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guān)于宮里流傳的立后謠言,并沒有再流傳到外面,這也是萬貴妃及時嚴(yán)止的結(jié)果。
只是當(dāng)天晚上萬貴妃就請?zhí)渝雽m一敘,至于敘的內(nèi)容那實(shí)在無人知曉。
那天晚上太子妃很晚才出宮,很巧的是從萬貴妃宮里出來后卻遇到了尹德妃和莫貴嬪,就好像她們故意候在這里等她。
“尹娘娘,莫娘娘。”
“太子妃可是從萬姐姐宮中出來?”尹德妃率先開口道。
太子妃點(diǎn)頭:“正是?!?p> 莫貴嬪溫婉笑道:“我們姐妹也正要前去萬姐姐那兒?!?p> 這并不稀奇,好像這條路就是通往萬貴妃宮里的吧。
尹德妃和莫貴嬪也并沒有跟太子妃多說什么,倒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匆匆就向萬貴妃宮中過去。
太子妃想起剛才萬貴妃說的話,神色深沉表情復(fù)雜。
雖然萬貴妃說暫時查不出來陳才人究竟是如何得知陛下與宇文昭儀私底下的話語,唯一可以確定的就是陳才人背后有人指使她這樣做。
后來渝清跟令月講起最近宮中發(fā)生的事情,令月還挺為那位陳才人抱屈的:“萬一她真的是無意中在哪里聽到然后想跟萬貴妃訴一下,可能心腸比較直也沒有想到那么多,但是就偏偏被那些一肚子花腸子的深宮婦人過度解讀了?!?p> “就算如此,那也是她倒霉吧。就她那樣的還入宮,也虧得祖父的后宮平靜,不然她早就是一堆白骨了,哪還有命活到現(xiàn)在然后挑撥是非?!庇迩逭Z氣毫無感情的說。
“好可怕。清姐姐,你到底是看了多少的前朝秘史?”令月作驚悚狀。
渝清努努嘴,那不是你最喜歡看的東西嗎?據(jù)說月娘最愛看的就是《飛燕秘史》和《玉體橫陳》,這還真不是污蔑了她。
至于那個陳才人,在深宮之中胡亂說話就是罪,根本怪不得別人。
后來的事情也就是可想而知,陳才人也就一輩子都只能是陳才人了。
這場風(fēng)波,并沒有再帶來多大的影響。
討伐劉黑闥的大軍凱旋班師,李淵在長安城下親自迎接,平陽公主李筠萱亦是戎裝打扮隨同在李淵身邊;雖然說女子不得朝覲,但平陽公主畢竟身份特殊,又是一軍統(tǒng)帥有軍功在身,自然也是與眾不同的。
渝清和令月兩個小姑娘特意換了男兒裝扮,像上次一樣去到“仙坊”二樓的臨窗桌子邊坐下,睥睨眾生。掌柜的似乎有些認(rèn)出來這兩位英俊瀟灑的少年郎就是上次出手闊綽的那兩位年輕小姑娘,一見到她們進(jìn)來就讓那位很狗腿的小二上去問道:“兩位姑娘,你們又來了?這次你們要些什么?本小店又多了好些新菜,還有剛剛開壇的二十年女兒紅?!?p> 令月黑了臉:“是公子。”
“好,好的咧?!毙《汇叮诌B忙笑道。
令月這次還是決定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點(diǎn)幾樣味道還不錯的食物,就讓店小二下去準(zhǔn)備了。
渝清不動聲色,看得就連令月都懷疑某些事情,于是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清姐姐,你這樣就坐在這里一言不發(fā)等吃等喝,還不幫忙掏錢,我有足夠的理由懷疑你是故意要坑我的銀子?!?p> “你不缺銀子,我是窮人?!庇迩逭f得毫無負(fù)罪感,反正原本就是月娘她說自己銀子多的。
“別人家的表姐都是自己掏出銀子給表妹花的,可我的表姐就一點(diǎn)都不心疼我地花我的銀子。”令月嘀咕著,一臉肉疼。
咦,以前怎么就沒有發(fā)現(xiàn)了,原來月娘還是個小財(cái)迷。
渝清來這里本來就不是為了吃飯的,她不過是要坐在這個風(fēng)水寶地眺望長安城下的情景。
兩個都已是不太年輕的玄衣男人走進(jìn)來,目光掃過看見渝清,才微笑著過去,拱拱手:“公子,你怎么在這里?”
渝清把玩著手中的折扇,笑意盎然,這兩位“老人家”果然都是人精,還懂得身體力行見機(jī)行事這個詞語:“魏大人、王大人,你們也挺閑的嘛?!?p> 令月本來還疑惑著她清姐姐怎么似乎和這倆男的相識,這樣看來這倆男的應(yīng)該就是東宮大名鼎鼎的智囊人才,太子洗馬魏徵和中舍人王珪。至于她為什么會知道這兩個人的存在,畢竟她也算是東宮的??土?,而且清姐姐也會與她交換消息。
“公子,臣下和魏大人兩個閑人也不過是來看看熱鬧的?!蓖醌曂饷鎻埻藥籽?,滿面春風(fēng)的對面那邊坐下。
魏徵拱拱手,也與王珪一并坐下。
令月拉過渝清悄悄說著什么,渝清便點(diǎn)點(diǎn)頭。
看見長安城下大軍凱旋歸來,坐在上面往下看也只能看到人頭攢動,根本不可能認(rèn)出來誰是誰。
“月娘,我看到我哥哥了?!庇迩逍v如花,目光在人山人海中搜索著。
令月努力順著渝清指的方向?qū)と?,什么都沒有看到:“哪里?我怎么就看不到承宗表哥?哎,這里陽光這么刺眼,我連幾個舅舅都看不到了?!?p> 渝清歡快的笑起來:“就是最好看的那個男的啊,那肯定就是我哥哥啊,我哥哥像我嘛?!?p> 令月已經(jīng)無言以對了。
渝清喚了店小二過來,說要買兩壇千里香回去,聽說仙坊的千里香是長安城內(nèi)最有名氣的酒,想來爹爹和哥哥肯定會喜歡的。
“清姐姐,銀子你付,我可沒有了。”令月作出委屈狀攤攤手。
“雖然我的確是個窮人,但我也還沒有窮到這種地步,連這都要挖空心思來坑你的錢。”渝清笑里藏刀道。
月娘:世界上最可怕的人就是清姐姐,最可怕的事情就是看見清姐姐正在微笑;真是讓人毛骨悚然。
渝清付了錢,拎起酒壇子就走,令月連忙跟上去:“清姐姐,忘記告訴你了,千里香又名一杯倒,無論是期頤老人或是學(xué)語小兒都一樣?!?p> 她清姐姐翻翻白眼:“誰讓你給期頤老人和學(xué)語小兒喝酒的?”
令月:“我只是作比較而已?!?p> 正在喝酒的兩位大人不約而同的望過來看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