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戳心!
周萌萌直言不諱的說話方式真是讓人戳心,說出的話更是如此。
但最戳心的是,他的話無懈可擊,很有道理。
對呀!不嫁人,天天照顧神志不清的爹,沒有收入來源,如何掙錢還錢?
天下人都知道借錢難,如果不是非一般的關(guān)系,誰會將錢借給你?
但即便關(guān)系非常,比如:有人情味兒的親戚,或要好的朋友,那也不能一借再借啊!
能借給你一次的叫好朋友,能借給你兩次的是知心朋友,能借給你三次或三次以上的恩同父母。
這世界上,只有父母對子女才會不離不棄,愿意傾其所有地幫你。
也確實,這世上除了父母的東西,可以約等于是你的東西,其他人的東西都與你無關(guān),哪怕是嫡親或知己。
胡若丹與李鐵趙煒彤算什么關(guān)系呢?
沒什么關(guān)系。
不僅沒什么關(guān)系,而且還處于一種“敵對”的狀態(tài)。
胡若丹何嘗不知?但凡有別的一線希望,她都不會低頭向李鐵趙煒彤開口借錢。
這世道,容易還的是人情,不容易還的也是人情。
人情一張鋸,你來我去。
但殊不知,鋸上有齒,鋸齒所到之處,是要見傷、見血的?。?p> 周萌萌的話讓胡若丹陷入了沉默,確實不知道說什么好。
她低頭不語,淚花連連。
李鐵只得打圓場,笑道:“萌萌的話你不要介意,我也只是提個建議。”
“給?!闭f著,遞給胡若丹一張面值一千兩的銀票。
“多謝!”胡若丹感激涕零,沖李鐵和趙煒彤各深深鞠了一躬。
“以后有困難,還可以來找我和小煒。”李鐵洋洋灑灑地安慰道,“哭什么呀?誰的人生一帆風(fēng)順,還沒遇上幾道坎兒啊?挺一挺就過去了哈!別哭。”
你這點痛算什么?想我李鐵都是死過一次的人呢。
胡若丹抹了抹淚水,不再抽泣,不哭了,但她也笑不起來。
李鐵接著又吩咐道:“萌萌,從明天開始,你每天從斧頭幫派遣一人去當(dāng)義工,幫助你丹丹姐。”
“哦,知道了師父?!敝苊让攘ⅠR兒接道,隨即沖胡若丹憨笑,驕傲地說,“丹丹姐,我如今可牛逼了,是斧頭幫的幫主,手下有三百多人可以使喚呢,從明天開始,每天給你派一個人過去哈?!?p> 胡若丹再次感激涕零,嘴唇蠕動著想說,但不知道說什么好。
李鐵繼而又道:“萌萌,你一定要告訴斧頭幫的兄弟們,不能馬虎,不能嫌棄,更不能欺負(fù)你的丹丹姐?!?p> “明白,師父,誰敢馬虎,誰敢嫌棄,誰敢欺負(fù)丹丹姐,看我不揍死他?!敝苊让扰e起有力的拳頭。
“小鐵,彤彤,不知道怎么感謝你們!”胡若丹又鞠躬,早已淚流滿面。
“不客氣!”李鐵道,“斧頭幫的宗旨就是濟貧扶弱嘛,應(yīng)該的,應(yīng)該的。”
“也謝謝你,萌萌。”胡若丹同樣向周萌萌鞠了個躬。
“丹丹姐,謝我?guī)煾妇秃昧?,不用謝我。我的一切是師父給我的?!?p> 胡若丹由衷地道,“都說你懵懂,憨傻,可我覺得你比我們都聰明。”
“為什么呀?”
“當(dāng)初你不顧我們反對,執(zhí)意要拜師,這不就是最好的證明嗎?”
“嘿嘿!多謝丹丹姐夸獎?!?p> 胡若丹忽然問:“你現(xiàn)在為什么改口叫我丹丹姐而不是表姐?”
周萌萌:“我……”
對呀!李鐵這才發(fā)現(xiàn),之前周萌萌可是一直叫胡若丹叫“表姐”的。
李鐵當(dāng)然沒有胡若丹發(fā)現(xiàn)那么早。
畢竟胡若丹聽“表姐”已經(jīng)聽順耳了,周萌萌開口第一聲,她就聽出來了。
胡若丹看著周萌萌。
周萌萌看著他師父李鐵。
李鐵已經(jīng)猜到了周萌萌為什么會改口,因為周萌萌親口說過,預(yù)感他表哥趙川芎不會娶胡若丹。
見周萌萌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胡若丹催問道:“萌萌,說呀,為什么要改口?”
“我不能說?!?p> “為什么不能說?”
“我怕說了讓丹丹姐傷心?!?p> “我的心都已經(jīng)碎了一地,還怕什么呢?”
“那……”周萌萌正準(zhǔn)備說。
咳咳!
李鐵咳嗽兩聲。
胡若丹沖李鐵道:“讓他說吧,他本來就是個誠實的孩子。誠實是可貴的美德,就應(yīng)該讓他一直誠實下去?!?p> “師父,那我說了哈……”
咳咳!
但這次咳嗽沒用了,周萌萌說話的速度很快:“丹丹姐,之所以改口,是因為自你爹出事后,我預(yù)感到我表哥很有可能不會娶你為妻?!?p> 趙煒彤聽了,有些錯愕,這孩子,怎么啥話都敢說呢?
李鐵聽了,沉吟不語。他猜對了,周萌萌就是因為這個緣故才改口。
只有胡若丹聽了,凄然一笑,“謝謝你!萌萌!”
“丹丹姐,我只是預(yù)感,你知道的,我這個人頭腦不好使,你也別放心上哈?!?p> “我剛說了,你比我們都聰明?!?p> “嘻嘻!”
“多謝你們!我得回去了,我爹一個人在家呢?!焙舻た此破届o地斂衽施禮,然后扭頭而去。
只是,在轉(zhuǎn)身的一剎那,她眼淚像斷線的珍珠,迷糊了她的雙眼。
趙煒彤望著她離去的身影,喃喃地道:“她變了,她真的變了。”
李鐵感慨地道:“經(jīng)歷那么大的打擊,不變才怪呢!她不再是她,但她依然還是她?!?p> 周萌萌弱弱地問道,“師父,我是不是說錯話了?”
怎么說呢?給胡若丹一個提醒也好吧!畢竟周萌萌對表哥趙川芎的了解要遠(yuǎn)遠(yuǎn)高于他這個師父。
所以,李鐵并沒有責(zé)備周萌萌,只是吩咐道:“你去安排人手吧。每天一個,像值班一樣。”
“哦。”周萌萌應(yīng)聲而去。
“你是不是也相信萌萌的預(yù)感?”趙煒彤問。
“這種事兒,我還是不發(fā)表意見吧。萬一他們兩個人最后真沒走到一起,還以為我們幸災(zāi)樂禍地詛咒他們呢?!?p>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丹丹就太可憐了,比鐘金可憐多了!”
話音剛落,只見鐘金走過來,饒有興趣地問道:“誰比我可憐多了?”
趙煒彤一愣,尷尬地笑了笑。
鐘金竹筒子倒豆一般:“誰說我可憐了?你以為炒花趕我走,不喜歡我,不來救我,我就可憐嗎?如果真是這樣的結(jié)果,我怎么覺得我很幸運呢?至少讓我盡早看清了他的真面目,不會越陷越深?。 ?p> 李鐵付之一笑,然后豎起大拇指。
鐘金白了一眼:“哼!你們巴不得看我笑話是吧?”
繼而又補充道:“看唄,我才不在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