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鐵與徐佘比試的消息很快傳遍京城。
喜歡看熱鬧的吃瓜群眾,以及有賭博細(xì)胞的各色人等,都在熱烈地造勢宣傳。
“怎么?李鐵輸了嗎?”
“是啊,你沒聽說?與徐佘切磋較量兩場都輸了?!?p> “靠,本來還想買他贏呢,看來我要改投徐佘?!?p> “聽說還有一個叫武仁的家伙也很厲害,我買的他?!?p> “我兩個人都買,當(dāng)然李鐵我也買了,少買一點(diǎn)而已,這個不贏那個贏,總能讓我掙一些?!?p> “聽說那個東方不才也不賴,他家世代為伯,關(guān)系超級牛逼,沒準(zhǔn)兒第一名是他呢?!?p> “……”
圍繞幾個突出分子,發(fā)出各種各樣的議論聲。
其中,最看好的兩個是武仁和徐佘,買他倆的人最多。
本來,李鐵還能排第三,結(jié)果與徐佘兩場預(yù)熱比試后,他已經(jīng)掉到第五了,連東方不才都竄到他的前面去。
不過,這正是李鐵希望看到的結(jié)果。他甚至都覺得,掉到十名之后才好呢!
這天,他收到一封信。
拆開一看,原來是極品小師叔金古梁,約他晚上一會。
并叮囑影蹤保密,切莫被人發(fā)現(xiàn)了。
對這個像朋友一樣的極品小師叔,李鐵還是非常懷念。
只是與小師叔地位相差太多,來京城也沒好意思去找他。
不料小師叔主動來找。
自然是要赴約的。
約見的地點(diǎn),既不在凝鑫閣客棧,也不在金古梁家里,而是京城有名的靈山上。
大晚上的,約見山頭,這不用想,肯定是小師叔。
畢竟,只有小師叔一個人知道他喜歡晚上練功,還有一個神秘的黑衣人師父。
晚上,夜深人靜。
李鐵一個人偷偷出了凝鑫閣,去了靈山。
金古梁已在山頭等候。
“好小子,武功又有長進(jìn)哈!上山的速度都有趕超我的趨勢了?!?p> “小師叔好!”李鐵躬身行禮。
“跟你說了,忘掉這個身份,哪怕是在無人看見無人聽見的山頭上。你還是叫我金侍衛(wèi)吧,我吃點(diǎn)虧,叫金兄也行?!?p> “好吧,金兄找我有事?”
“到京城,本來想請你吃頓飯,但為了避嫌,還是算了,等你高中后再補(bǔ)上?!?p> “謝謝!”
“京試準(zhǔn)備得如何?奪魁應(yīng)該沒問題吧?”
“信心是有的。”
“你為什么要假意輸?shù)匦熨苣???p> “現(xiàn)在輸,挺好的。”李鐵回之一笑,繼而問道,“金兄為何斷定我是假意的呢?”
“你的武功我見識過啊!”
“可你見識過徐佘的武功嗎?”
金古梁道:“他培養(yǎng)出來的人不會輸,如果輸了,那只能說你不配做他徒弟?!?p> “……”
這個理由讓李鐵無言以對。
由此可見,黑衣人師父在這位小師叔心中的超然地位。
不過想想,也很容易理解。
小師叔自己都說了,他的武功其實(shí)是出自師父。
見李鐵不語,借著月色,金古梁打量著他,笑侃道:“但你的女人緣可比他強(qiáng)一百倍。進(jìn)京參加京試,身邊居然帶著兩個美女,小伙子身子夠可以的哈!”
李鐵沒好氣地道:“想哪兒去了?我可是有未婚妻的人,一個是我好朋友,一個是賴在我身邊不走的,你不是也認(rèn)識嗎?”
“我當(dāng)然認(rèn)識,鐘金哈屯公主嘛,怎么?她怎么賴上你了?”
李鐵深深嘆了口氣,說道:“小女孩兒不是最容易發(fā)花癡的嗎?你都說了,我的女人緣比師父強(qiáng)一百倍嘛!”
“不喜歡人家,就跟人家說清楚,讓人家走唄。你這拖泥帶水的,像什么事兒?”
李鐵又是一聲長嘆:“要有這么容易就好嘍!她是逃婚逃到這兒的,說一定要嫁給我,倘若我不答應(yīng),就死給我看,你說,怎么趕她走?我可不想害人性命??!”
“那你娶了她不就完了?怎么說她也是一位公主,你賺了?!苯鸸帕喝蝿?wù)在身,他在試探。
只是,皇上交給他的任務(wù)肯定對李鐵不能明說。
李鐵連連擺手:“使不得,使不得的……”
“不喜歡她?”
李鐵搖頭道:“這不是喜歡不喜歡的問題。第一,我有未婚妻,無法接納她人;第二,她是公主,又是逃婚,而且逃避的還是粟末部大汗的求婚,我若娶了她,勢必要引發(fā)沖突,甚至戰(zhàn)爭。鐘金哈屯可是一塊兒燙手山芋,偏偏她又賴著不走,我也是一籌莫展啊!”
“她逃婚出來找你,你讓她走,她能去哪里?難道回部落嫁給她不愛的人嗎?出于道義,你是不是應(yīng)該幫幫她?”
李鐵嘿嘿一笑,帶著幾分無奈:“這種事兒,讓我怎么幫?如果是你,你會怎么做?”
“如果不討厭她,就當(dāng)救人,娶她得了,男人三妻四妾也跟正常嘛!”金古梁繼續(xù)試探。
李鐵又是搖頭又是擺手:“愛一個人才會娶她,倘若不愛,娶她不是害了她嗎?這樣對我,對她,對小煒,都不公平。”
“那你這樣拖著,也不是辦法??!”
“我想等武舉考試結(jié)束,再仔細(xì)琢磨這個問題,現(xiàn)在是真的想不出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鐘金哈屯的性子很倔,除非她自己愿意走,若趕她走,我擔(dān)心她會出事。”
金古梁點(diǎn)頭一笑:“看來,你還是一個善良慈悲的人?!?p> 李鐵也笑了笑,感慨地道:“人的一生,真正喜歡你的人并不多,雖然我不喜歡她,可也沒必要傷害她嘛!她心地純正,人又不壞?!?p> “這么說,你是一點(diǎn)都沒有娶她的意思?”
李鐵肯定地道:“沒有,至少暫時沒有。”
金古梁幽然而嘆:“那這個問題就很棘手嘍!”
李鐵跟著嘆:“是啊!”
只是,兩人嘆氣的內(nèi)容截然不同。
金古梁是嘆該如何向皇帝交差,如果皇帝執(zhí)意要李鐵娶鐘金哈屯,該怎么辦?所以,他感覺很棘手。
而李鐵是嘆這件事的本身,怎么打發(fā)安置鐘金哈屯?既能不娶她,又能讓她安然無恙地離去,他感覺相當(dāng)棘手。
兩人都沉默了會兒,各自想著各自的心事。
忽然,金古梁神色一警,突地縱身一躍,兔起鶻落般沖向山腰,揮刀劈去。
只見一道黑影驚起,飄然下山,速度猶在金古梁之上。
李鐵隨后趕到。
可追到山下,早已不見了那道黑影。
金古梁問:“你來時被人跟蹤了?”
“沒有??!”
“哎!”金古梁嘆了口氣,“那人身法怪異,即便跟蹤了你,你也察覺不出來。”
“會是誰呢?”李鐵很納悶兒,“如此厲害的人,跟蹤我干嘛?”
“看來我以后還是少跟你見面為好,本以為今晚約在山頭見面很安全,沒想到還是被人發(fā)現(xiàn)了!而且瞧這人的武功,來歷不小啊!你當(dāng)心點(diǎn),我走了?!?p> 說完,金古梁大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