在一種進退兩難的絕地之中。
“那這件事情就交給外公外婆處理了,外公外婆想辦在哪里都可以的?!鳖欨S唯想了想于是說道。
“好,好好好!”靈逍聞言只是激動著連說了四個好,頓了頓他又有些小心翼翼的問:“鳶兒啊,其實還有一件事情……我跟你外婆……我們……哎……”
“怎么啦?沒關(guān)系的,你們想說什么都可以說出來,我們是一家人啊,沒有什么事情是不能說出來的?!鳖欨S唯心里隱約有了猜測,不過不管這猜測是否準確,她也都提前做好了應(yīng)對各種各樣的突發(fā)事件的措施。
“就是……”靈逍又停頓了一下,顧鳶唯隱約聽見他在跟靈外婆說什么,大概那邊把手機聽筒捂住了,聽不大清楚,大概半分鐘之后顧鳶唯聽見靈逍說:“我跟你外婆希望你生日那天你可以用回以前的名字,你看……你覺得怎么樣?不行的話我們就不勉強你了……”
“……”顧鳶唯心中輕輕的嘆了口氣,心口像被一把用刀片做成的、刀尖上有一些小羽毛的羽毛拂過似的,一顆心臟又是感覺癢癢的,又是感覺痛不欲生的。
簡直不要太爽了。
“如果不行的話我們就……”
“沒關(guān)系的?!鳖欨S唯輕聲的打斷了靈逍的話,又說:“只是一個名字而已。而且如果我是用“顧鳶唯”這三個字出現(xiàn)在靈家,出現(xiàn)在本該是“顧靈”的成年禮上,那我把名字改成“顧鳶唯”還有什么意義呢對吧?所以沒關(guān)系的,成年禮那天我就用原來的名字就可以了?!?p> “不過長相的話……這個要怎么辦?要不然不請認識的人了吧?讓一些家里頭信得過的人過來就好了?”靈逍又問道。
“沒關(guān)系的?!鳖欨S唯輕聲道:“這個問題外公外婆都可以放心,“顧鳶唯”跟“顧靈”之間還是有很多地方不一樣的,就算是學(xué)校里的人,我也能讓他們沒辦法把“顧鳶唯”跟“顧靈”這兩個人聯(lián)系到一起的,你跟外婆可以放心。”
“苦了這孩子了,太苦了……”靈逍那邊短暫的停頓了,顧鳶唯隱隱約約聽見靈外婆一些哽咽的呢喃著。
“哦對了?!鳖欨S唯開口說:“也把夏家那對兄弟一起邀請過去吧?!?p> “夏……怎么突然想到邀請他們?”靈逍聽到“夏家”這兩個字的時候似乎是下意識的要大發(fā)雷霆,卻在簡短的一秒過后又緩和了語氣問道。
“夏家畢竟也是個大家族了,作為近二十年來強勢發(fā)展起來的企業(yè),沒有道理不邀請他們的。而且我覺得那兩兄弟也都挺有趣的,有些想多了解了解?!鳖欨S唯輕聲道,回想剛才靈逍下意識的反應(yīng),她于是又先發(fā)制人的說:“外公,我就這一個要求了?!?p> “你……哎,好好好,我會邀請他們的……”
直到掛了電話,顧鳶唯才稍微松了口氣。
關(guān)于“顧鳶唯”為什么跟“顧靈”長相跟聲音都不太一樣,這其中時間的洗禮必不可少,但是“時間”與“成長”在其中扮演的角色并不是特別的厲害。
顧鳶唯算是每天都披著一張“假”皮,不過也沒有特別的假到哪里去,因為她只是在自己的眉毛、眼睛以及嘴唇還有臉型上做了點小小的“手腳”。也不是說整容或者每天都化妝什么的,在這個高科技快速發(fā)展的時代,沒有什么是不能被研究出來的。
蠱閻那邊也說過是藥三分毒,所以顧鳶唯也沒有用太多的“藥”,一個小指甲蓋那么點的就可以維持一些變化很長一段時間了。
至于聲音,顧鳶唯的本音是煙嗓御姐音,跟她的長相其實是很相稱的,天生麗質(zhì)的女王,那必定是帶著最完美的一切配置才會出生的,然而這當然是需要付出代價的,只是代價過于慘重,倒還不如從小是個丑八怪矮窮矬來的好。
為了拋棄“顧靈”的身份,顧鳶唯開始學(xué)偽音,從一開始偽起來怪里怪氣的到現(xiàn)在基本上沒有人能聽得出來是假的,她花了一年多的時間。有一段時間甚至因為長時間的練習而把自己的嗓子搞得差點廢掉。
沒有人是天生就什么都會的,顧鳶唯也一樣,雖說偽音對于聲帶發(fā)展可能不太好,然而習慣了之后卻也是沒有辦法的了。
顧鳶唯覺得這兩天她該去找一下蠱閻,解藥是需要提前一個月吃的,最近發(fā)生的事情有點多,一時間竟也忘記了成年禮的事情,吃原先配制的解藥肯定來不及了。
藥效越大毒性越強是必然的,然而顧鳶唯覺得自己已經(jīng)試“毒”試了不知道幾百次了,也不差這么一回。
雖然不知道那個用著20x40421的號碼給她發(fā)信息的那個人說的“驚喜”“第二個生日禮物”到底是什么,但是顧鳶唯直覺最近自己該要見點兒血了。
不是自己的血,就是別人的血,或者兩者都有。
對于夏亦云顧鳶唯實在是不想看見他,下個周四周五是要考試的,顧鳶唯覺得作為一個“好”學(xué)生,她有必要“乖乖的”去上幾天學(xué),好歹別成天曠課請假的,至于其它的事情自然是之后再說了。
——
是藥三分毒。夏亦云簡直要被氣笑了。
他今天翻了幾本書,不知道為什么都能在某個不起眼的或者晃眼的地方看見這五個字。
分明就是那么小的一個字,可夏亦云的眼睛總能不同尋常的看見它們。
今天沒什么課,也不用那么早去學(xué)校,然而那五個字卻總是像五個爪鉤子似的抓著他的心,讓他不受控制的去想很多東西。
比如從前,比如現(xiàn)在,比如……顧鳶唯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