煒彤,煒彤……李鐵神思一轉(zhuǎn),問:“你知道‘管彤有煒’這個成語嗎?”
趙煒彤搖了搖頭。
這個世界原來真的沒有《詩經(jīng)》哈,否則以趙煒彤享譽忻縣的才情不可能沒有讀到。
李鐵接著又問:“那‘煒彤’這名字是誰給你取的?”
趙煒彤回道:“是一個算命先生,他說我命中缺火,所以取用‘煒’這個字,不知‘管彤有煒’是為何意?有何典故嗎?”
趙煒彤一副求知欲極強的表情??吹贸鰜恚钦娴牟恢肋@個成語出自于另外一個世界的《詩經(jīng)》。
那就好辦了。
李鐵暗自竊喜,這樣,一首詩不就應運而生嗎?
他凝望著趙煒彤,慢條斯理地道:“管彤有煒,這成語形容你恰到好處,紅潤美麗!”
趙煒彤臉色微微一紅,佯嗔道:“哼,讓你就我的名字作一首詩詞,你卻來消遣人家。”
李鐵舉掌向天,信誓旦旦的樣子:“我可不是消遣你,心里本來就是這么想的。想到你的名字,便立刻想到這成語?!?p> “胡謅吧你,那這成語出自哪里?”
“出自,我的心?!奔热贿@個世界沒有《詩經(jīng)》,那說出自《詩經(jīng)》還有什么意義?不如調(diào)情歡樂一下。
趙煒彤臉蛋兒更紅了:“看吧,還不是胡謅!雖然我不敢說讀萬卷書,但對成語自信略知三四,可從來沒聽說有這成語?!?p> 李鐵鼻子向上微微一聳,然后柔情似水地笑道:“那就當是我杜撰出來送給你的,以后這個成語只能用來形容你一個人?!?p> 趙煒彤嬌嗔中帶著幾分喜悅,道:“我是要你作詩,考驗一下的你的才華。”
詩嘛,早就想好了。
李鐵順手拈來:“你聽:靜女其姝,俟我于城隅。愛而不見,搔首踟躕。靜女其孌,貽我彤管。彤管有煒,說懌女美。自牧歸荑,洵美且異。匪女之為美,美人之貽?!?p> 這首詩出自《詩經(jīng)?邶風?靜女》,可以說,它是迄今為止最純真最有趣的情詩之一。
此詩生動形象,氣氛歡快,情趣盎然,關(guān)鍵詮釋了一個真諦:單純的就是最好的,純潔的就是最珍貴的。
要說寫約會的情詩,能蓋過這首的,甭管古今中外,估計在哪個世界都難尋。
果然,趙煒彤的情致一下子被勾起來了。
她感慨萬端地贊道:“原來好詩、真詩都在民間,此詩以人人所能之言,道人人難表之情,自然生動,猶如天籟之音??炜炜欤惆阉鼘懴聛?。”
畢竟是文科生,又是文字愛好者。
李鐵揮筆而就。
趙煒彤看了又看,臉上掛著淺淺的笑意,然后抬眸凝望李鐵,嘖嘖地道:“我和娘親本以為,你只是一位膽大心細的英雄式人物,卻沒想到你也喜歡讀書哈,而且擁有過人的才華。這首詩寫得真美,你的字也很好看?!?p> 這算不算愛屋及烏?
李鐵謙虛地拱了拱手:“過獎!過獎!”
趙煒彤興奮地道:“我雖然被譽為才女,真寫不出這般詩詞。過兩日我有個朋友要辦生日宴會,你隨我一道去吧!沒準兒到時候需要你露兩手,也好讓大家認識認識你?!?p> 李鐵輕輕地道:“如今,趙國與成國交戰(zhàn),勝敗難料,難道你們還有心思作詩尋樂?”
一提起戰(zhàn)爭,趙煒彤臉上的興奮與甜蜜立時大減,幽幽言道:“可咱幾個好姐們都商量好了的,無論外界發(fā)生什么,只要都在忻縣,每年必須舉辦生日宴會,以見證我們之間純真的友誼。再者說了,兩國交戰(zhàn),我們這些女子也愛莫能助?!?p> 李鐵只是隨口一說,絕非有心打消趙煒彤的積極性,所以立馬兒付之一笑,以緩解氣氛:“其實,我們男兒也一樣的,只不知這場戰(zhàn)爭要持續(xù)多久!”
“趙國與成國之間的矛盾,十幾年前就有了,死活解不開,雙方各有傷亡,誰也勝不過誰。若按之前的經(jīng)驗,應該持續(xù)不了多久,畢竟誰都沒有能力滅掉另一方?!?p> 見趙煒彤說起兩國戰(zhàn)爭時一本正經(jīng),臉上的笑容也逐漸消失,李鐵趕緊打?。骸安徽f了,不說戰(zhàn)爭的事,還是說說朋友生日宴會,到時候有多少人參加?”
“基本上都是女子!”
“那帶我去方便嗎?”
“怎么不方便?反正現(xiàn)在都知道你,她們肯定也想見你?!壁w煒彤稍頓了頓,“只是,求你一件事?!?p> “我倆之間還有什么求不求的?那不是見外了嗎?”
“雖然我被譽為忻縣才情第一,可也有姐妹不服,尤其是那個胡若丹,總是雞蛋里挑骨頭,或者對我冷嘲熱諷,她自己倒是也有幾分才情,最讓人接受不了的是:她仗著有一個身材魁梧、又是捕快頭子的未婚夫,處處與我作對,甚至欺負我?!?p> 聽到這兒,李鐵明白了。
參加生日宴會可能是假,想去滅胡若丹和她未婚夫的威風,肯定是真的。
原來哪個世界的女孩子都有一顆虛榮心,或叫攀比之心。
李鐵問:“你想讓我怎么做?”
趙煒彤嘴角向上一揚:“很簡單,如果他們欺負我,你就幫我欺負回去。原來我一個人,斗不過他們兩個,現(xiàn)在有你了,總不能還受他們的氣吧?!?p> 說這話的時候,趙煒彤很有她娘親的霸氣。
“好!”
李鐵痛快地答應,自己的未婚妻豈能被人欺負?當然得罩著、呵護著,誰敢欺負,必須欺負回去。
趙煒彤笑得很燦爛:“我要讓她們看看,本姑娘的未婚夫不僅是大英雄,而且還是玩弄筆墨的大文豪。”
李鐵回之一笑:“低調(diào)低調(diào)。萬一比不過他們,被他們打臉,豈不丟人!即便要欺負回去,也得扮豬吃虎。”
趙煒彤卻信心爆棚地道:“我相信你!即便文比不過,至少武可勝?!?p> 李鐵又笑了:“其實,我也不懂武功。”
這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話。
他是真的不懂武功,上一世不懂,這一世也不懂。唐家村那個李鐵,他已經(jīng)摸清了底細,只是一個膽兒大的家伙,至于力氣,肯定沒有現(xiàn)在大,至于武功……不存在的。
力氣大,他只能歸結(jié)于是穿越的福利。
有武功嗎?肯定沒有。有武功的人,打架是講究套路的,可他沒有套路,上次救人只是混亂地掄斧。
這一點他可以確定,給趙煒彤造成了錯覺。
趙煒彤顯然驚訝:“你說你不會武功?”
李鐵肯定地回道:“是。”
“那你為什么一斧頭能砍斷賊子首領(lǐng)的一條胳臂,而且只身一人闖進縣衙救人?”
“全憑運氣和膽量,當然也是因為力氣大的緣故。”李鐵好像也只能這么解釋。
“你想學武嗎?以你的能力,可以去考個武舉,要不讓我爹給你請個師父指點指點?”
李鐵搖頭:“還是算了吧,小煒?!?p> 趙煒彤眸子一閃:“你叫我什么?”
“小煒??!發(fā)現(xiàn)府上的人不是叫你小姐,就是叫你彤彤,我必須來點新意,與眾不同,行不行?”
“行。我的未婚夫怎么能不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