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重傷的他
過了那日,駱席初已經很久沒有踏進那片竹林了,雖然默臨告訴她沐蘇為她特意打造了一個練武場,但她還是覺得心里膈應,最后一點秘密都被他發(fā)現了,現在她走到哪,都感覺沐蘇在她的身后緊緊盯著。
“王妃,今日確定不去練武嗎?”默臨詢問道。
駱席初心里百般糾結:“沐蘇人呢?不會又像那日突然出現了吧?”
默臨看她這樣擔心的樣子不由得輕笑了一聲:“不會,那日你走之后王爺命令我好好教您學武,練武場除咱兩以外不準任何人進入,就連他自己需要練箭,也是在皇宮呢,再說今日王爺一大早就被寧太尉請去寧府了,現在還沒回來呢?!?p> 駱席初的眉頭舒展開來:“那還等什么,走吧。”
練了一天的劍,駱席初感覺很疲憊,天剛擦黑,她就進了房屋休息了。
沐蘇最近總是待在書房,現在更是直接搬進了書房內,晚上也在書房睡覺。
這樣也好,房間是駱席初一個人的,她也輕松了不少。
夜深,窗外突然閃現了一個黑影,“叩叩叩,”門被輕輕叩響了。
駱席初瞬間蘇醒,看著門外那個黑影心生戒備。
她從枕下拿出寶刀,慢慢靠向門前。
“何人?”她謹慎的問了一聲。
黑影停止叩門,低聲說道:“王妃,是我,陸一?!?p> 駱席初稍驚,急忙開了門。
門外的陸一頭發(fā)稍亂,臉上有幾條不深不淺的傷口,身上的衣服也是破破爛爛,狼狽得不行。
駱席初趕緊將他拽進屋內,伸頭在門外左右看了看,確定沒人發(fā)現才關上了門。
陸一體力不支,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不住喘著粗氣。
駱席初急忙走過來給他倒了一杯水,他也不顧形象的端起水大口大口喝了下去。
“陸一,你這...這是怎么了?怎么到這里來了?你沒找到柳勻熙嗎?”駱席初聲音微微顫抖,語無倫次。
陸一咕咚咕咚喝了一大盞茶才平了氣息緊張回道:“王妃,說來話長,總之您現在趕緊跟我走一趟,柳大人快要不行了?!?p> 駱席初猛地站起:“你說什么?。?!”
“王妃,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發(fā)生的事咱們以后再說,現在要緊的就是要趕緊去救治柳大人?!?p> 駱席初慌亂的拿了些盤纏抓起陸一的手腕:“走,現在就走?!?p> 陸一應道:“好?!?p> 駱席初正打算開門,突然想起什么轉身問陸一:“勻熙他傷勢很重嗎?”
“是?!?p> “走,去請大夫?!?p> 陸一一聽立馬拉住駱席初:“不能,王妃,別說現在已是半夜已經找不到大夫了,更何況我兩現在正在被追殺,連客棧都不敢住,生怕被查到行蹤,現在我已經將柳大人藏在一處山洞中才來找了你,此時千萬不能讓別人知道我們的去向啊?!?p> 追殺?又是沐蘇。
駱席初眉頭緊鎖拳頭漸漸攥緊,但此時她根本沒有時間去找沐蘇,現下要緊的,是身負重傷的柳勻熙。
怎么辦,駱席初本就沒學過醫(yī),即使她去了,也救不了柳勻熙。
“對了!”駱席初突然想起一人。
默臨從前確實有跟她提起過自己會治療些小病小痛和傷勢什么的。
可是,也不知道她醫(yī)術如何,到底能不能給柳勻熙療傷啊。
駱席初一咬牙打定主意道:“現下管不得這么多了,只能死馬當活馬醫(yī)了?!?p> 她把陸一丟在房里關了門就出去了,不一會兒,她帶著一個人回來了,那人正是默臨,她手里拿著一個小包袱同樣神色緊張一言不發(fā)。
三人急匆匆的走出房翻墻出府去了。
走了大約一炷香的時間,駱席初只感覺在夜色下不停的穿梭在山林之中,有幾次她被路邊的藤蔓絆倒,但她絲毫不在意,急忙起身連土都沒來得及繼續(xù)趕路。
撥開眼前亂糟糟的枝條,眼前的景象總算是開闊了些許。
再走了一會兒,最前面的陸一停下腳步,說了一聲:“到了?!?p> 眼前是一個不大不小的山洞,進了山洞,里面生了一堆篝火,篝火旁一堆干草上躺了一人,借著火光,能看到他的臉上盡是鮮血,樣子慘不忍睹。
“勻熙??!”駱席初大叫一聲奔到昏迷不醒的柳勻熙身前雙手顫抖摸著他的臉頰不知該如何是好。
久久,她才哭出聲來。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淚流滿面沖陸一大喊道。
默臨走上前去先扶起了她冷靜的說道:“王妃,現在不是哭的時候,柳大人的傷勢拖不得,我先給他療傷,其他的話,等他好起來再說也不遲?!?p> 陸一也點了點頭,駱席初胡亂的抹了一把臉上的淚強制鎮(zhèn)定說道:“是,是,先療傷,療傷?!?p> 默臨安慰的看了她一眼,轉臉看向柳勻熙。
她伸出手指在他的鼻下探了探,嗯,還有呼吸,不過呼吸很微弱,情況有些不妙。
默臨檢查了一下他臉上的傷勢,還好,只是額頭上被砍了一個口子,流了許多血,應該無大礙。
默臨問了一聲身后的陸一:“他頭上的傷勢不是很嚴重,其他地方還有傷嗎?”
陸一答道:“他后背和大腿各有一處很深的傷,失血過多昏迷了?!?p> 默臨眉頭一鎖:“來,幫我一把?!?p> 駱席初應了一聲,陸一趕緊上來幫忙,三人將柳勻熙翻了個身。
他的后背衣物已被利器劃破,一道觸目驚心的傷口暴露出來,從左肩蜿蜒到右腰之上,正在不斷往外冒著血,干草上也被沾了大灘血跡。
默臨鎖著的眉頭一直沒有舒展,柳勻熙背后的傷口實在太棘手了,換做常人被劃了這么長的傷口早就失了全身的血一命嗚呼了,現在他居然還能活下來,真不是一般人。
好在傷口還沒深到不可救治的地步,默臨緊抿著嘴臉色鐵青。
駱席初問道:“現在該怎么辦,怎樣才能止住血?”
默臨沉默了一陣才緩緩開口道:“用鐵烙燙傷止血或者縫針,但我從來沒有做過這樣的事,前者疼痛至極,后者沒有經驗,縫針只是從前我家里一個姑姑給小貓縫后我看到的,況且我沒有帶上麻沸散,要是縫的話,他會很痛,現在他太過虛弱,若是挺不過去,可能再也醒不過來了?!?p> 駱席初咬著牙將視線從默臨移到柳勻熙臉上,痛苦的閉上雙眼。
“鐵烙痛苦萬分,他一定挺不下來,縫吧,總比這樣任由他失血過多而死好?!?p>
南辛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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