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蒸被水潑醒,她迷糊著睜開眼,腥臭的水順著頭發(fā)往下流,身上還有綠色的苔蘚一樣的東西。
哐當一聲,桶掉在地上,里面晃著剩余的水,上面還飄著油花。
拽過一把椅子,穩(wěn)穩(wěn)當當坐下,似笑非笑看著秦蒸。
秦蒸好不容易順過這口氣,連咳帶喘望向?qū)γ娴娜恕?p> “是你?!”
“意外嗎?”
意外!完全在狀況之外!追整容醫(yī)生,到頭來怎么是她——邰銘輝的女友!
Eric說過,她姓張。
“你認識我?”
“我根本不想認識你!如果不是銘輝,你我今生不可能有交集?!?p> 秦蒸明白了,這是個局,專門為她安排的。
她左右張望,發(fā)現(xiàn)Eric靠坐在墻邊,頭歪在一邊人事不醒,雙手綁在身后,血在左臉頰上干涸凝固。
“Eric!”秦蒸被綁得結(jié)結(jié)實實,她努力掙扎,背后堆疊的桌椅嘎吱嘎吱響。
“沒死。他暫時不需要死。”
“你要對付的人是我,不要為難他。”
張小姐失笑,輕蔑地問道:“他是死是活,取決于你?!?p> “什么意思?”
“告訴我銘輝在哪兒。”
“我不知道!”
張小姐紅唇一咬,拎起油桶朝她披頭蓋臉潑了過來。
“說!你們把他藏哪兒了?!”
秦蒸嗆得差點喘不上氣,不停咳嗽,呼吸急促,怒罵道:“你個瘋子!我怎么知道他在哪!”
張小姐瞪著她看了一會兒,忽然撲到她身前跪下,抓著她的衣領(lǐng)苦苦哀求:“我真的撐不下去了。求求你,發(fā)發(fā)慈悲,把他還給我吧。”說著,眼淚順著眼角滑落臉頰。
秦蒸皺眉,一臉戒備盯著她!
“六年了,我知道他再也回不來了。你能去祭拜你媽媽,銘輝呢,他到現(xiàn)在活不見人死不見尸!”
張小姐用力把她拉向自己,聲音哽咽破碎:“秦小姐,我最近一直夢到他,他跟我說他冷,他怕黑,他求我救他,無論我怎么努力,卻怎么也抓不到他,每天都在崩潰中醒來?!?p> 秦蒸緊抿著唇,轉(zhuǎn)開臉,不看她。
張小姐止住哭聲,用力扳過她的下巴:“最后問你一次,說不說?”
“不知道!”
啪!甩完巴掌,再次逼問:“說不說?!”
秦蒸瞪著她,不服氣地揚起臉。
張小姐舉高的巴掌沒有落下:“好,這是你逼我的?!?p> 放開秦蒸,她帶上手套,撿起地上的木棒,一邊獰笑著注視秦蒸,一邊走向Eric。
“你想干什么?!”秦蒸怒吼。
“我要替銘輝報仇,讓你們也嘗嘗被誣陷的滋味!”
張小姐仔細端詳著手中的木棒,興致盎然:“這上面全是你的指紋。用它打死人,你就變成了兇手。”
“不可能!”秦蒸嗤之以鼻。
“別急著否定。我知道,你后面一直有人跟著,有時還有警察,的確有點棘手。幸好,我足夠有耐心,總算等到了機會?!?p> 秦蒸未說話,感覺對方的腦子不正常,臉上的表情很奇怪,看似單純又近乎癲狂。
張小姐慢條斯理地接著說道:“為了今天,我準備了很長時間,劇本反復(fù)修改,保證你會驚艷,反正我還算滿意?!?p> “什么劇本?”
“你的死亡劇本?!彼皭阂恍Γ般戄x所受的痛苦,我要十倍百倍還給你、以及你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