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拳來得很快,來不及反應(yīng)。
他被剛進(jìn)門的游虎一拳打飛出去,后腦勺狠狠的磕在墻上。
這一下讓他直接陷入昏迷中。
過了好大一陣才逐漸醒來,痛苦的咳出喉中血塊。
他后腦勺疼痛不已,感覺整個人都暈乎乎的,胸前像是壓了千斤重物一般,肋骨似乎斷掉了,心臟處也有劇痛傳來,在無力的跳動著。
剛剛那是,半獸人?!
那身上的光芒,他們再熟悉不過,覺醒力量的半獸人為何會出現(xiàn)在這里?
它的那股力量好強(qiáng),它打昏自己之后,去了哪里?
這人從地上爬起來后,帶著眩暈感向里面走,然后扶著墻壁上樓梯,他要上二樓看看。
看那個闖入的半獸人有沒有被他同伙解決掉。
來到二樓,一眼就瞧見了那具脖頸被打折的尸體,同時一樓大廳傳來說話聲,他帶著驚駭偷偷伸頭一瞄,那個半獸人還活著!
他慌忙往樓下跑,情況不妙,快逃。
可說巧不巧,下樓的時候卻正好碰到往外走的何翊。
何翊看到他大吃一驚,而他更是瞬間扭頭再次往樓上跑去,盡管他人暈乎乎的,但也跑的飛快。
見他向上跑,何翊也連忙追了上去,樓梯傳出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他用盡全力的狂奔,但是因為受傷的緣故,被越追越近。
聽后方漸漸追近的腳步聲,他發(fā)了狠,扭身跑進(jìn)了二樓的一間屋子,這是他們放裝備的屋子。
他跑進(jìn)去抓起里面的長劍,躲在門邊。
聽著何翊跟來的聲音,長劍就架在門框處,只待聲音一到門前,立馬砍出去。
然而腳步聲在抵達(dá)之前停下了。
何翊就在那里站住,兩人隔著一堵墻。
他在門邊喘著粗氣,手中長劍也因緊張有些顫抖。
他這個小陷阱太明顯了些,當(dāng)何翊看到這人閃身躲進(jìn)房間之時,心中就已經(jīng)明白他打算拼死一搏。
不會給他這個機(jī)會的。
何翊一甩手,將一只光蝴蝶甩了出去。
蝴蝶緩緩的飄過,門里的人第一時間就看到了這個蝴蝶,緊張的差點(diǎn)將劍揮出,但是這蝴蝶只是慢慢的往前飄。
正當(dāng)他疑惑的時候。
圣光閃耀!
耀眼的白光從蝴蝶身上綻放,瞬間讓這人的眼前滿是光斑浮影,暫時失去了視覺。
像圣光閃耀這種沒有標(biāo)準(zhǔn)形態(tài)的魔法需要媒介,正常情況下只能從自己的身體上或者魔杖上放出,但何翊最近發(fā)現(xiàn)了一種新的用法,使用那種定向引導(dǎo)的施法方式,可以把自己放出的魔法當(dāng)做媒介,但前提是不超過施法范圍,并具有相同的屬性。
于是何翊借助這飄過去的蝴蝶,直接放出閃光。
那人失去視覺頓時慌了神,啊啊大叫著,瘋狂朝門口揮舞手中的長劍。
冰盾術(shù)!
一面正常大小的盾牌出現(xiàn)在何翊手上。
那人胡亂揮舞著,毫無章法,何翊看準(zhǔn)他向下?lián)]動的機(jī)會,拿盾牌頂了上去。
當(dāng)!長劍劈在盾牌上,他感覺砍到什么東西,連忙抬起劍要再砍,然而魔杖已經(jīng)杵到了他的身上。
電擊術(shù)!
一陣電流竄動,他渾身抽搐倒在了地上,長劍也隨著摔落在地面。
何翊拽著他麻痹的身體,將他拽到了墻角,讓他靠在墻角坐著,然后等待他恢復(fù)視覺。
他感受自己被人擺布著,沒多久,眼前光斑逐漸消去,也就看到了拿著長劍站在他前面的何翊。
長劍的尖端對準(zhǔn)了他的眼睛。
“你會死,”何翊對他說。
他瞳孔猛顫,喉嚨發(fā)出一些悶響,但說不出話。
“并且,我要你眼睜睜的看著自己死去,在痛苦絕望中死去?!?p> 何翊收起了長劍。
“你后悔嗎?”他問。
“你曾有一刻想過那些半獸人的感受嗎?”
土墻術(shù)!
一面土墻升起,將何翊與他隔開,將他獨(dú)自封進(jìn)了墻角。
“在絕望中為自己的所作所為懺悔吧......土梯術(shù)!”
何翊放魔法的同時把名字也說了出來。
土梯術(shù),這個魔法是召喚一個可以任意控制高度的土臺階,釋放的時候可以調(diào)整形狀。
此時這個魔法的形狀與墻角內(nèi)的空間一致,三角形,而最終高度,就是此間屋子的高度。
土梯在何翊的控制下緩緩上升,里面人拼命哼叫著,卻絲毫不能改變他被緩緩頂起的事實。
終于,被頂起的人接觸到了屋頂,可土梯沒有停止升高。
他慘烈的悶叫聲響起。
何翊神情冷漠。
殺人了。
最終還是殺人了。
并且第一次就是用這么殘忍的手段。
去特嗎的道德。
跟這些人渣講道德?
他們將半獸人當(dāng)做牲畜關(guān)進(jìn)籠子里的時候,可曾想過什么道德。
只是相貌略有不同,就要被這般對待?
土梯還在升高,艱難的升高,極致壓縮著剩余的空間。
慘叫停止了。
土梯卻還在繼續(xù)上升。
何翊看著面前的土墻,從現(xiàn)在起,自己走向道德的那條路,消失了。
之前看游虎殺人的時候,心中還隱隱覺得不適,可現(xiàn)在,自己的手段可要比他殘忍多了。
沒有難過,沒有興奮,沒有不安,沒有惡心,沒有不忍,沒有解脫。
什么都沒有,就只是殺人了而已,在這個魔法世界中。
殺了個不配活著的人。
就這樣吧。
有肉泥從最上方的縫隙里擠壓而出,地上,土墻的周圍也蔓延了大片的猩紅。
何翊轉(zhuǎn)身離開,好像什么都沒發(fā)生過,又好像心中多了某些東西。
二樓的房間也都看一下。
想著,他一扇門一扇門的打開來瞧。
二樓是那些人居住的地方,這房間中有舒適的床鋪,有各種各樣的生活用品,而最里面,用繩子拴著一個不像半獸人的半獸人。
她的耳朵和尾巴都被割下,黑褐色的血痂說明這件事就發(fā)生在不久前。
何翊走過去的時候,她拼命往墻角蜷縮著。
“別怕,”何翊過去輕輕摸了摸她的腦袋“沒事了,壞人都被我們殺光了?!?p> 不知道她聽不聽的懂。
除此外,二樓還關(guān)著一些懷孕的半獸人,還有一些母嬰被關(guān)在一起。
這些場景再次堅定了何翊的心。
那些人死有余辜!
將半獸人的籠子都打開,下樓,路過殺人的房間卻沒往里面多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