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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岸幻夢

079

彼岸幻夢 瑜楠 2054 2019-10-21 21:23:00

  一個穿灰色大衣的中年男子走到霍振東身后,他諂笑著從懷里掏出一個巴掌大的黑色盒子,Patek Philippe的字樣印在范舊的黑色羊皮面上。那個男人把盒子打開,擺在霍振東面前,得意又小心的笑了笑,盒子里面正是剛剛結(jié)束的慈善拍賣會上江羽臣拿出的他父親的那塊手表。

  霍振東垂著眼皮睨著那塊手表,仿佛陷入了二十多年前的記憶里,許久他撇開目光,伸出手。

  那個男人恭敬地合上盒子,把它放到霍振東手上。

  “多謝王總了?!被粽駯|端著盒子連手一起揣進(jìn)了大衣的側(cè)兜里。

  “不敢不敢,上次的事情沒有幫到霍總,我都無顏再站到您面前了。只是您為何不親自出面,還賺得個好名聲?!?p>  “看來王總真是年事已高了,辦事不利就連腦子都不好用了,我不出面自然是有我的道理?!被粽駯|的眼里放出兩道冷冷的寒光。

  那個中年人急忙底下頭,“霍總要是喜歡這個牌子的表,我可以拖朋友……”

  還沒等他說完,霍振東冰冷的聲音就打斷了他,“王總覺得我想要什么東西,還需要你來操心么?”

  “是,是,是我管得多了?!?p>  “好了,只是家母有點收藏的愛好,王總不必太過耿耿于懷了,你做好你應(yīng)該做的就好。”

  看著霍振東的背影,中年男人伸手拭了拭額頭上的汗,忽然從后面伸出一只手拍了他一下,“不是吧您,大冬天的還能嚇出一身汗,你好歹也是大公司的懂事,怎么就這點見識?!闭f話的是一個二十歲出頭的年輕男子,長得一張標(biāo)志的面容卻是一臉的痞子相,他的話音里帶著濃濃的京腔。

  “嚇?biāo)牢伊?,小猴崽子?!敝心昴腥艘荒樀呐?,厭煩的從衣兜掏出兩千塊錢遞了出去?!敖o,拿了錢快滾,不許到外面亂說,出了事我饒不了你?!?p>  “你就拿這么點錢打發(fā)我?”年輕人背著手不接錢,晃晃悠悠的耍賴,“這么點錢連我這身行頭都置辦不下來,我喊的那可是五百萬,你就拿這么點打發(fā)我。”

  “你,那你要多少?”中年男人皺著眉,他厭惡到了極點卻也不敢發(fā)火。

  “兩萬吧,誰叫您是我姑父呢,就當(dāng)我?guī)湍阋幻Α!?p>  他是南方人,入鄉(xiāng)隨俗平日里也沒覺得京腔怎么樣,可今天聽到這些尾音過分上揚的話那么刺耳,“你少學(xué)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連話都不會說了?!彼堰@個年輕男子的乖張都怪罪在BJ話的頭上,好像他就是說了京話才變壞的。

  “那怎么著?你丫還讓我在皇城腳下說上海話不成?快快,麻溜的拿錢。”

  中年男人掏出厚厚的一疊錢,沒等他數(shù)就讓年輕的男子一把搶了去,“你這不有呢么,還摳摳嗖嗖的?!?p>  “你少花點吧,多的給你媽拿去,你別都糟踐了?!彼钢贻p人遠(yuǎn)去的背影,好像只要他說了他就能聽進(jìn)去似的。

  他甩了甩衣袖,額頭上的汗珠沒了,剩下的只有重重的嘆息聲。

  霍家的走廊里,霍雯雁雙手揪著長長的紅色禮裙向自己的房間走去。

  霍振東手里拿著Patek Philippe的黑色羊皮盒往自己母親的房間去,他迎頭碰見霍雯雁,他低垂著眼皮沒搭理這個整日和他作對的女孩。

  在沉默的擦肩過后,霍雯雁回頭攔下了他:“你還真是有辦法???還是被你弄到手了。”她狠狠的盯著霍振東手里的盒子。

  “我的事什么時候輪到你管了?”霍振東冷冷的說。

  “是,你的事情是輪不到我管,我也沒興趣管,可是你花霍家的錢,就跟我有關(guān)系了?!被赧┭隳贻p得稚嫩的面容寫滿了鄙夷。

  “霍家的錢也不是霍小姐掙的吧?”

  霍雯雁底氣不住的眨了眨慌亂的眼神,她那身氣魄宏偉的晚禮服此刻變成她脆弱軀體的護(hù)身甲,牢牢得守著她強(qiáng)大、傲慢的氣場,她像一個穿著戰(zhàn)斗服的月野兔,光憑外表就挺嚇人。

  “霍振東,你是做了幾個大項目,可是沒有霍家,你什么都成不了,你什么都不是?!?p>  “是啊,可是霍小姐依附了霍家二十幾年,你有霍家的資源、地位、金錢可是霍小姐還是拿不出什么傲人的業(yè)績啊?!?p>  霍雯雁這只月野兔是泥人版的,霍振東只是動了動手指頭,就讓她那身徒有虛表的鎧甲嘩啦啦的碎了一地。

  “霍振東你拽什么拽?我是霍家的女兒,我吃我自己家的,穿我自己家的,可你呢?你和你那個沒皮沒臉的媽寄居在我們霍家的屋檐下,我們家拿這些錢養(yǎng)著誰,也不可能白養(yǎng)吧?”霍雯雁指著霍振東手里的盒子又來了底氣。

  “霍雯雁你別太過份,你做的那些事如果讓你爸和你大哥知道,你還不知道要去哪寄居呢?!?p>  他們的爭吵聲越來越大,呆在房間里的江月華細(xì)細(xì)得涂著手上的指甲油,她的動作輕柔緩慢,筆刷均勻下手穩(wěn)準(zhǔn),她把十個指甲像工藝品一樣精雕細(xì)琢,絲毫沒有受到門外爭吵的干擾。

  爭吵隨著門把手的轉(zhuǎn)動結(jié)束了,霍振東和江月華在突如襲來的巨大的沉默里互相對望了十幾秒。

  如果說對視可以是一場戰(zhàn)爭,那么江月華絕對是打遍天下無敵手,霍振東剛剛結(jié)束一場無聊透頂嘴戰(zhàn),他無心再和自己的母親戀戰(zhàn)。他走到江月華的梳妝鏡前,把手里的盒子重重的壓在桌子上,在沉悶的撞擊聲中,桌子上指甲油的瓶子略微晃動了一下。

  江月華看著手里的刷頭被振得不均勻的甲油,她抬起頭看著霍振東,語氣輕柔的說:“名貴的手表是經(jīng)不起這么大力道的摔打的?!?p>  “這么多年,你對他還不死心么?”霍振東的五根手指狠狠的扣進(jìn)盒子里。

  “對一個死人死不死心又能怎么樣呢?”江月華抬起手指輕輕的撫上那個羊皮盒子,她的手指輕柔緩慢,透過年久的舊物回味著曾經(jīng)的溫情。“那個女人還真要把他所有的東西都遺棄了,這么厭惡他么?好啊,既然你不喜歡,那就把所有的都給我吐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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