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出門時,天陰沉沉的,從機場派出所出來,烏云密布,陰風(fēng)呼嚎。不一會兒,大雨如約而至。
正值上班高峰,馬路上堵出一條長龍,此起彼伏的喇叭聲、晃動的車燈和閃爍的路燈,熱鬧非凡。
明明是白天,卻如夜一樣黑,車外風(fēng)急雨驟,車?yán)飰阂值么贿^氣來。
張杰悄悄捅了旁邊的秦一諾,對著前座的秦蒸擠眉弄眼。
秦一諾明白他的意思,也知道姐姐在生氣,可自己心里亂糟糟,不知該說些什么。
他張了張嘴,還是放棄了,轉(zhuǎn)頭望向窗外。大雨傾盆,什么也看清。
張杰又捅他,他往旁邊挪了挪,無聲拒絕,只是輕輕嘆了口氣。
逃避有用嗎?!張杰白了哥們一眼,清了清嗓子,打破了車?yán)锏某聊?p> “哎呀,這雨下得真猛,要是有啤酒和炸雞就好了。蒸蒸姐,上次雨天那炸雞你從哪兒買的,再買點好不好,我一直挺想吃的?!?p> 秦蒸淡淡回了一句:“那家店關(guān)門了。”
“哦,那太可惜了。要不這樣,”張杰湊過來,一臉殷勤,“我們學(xué)校附近有一家炸雞店,味道也挺棒的,我這就給他打電話?!?p> “打雷閃電的,你還敢打電話,小心劈著你?!?p> 張杰呵呵一笑:“沒事,小時候算命先生給我算過,我能活九十歲。再說,只要能讓我親愛的蒸蒸姐吃上美味,我杰子死得其所,雖死猶榮?!?p> “別,我可受不起?!鼻卣艮D(zhuǎn)過頭,從倒車鏡里看著秦一諾,一臉幽怨,“我算什么呀,沒人在乎。翅膀硬了,有主見了,別說一頓炸雞,就算是金雞,你們也不屑一顧。”
“怎么可能!一諾和我再怎么折騰,也逃不出你的手掌心呀。蒸蒸姐,別生氣了?!?p> “哼,我不生氣,我有什么資格生氣?什么都不告訴我,是我不配知道……”
秦一諾猛然一怔,聲音輕顫:“姐……”
“別叫我姐!我不是你姐……”
“你是!我就是我姐!永遠是我姐!”秦一諾急切地喊道。
“對對!蒸蒸姐,我知道你傷心了,我們?nèi)未蛉瘟R,只要你消氣!但我求你別說不認的話,傷人,一諾媽逼他,你不能也逼他……”
“杰子!”秦一諾怒目而視,“不許你這樣說我姐!”
“你跟我吼什么?!”
張杰也惱了:“當(dāng)初你要是聽我的,全部說出來,就算只是你的猜測,總比讓蒸蒸姐蒙在鼓里強吧?瞻前顧后憂柔寡斷,到現(xiàn)在還遮遮掩掩,互相傷害,直接一點不行嗎?這次你命大,沒出事,可你能保證總能走狗屎運嗎?”
“你讓我說什么?說懷疑我媽是個歹毒的女人?說她逼我跟她走?說她威脅要傷害我姐?”
“為什么不能說!本來就是事實……”
“張杰!”
“怎么樣!”
兩個人像斗雞一樣,吵得面紅耳赤。
“都給我閉嘴!找揍是吧!”
秦蒸回身揮了揮拳頭,作勢要揍人,兩人不約而同瑟縮了一下,不敢再出聲。
見沈遲偷笑,她沒好氣地問:“你笑什么?”
“沒什么。佩服你的力度,一嗓子,倆人都蔫了。”
沈遲面露疑惑,問道:“你為什么總這樣沖動?剛才也是,若不是被我們攔著,你是不是真要打人?”
“不然呢?難不成你讓我,請她坐下來,吃頓飯,聊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