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搞定了一切,把他們一個一個的送進了房間,我站在電梯前,揉了揉太陽穴,緩解一下快要開裂的腦袋。我看了一下手表,晚上七點,還好不算晚,能夠時間吃一頓晚餐。我掏出手機準備約晚飯,才想到江羽臣,我應該跟他說一聲謝謝的。
信息發(fā)出去不到一分鐘我就收到他的回信,我就這么好打法么?下來當面致謝,才顯得你有誠意。
我看著信息,居然不自覺得笑出聲,可是下一秒我就收斂了笑容,我該怎么面對他呢。電梯叮咚一聲打開了門,載著我,載著我沉重的心去到了江羽臣身邊。
“謝謝你啊?!蔽易叩浇鸪忌磉吢冻鲆粋€勉強的微笑。
“謝我做什么?”他明知故問。
“謝謝你的七間豪華套房啊?!蔽掖丝掏耆珱]有心情陪他拐彎抹角的逗樂子。
“人家不都說了,這是跟你這個大客戶合作的誠意?!彼€是假裝不承認。
“我已經(jīng)夠失敗的了,你真的還要把我當傻子哄啊?!?p> 江羽臣聳聳肩,在我失落掉極點的情緒下,他也沒心情再開玩笑了,他寵溺的揉了揉我的頭發(fā),也許是我太難過,對他這個親昵的動作居然沒有絲毫反抗。
“別難過了,不就是沒成為芭比那樣一個牛B閃閃的助理么?你有我這個男朋友,什么助理都得被你超越了。”說著他環(huán)住我的肩膀,一把把我?guī)нM他的懷里。
“江總,我說過了,不是你的女……”我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和他的關系,我努力得擺脫他的手臂的束縛。
我的掙扎只換來了他更緊的擁抱,他把臉湊近我,他的唇幾乎貼上我的鼻尖,“要我在這里證明么?”
他的口氣帶著溫度,撩撥得我臉上的每一根汗毛都豎了起來,我不敢開口,使勁得搖了搖頭,表示投降。
江羽臣滿意得扯出一個邪邪的壞笑。
我趁勢推開他,“你怎么還沒走???”
他不滿意的瞪了我一眼,繼續(xù)不管不顧得摟住我的肩膀,“你這個助理做得不稱職,我這個男朋友可不能失職,我當然是等你吃飯啊?!?p> 我剛坐進他的車里,我的手機就響起來。是一個有些沙啞的外國男人,應該是那幾個模特兒中間的一個,他用嚴重的西部美式口音大聲得好像在抱怨什么。
“facial tissue?……what?……”當著他們的面我還能結合著肢體語言,勉強能領悟中心思想,現(xiàn)在對著電話,我完全是一臉蒙圈。
江羽臣微笑著從我手里拿過電話,然后隨便講了幾句我依舊聽不太懂的英文,“他在問為什么洗手間的紙巾不是可濕水型的?!?p> 我翻了個巨大的白眼,這幫祖宗真是難伺候,“你告訴他稍安勿躁,我這就通知客房?!?p> 江羽臣笑笑,對著電話嘰里呱啦的講了一堆,憑借我僅有的英文水平,我發(fā)現(xiàn)他并不是叫電話另一端的那位祖宗忍耐一下。
江羽臣說完,掛上了電話,然后得意的向我揚了揚眉毛,“搞定了!”
“你怎么說的啊,這幫大爺我可得罪不起,萬一他們一個不滿意,明天的片子不拍了……”
江羽臣抬起手,修長的手指對著我,示意我不要那么激動,‘“不用怕,他們都是跟你們簽有合同的,怎么可能隨隨便便說不拍就不拍呢?我告訴他們,《魅》是以犧牲客房服務為代價才幫他們升級房間的,這家酒店的服務本來是非常好的,如果想享受優(yōu)質的服務那么麻煩搬回原來的房間?!?p> “可是他們雖然不會毀約,但卻會非常不配合?!蔽疫€是非常頭疼,江羽臣剛才的話等于是激怒他們。
“林菲,你覺得比不上芭比不是你的工作能力差了少了,而是你比芭比軟弱太多。在我這里你是心軟又可愛,可是在工作上,很多人會因為的好說話而占你的便宜。一開始你完全可以反駁他們,食宿條件都是合同離規(guī)定好的,有不滿意為什么當時不提出來。好,你為他們做了客房升級,已經(jīng)是最大限度的退讓。凱賓斯基這樣的酒店,服務員不可能連幾個老外都應付不了,有什么問題他們?yōu)槭裁床幌蚓频晏岢?。酒店駁回他們的訴求,就說明那些要求都是過分的。這個讓你把衛(wèi)生紙換成可濕水型的,那個馬上就會讓你把礦泉水的牌子也換了,睡到后半夜,會不會又有誰會因為避孕套薄厚、口味不滿意而給你打電話?你們是合作關系,不是雇傭關系,而且嚴格的講,你是甲方,要伺候也是他們伺候你?!?p> “哎呀,你怎么能……”聽到他毫不忌諱的說出避孕套幾個字,不由得臉一陣發(fā)燙,抬手就錘在他的胳膊上。
他一把捉住我的手,“你要是不把這些牛鬼蛇神擋了,咱們這一晚上都別想消停,一晚上?!彼€特意把最后三個字說的很重、很慢。
“誰要和你一晚上啊?!蔽页槌鍪?,我的臉燒的更厲害。
“我說的一晚上是我們吃飯的時間,莫非你有其他的理解?”江羽臣看著我,臉上的壞笑都流進了眼睛里,他漆黑的眸子沒有迷霧一般的陰霾,帶著燦爛的光芒。
“當然沒有,我也沒說別的,從吃飯的路上到吃完飯的路上,還能怎么理解?!蔽颐樦脑捬谏w自己不純潔的想法。
“那你臉為什么這么紅啊?林菲你什么變這么純情了?吃個飯都會臉紅的?”江羽臣抬起手過來用手背撫上我的臉頰。
是的,我感覺到他的手指是冰冷的,我窘得恨不得把這張臉扔進冰水里好好清醒清醒。
江羽臣停在我臉頰的手一轉,捏了捏我的臉,“怎么這么可愛?”
可愛?沒事吧,我二十好幾的人了被他說成可愛?
正在這個時候,我腿上傳來一陣麻麻的震動感,是我包里的手機,這一整天我都把它調成了震動。
我把手伸進包里,假裝拿紙巾,然后偷偷掛掉了電話。這一刻我不想有任何人打擾。
車子停在餐廳門前,我下車的時候看了一眼手機,未接來電的名單上顯示著葉莎的名字,我把電話重新扔回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