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鐵奪得省試第一,并不讓人覺得有多神奇,畢竟都知道他的本領(lǐng),似乎那是意料之中的事。不考第一才叫不正常呢。
讓人覺得神奇的是,趙一天居然晉級了!
天理何在?
惹得這兩天走到哪兒,都能聽見各種各樣的議論。
“趙一天?他那小子,何德何能?憑什么晉級?”
“就是,誰不感到納悶兒?他力氣不大,騎射一般,論單挑,都不是隔壁小王的對手,怎么就能晉級呢?真是邪了門!”
“要知道,當(dāng)初縣試,他的成績可是一百名之后?。‰y道是他家祖墳冒青煙兒了?”
“不過這小子,雞賊著呢,肯定是給考官送禮了吧?!?p> “不可能。如果說縣試他能送禮,還有可能,省試他怎么送?你以為送禮這么容易?沒關(guān)系沒門路,有錢都送不出去呢。”
“也是哈,確實,送禮既是一門藝術(shù),也是一門技術(shù)?!?p> “……”
這一部分人的議論,代表著不知情,或暫時還不知道趙一天與李鐵之間的交往。
但像趙獨秀、柯科等與趙一天同行的朋友但知道,趙一天之所以走了狗屎運,是因為他緊緊抱住李鐵大腿的緣故。
所以,知情人的議論自是另一番樣子。
“我靠!早知小神仙是錦鯉,能給人帶來好運氣,他與周幫主的吃喝住宿費我也出得起啊。哎!真是失策,失策!”
“可不止吃喝住宿費呢,我聽說事后還送了一萬兩銀票?!?p> “那也值?。≡坌每h不是總共有三十名晉級者嗎?告訴他們,讓他們在京試上極盡所能地抱住小神仙的大腿,那可是一抱一升天,以后就成為人上人了!”
“切,你們想得也太簡單。趙一天抱大腿這事兒不假,可他跟隨小神仙練功半個月也是事實啊,我親眼所見?!?p> “但說來說去,還是小神仙厲害嘛!調(diào)教得法,十幾天時間就調(diào)教出一位武舉省試晉級者?!?p> “其實,我看也要講究一點天賦的,你們看小神仙收了兩個徒弟,周萌萌是厲害,可另一個唐二牛,不也是個大膿包嗎?”
“……”
各種議論聲甚囂塵上,有理智的,有不理智的,更多的是對李鐵的盲目崇拜。
導(dǎo)致的結(jié)果就是,除趙一天之外,另外晉級者也紛紛前來趙府拜見他,極盡所能示好。
送禮的啊,送古董字畫的啊,還有塞錢的啊……
但全都被李鐵打發(fā)走了。
一個趙一天還行,多了就是禍??!還以為真是錦鯉呢。
……
克列特部喬裝的士兵在趙府附近監(jiān)視了一陣子,毫無所獲。
李鐵沒回來之前,不見鐘金哈屯公主出現(xiàn),他們還不死心。
可現(xiàn)在李鐵已經(jīng)回來幾天了,依然不見公主的身影,他們不免有些著急。
公主到底去了哪里?
分明打聽到公主確實逃到了忻縣??!
她不來趙府,一個女孩子家還能去哪兒?
可照目前的情形看,公主不可能躲在趙府里。以公主的性子,這多天不出門幾乎不可能。
看來,只能暫時回部落向大汗稟報了。
……
郭淮滿面春風(fēng)地來到趙府,他不為別人,只為李鐵。
自見過趙一天后,他就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動。
李鐵對他的印象一直就沒好過,但鑒于是郭淑甄的爹,又是老丈人的頂頭上司,沒辦法,不看僧面看佛面,還得熱情接待。
好在比起以往,郭淮沒那么驕傲目中無人。
自打皇帝來了一趟趙府,他看李鐵的目光就變了。
“小鐵,恭喜恭喜!你這次為咱忻縣爭光了?。 ?p> “郭縣令客氣!無事不登三寶殿,今兒個來所為何事???”
“咳咳!”郭淮咳嗽兩聲,瞇著眼睛笑,給人一種心懷鬼胎的感覺,只聽他慢悠悠地道,“是有點事想向你求證一下啊?!?p> “郭縣令請說!”
“省試期間,在省城過得還好吧?”
“當(dāng)然好?。 崩铊F回味十足地道,“既有人免費提供吃喝住宿,又有令愛千金相陪,日子能過得不好嗎?”
郭淮忽然收斂幾分笑容,但仍保持有兩分:“既然說到這個,那我就想問你一句,你是拒絕我們,沒打算娶我閨女吧?”
“是?!?p> “那你為何不知道避嫌,還要與我女兒同房睡覺?現(xiàn)在忻縣的人都知道,并傳得沸沸揚揚,你讓我女兒將來如何嫁人?”
“是嗎?怎么沒有傳到我的耳朵呢?不會又是郭縣令賊喊捉賊的把戲吧?”
“胡說!”郭淮臉色一沉,“什么叫賊喊捉賊?你與淑甄共處一室睡覺是事實吧?”
“沒錯,但我們什么也沒干?!?p> “切,你讓誰相信?全縣都知道她是你的老相好,如今你又與她共室十來天,孤男寡女,誰相信你們什么都沒干就是傻瓜。”
李鐵淡然一笑,風(fēng)輕云淡地說道:“我好像也沒讓你們相信??!我自己相信,淑甄相信,小煒相信,就足夠了。不過依我看,最希望我們發(fā)生點兒什么的,就是郭縣令你吧?”
郭淮沒有正面回應(yīng),而是問道:“你是個男人,難道不打算負(fù)責(zé)?”
“負(fù)什么責(zé)?”
“聰明人又何必裝糊涂呢?”
“那郭縣令想讓我如何負(fù)責(zé)?還是要我娶淑甄嗎?”
郭淮笑了:“對,你看,直話直說多好!”
李鐵道:“我也想問郭縣令一句:這事兒你問過自己女兒嗎?”
“這還用問?她若不喜歡你,天天跟你糾纏一起?而且還大老遠(yuǎn)地跑到省城去找你,那不是有病嗎?我對天發(fā)誓,我女兒不是神經(jīng)?!?p> 李鐵搖頭道:“我不是讓你問她喜不喜歡我,而是讓你問她愿不愿意嫁給我?”
“這有區(qū)別嗎?”
“當(dāng)然有。不過,其中的區(qū)別,以郭縣令的行為看,應(yīng)該很難理解?!?p> 郭淮一擺手:“我不需要理解,也不想理解,我只需要你一個態(tài)度。”
“我已經(jīng)給了呀!問我態(tài)度之前,郭縣令應(yīng)該先親口問問你女兒的態(tài)度,這就是我的態(tài)度。”
“你的意思是,只要我女兒親口答應(yīng)愿意嫁,你就愿意娶?”
“姑且可以這么說吧!”
“好!”郭淮霍然站起,“男兒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你可得說話算數(shù)?!?p> 李鐵微微一笑:“一定?!?p> “哈哈哈,哈哈哈……”郭淮像是中了一千萬大獎一樣,大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