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樣?我只是略施小計,便把鴛鴦給留下了吧!”
院內(nèi),賈寶玉得意洋洋。在說這件事情的時候,還看向了側(cè)方坐著的林黛玉。
“你做的雖然不錯。但是,你知道鴛鴦是不是愿意和丁爵爺走呢?”林黛玉問道。同時還想起了昨天所見的那一幕。
鴛鴦那無比激動的表情,可是落在了她的眼中。
“怎么可能?”
賈寶玉笑了起來,接著才又站起身來,“那丁陽非但不通文墨,而且粗魯無禮。鴛鴦姐姐是什么樣的人,怎么可能相中那樣的一個莽漢!”
“他粗魯了嗎?”
林黛玉奇問道。
“當(dāng)然了!你沒看他上次來拜見老太君時,和你說話的樣子。簡直是俗不可耐,令人做嘔!”
賈寶玉說道。
“他好似沒說什么吧?”
林黛玉好奇的反問道。
“怎么就沒說什么。他不是問侯你的身體了嗎?還說仰慕姑父的才學(xué)。就憑他,也有資格看你!”
賈寶玉道。
“什么呀?我是什么樣的人呀?人家連看都不能看了!”林黛玉這才算聽明白了,原來賈寶玉是無端吃起了飛醋,真是又羞又窘。
“黛玉妹妹,你是什么人?你不知道,我可知道!”賈寶玉癡癡的看著林黛玉道。
“我就不知道嗎?”
林黛玉被賈寶玉的眼神看得更加羞了,撅起了嘴唇。
“那我告訴你呀……”賈寶玉連忙湊了過去。
“那你能否告訴為父,是誰給的膽子。在榮安堂撒野,甚至還惡了那丁爵爺?shù)模 ?p> 還沒有等賈寶玉的話說出口來,一個無比憤怒的聲音卻響了起來。接著,賈政便帶著幾個小廝走了進來。
“父親!”
一看賈政,賈寶玉便好似老鼠見到貓一樣,激凌一下便站了起來。
“舅舅!”
林黛玉亦連忙站起來打了招呼。
“給我綁了!”
賈政只是向林黛玉點了點頭,而后是一指賈寶玉。
“是!”
幾個小廝早就得了賈政的吩咐,二話不說的便沖了過來,用繩子把賈寶玉給捆上。
“給我押出去!”
賈政一揮手,便又離開。
“紫鵑,快快!”
看到賈政暴怒的樣子,林黛玉便覺得事情不妙。如果不是賈政怒到極點,是絕對不可能在自己這里就這么把賈寶玉給綁走的。
“快去通知老太君!”
她知道自己身體不好,跑不起來,連忙大聲的叫了紫鵑。
“還有,讓雪雁去通知舅母!”
喊完之后,她才發(fā)現(xiàn)還是有些遺漏,連忙又叫道。
而后,才又慌忙向外跑,但是才跑了幾步,便又覺得呼吸急促,扶著門框,是一陣的劇喘。
“把這孽子給我綁到凳子上!”
押著賈寶玉回到了院落,賈政大聲的指道。
“是!”
幾個小廝哪敢不聽他的話,便好似綁豬一樣的把賈寶玉給綁到了長凳之上。
“敢問父親大人,我犯了什么錯呀!”
看到事情不妙,賈寶玉連忙叫了起來。
“你到現(xiàn)在,都還不知道你犯了什么錯嗎?給我打,給我狠狠的打呀!”
賈政氣得臉都青了,手指著賈寶玉是怒氣沖天。
“是!”
幾個小廝應(yīng)了一聲,便又拿起了藤條,抽打了起來。
“??!”
藤條一下,賈寶玉是一聲慘叫。
“給我滾!”
看到這一幕,賈政非但沒有半點的心痛,反而還怒吼了一聲。一腳把一個小廝給踹翻在地。
“我讓你們狠狠的打,你們這是做什么?是在給他撓癢癢嗎?”
說罷之后,賈政一把便奪過藤條,狠狠的抽了下去。
這一下,真是又急又狠。
只一下,甚至把賈寶玉的外衣都給抽了一個口子。只把賈寶玉給疼得身體向上一竄,白晰的背部上現(xiàn)出了一道血凜。
但是,賈政卻還是沒有停手。拼了命的向下抽打,一下接著一下。
賈寶玉自幼養(yǎng)尊處優(yōu),哪里受得了這個。不過幾下,一聲慘叫,便昏暈了過去。
可是,縱然如此,賈政也沒有停下手里的動作。
“老爺呀!你這是做什么呀?”
又是幾招狠的下去后,王夫人終于趕到,一把抱住了賈政的腿,是放聲大哭。
“我在管教兒子,你給我讓開!”
賈政怒吼道。
“老爺,你管教孩子的確沒錯,可是你也不能這么打他呀!我現(xiàn)在可是就這么一個兒子了,若是把他打死了。我們可怎么活呀!”
王夫人怎么可能放開賈政的腿,哭得是驚天動地。
“死便是了,總好過,他在外面惹事生非。為我們賈家惹禍!”
賈政氣哼哼的道。
“打吧,連帶著我一起打死才好呢?”此時,被驚動的賈母亦被珍珠扶了過來。
進到院內(nèi),眼看著被打著昏暈的賈寶玉,心痛的眼前一陣陣的發(fā)黑。
看著氣得要死要活的賈政,是一聲冷哼,“好呀!賈政,你這是看我們祖孫不順眼呀。你容不下寶玉,我容得下。我一會就走,帶著寶玉回金陵。以后再也不用礙你的眼了!”
“母親呀,你這是說得什么話呀!”
賈母的話極重,讓賈政是五內(nèi)俱焚,撲通一下,便跪在了地上。
“我說的是什么話,是人話!你明知道我最疼寶玉,卻偏偏還要這樣打他!你這是打他嗎?是在打我的臉呀!”
賈母打起手掌,在自己的臉上拍了幾下。
“母親,孩兒是在教育寶玉呀!”賈政爭辯道。
“你這是在教育他嗎?你這分明是想要打死他呀!即然你容不下他,我們祖孫倆現(xiàn)在就走,再也不朝你的臉,行了嗎?”
賈母憤怒道。
一轉(zhuǎn)身,正好看到了聞訊趕來的王熙鳳,是一聲冷哼,“鳳丫頭,你去給我安排馬車,再找?guī)讉€大夫。我現(xiàn)在就帶著寶玉走!”
“母親呀,你這是要逼死孩兒呀!”
賈政至孝,怎么可能讓賈母就這么離開,是又急又怒。臉上先是一片煞白,接著又變成了嫣紅之色。
再加上白天在殿上受了驚嚇,一個受不了,張口便噴出了一口鮮血。
“老爺呀!”
這口鮮血正好噴到了王夫人的身上,眼看著賈政被氣成這樣,只唬得是面無人色。
“政兒,你怎么樣了!”
看到賈政這樣,賈母也是嚇得要死要活。真是無比的悔恨自己剛才說話說得太重了。
“走吧!走吧!去金陵也好,免得這孽子在京城,為我們賈家招禍!離的遠(yuǎn)遠(yuǎn)的,說不定將來還能給我們賈家留條血脈呢?”
鮮血噴出,賈政心中的郁氣舒了大半,態(tài)度到是平緩了起來,意興索然的揮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