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鐵帶著一幫人很是歡欣鼓舞,給人的感覺就像不是在戰(zhàn)斗,而是在與敵人玩捉迷藏游戲一樣,充滿了樂趣。
原來,賊子是貓。
現(xiàn)在,他們依然是貓,但已經(jīng)不那么靈光了,而且忻縣的人也不再是老鼠。
李鐵換了一身盔甲,全副武裝起來。
這副盔甲是在過去的十天時間里定制出來的,就是為了防止賊子中的弓箭手。
有了這副盔甲,他便可以橫沖直撞。
上次沒有盔甲,沒有天罡無極戰(zhàn)斧,沒有跟隨師父學武,他都敢一個人沖上去,現(xiàn)在就更不在話下了。
“大家準備,我先沖!”
李鐵扛著天罡無極戰(zhàn)斧上了馬。
“師父小心!”
“小神仙小心!”
他是這次特么根本不像戰(zhàn)役但又確實是戰(zhàn)役的主心骨,當然誰都不希望他出什么狀況。
“哈哈哈哈……”
李鐵大笑,拍馬而出,并挑釁道:“小爺在此!”
這副屌樣,活像王胖子拍的《九品芝麻官》那個經(jīng)典片段:“咬我呀?靠!我出來啦,我又進去啦,你打我呀!”
把賊子一個個肺都氣炸了。
“殺!”
炒花提劍高呼,但恰在這時,他的馬兒顛了一下,以致他的身子稍微晃了一晃。
而巴根和岱欽兩位王子已經(jīng)拍馬沖出去了。
李鐵一邊跑,一邊大笑,那笑聲在巴根和岱欽聽來,便如同一把利箭,直戳他們的心臟。
“二王子,你的馬……”卜吉一直在炒花身邊,他本能地感覺到二王子的馬蹄不像是扎釘了。
但他還是關切地問了一句,只是一句話還沒問完,便看見炒花臉上露出兩分令人捉摸不定的笑容。
那笑很冷。
卜吉立即明白。
跟隨主子這么多年,主子想什么,他當然心知肚明,況且另一個計劃他全程參與了。
然而,正是因為明白,卜吉才有幾分擔憂。
他不禁小聲提醒道:“二王子,此刻咱們身陷這里,當同心協(xié)力,似乎不宜……”
話雖然沒有說透,但炒花秒懂:此時應該共同對付敵人,而不應該自己人對自己人先起什么異心。
炒花只是微微一笑,并沒有多說什么,因為他不大同意卜吉的說法:身陷?還不至于。
他眼中的“唐二?!彪m然厲害,但畢竟只有一個人,對他們不會造成生命威脅。
只要不搶不殺不抓人,這會兒出忻縣還是很容易的。
談何身陷?
炒花是這么判斷的,所以盡管他也率眾在追,但比起巴根和岱欽,明顯慢了一個節(jié)拍。
追到一個死胡同里。
李鐵再一次在他們眼皮子底下消失了。
今晚非常奇怪,也不知為何,巴根和岱欽感覺處處透著一股詭異,一切似乎都在別人的設計當中。
從進忻縣的那一刻起,就好像被人牽著鼻子走。
兩位王子相互對視了一眼。
忽然,聽見后面有人驚叫:“哎呀,是桐油,他們在潑桐油……趕緊撤退!”
想必喊話的人第一時間聯(lián)想到,桐油一出現(xiàn),必然伴隨著火。
桐油是植物油桐的種子榨出來的油,屬于易燃物,而且經(jīng)久耐燒,古代人點燈通常用的就是這種油。
天上的桐油像下了雨一般,淋在那幫人身上。
“撤退!”
巴根和岱欽同時下令。
然而,追進來的時候不曾覺得,想出去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胡同口太過窄小了。
尤其當個個爭先恐后,更是扎成堆兒,像是卡住了似的。
而幾乎與此同時,又有人驚叫起來:“不好,火,哎呀!燒著了!”
這下,全都慌了。
馬兒也受驚。
無論是人是馬,身上都沾滿桐油,遇火就著。
最要命的是,進入一個死胡同,人扎成堆兒,難以分開,不亂成一鍋粥才怪……
火就這樣燒起來了。
燒的是人,燒的是馬。
然而,亂局還剛剛開始。天上再次掉下炮竹,無異于雪上加霜落井下石。
本來就亂得不成樣兒,人和馬都想逃離,偏偏堵在胡同口。
加上炮竹一刺激,又是煙,又是火,又是噼里啪啦的響聲,馬兒比人還驚懼……
這種場景,猶如非洲大草原百萬角馬橫渡危機四伏的“鱷魚河”馬拉河中的一隅。
伴隨而至的,必然是傷亡。有燒傷的,但更多的是由于過度擁擠而被踩傷踩死的……
用“慘烈”二字尚不足以形容。
“大哥!”
“三弟!”
“你們趕緊出來!”
炒花在胡同外頭聽似著急地喊道,心里卻發(fā)出一陣得意的笑,這次即便不死,也元氣大傷吧,那待會兒出了忻縣,嘿嘿……
正當炒花暗自得意時。
令他可惡、刺耳的聲音再次響起:“沖啊!”
李鐵一馬當先,率領一幫人,又一次神出鬼沒地現(xiàn)身了。
但是,這次他們沒有見面就跑,而是揮著武器沖上來。兩橫一豎一個字兒:干!
除了李鐵身穿盔甲,舞動天罡無極戰(zhàn)斧,其余人都是一斧一盾。
但因為距離較近,盾牌其實也不起作用。
炒花那一隊人尚未反應過來,而巴根和岱欽那兩隊人大部分都還被困在胡同里。
李鐵天罡無極戰(zhàn)斧所到之處,稀里嘩啦一片。
其余人則是一斧頭下去喊一個數(shù)字:一、二、三……
雖然李鐵率領的人不多,但每一個都是精挑細選,從忻縣幾萬人當中挑選出來的,戰(zhàn)斗力也不遜色于賊子。
關鍵,雙方的斗志天差地別。
一方膽怯了,而另一方個個著急要沖鋒陷陣掙錢呢,表現(xiàn)出來的狀態(tài)自然大不一樣。
至此,炒花再也不敢輕敵了。
“撤!”
大殺一通后,李鐵率眾呼嘯而去。
而此時,胡同里還有人沒有逃出來。而無論是逃出來的,還是沒逃出來的,只要還活著,都感到害怕,不再認為忻縣是一只可以隨便欺負宰割的小綿羊了。
……
“小神仙,我殺了三名賊子!”
“我殺了五個!”
“我殺了六個,可以掙六十兩銀子了!”
“師父,我剛才殺了八個,這錢忒好掙啦!”周萌萌高興得手舞足蹈,還夾雜著幾分抱怨,“師父,剛才為什么要下令撤退呢?接著殺啊,他們潰不成軍,一個個猶如驚弓之鳥?!?p> “狗逼急了會跳墻的,不知道嗎?他們?nèi)藬?shù)是我們十倍不止,現(xiàn)在還不是力拼的時候,游戲不是還沒結(jié)束嗎?”李鐵的信心已經(jīng)越來越足了。當然他也記得師父的提醒,不會趕盡殺絕的。
“小神仙,接下來是什么娛樂項目?”也不知是誰,學著李鐵的語氣問了一句。
“走,去城門守株待兔?!崩铊F振臂一呼。
“師父,他們?nèi)f一接著去趙府怎么辦?”周萌萌問。
“落花流水,他們還敢去趙府找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