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子,你呢?”白沙繼續(xù)問道。
此時干瘦的那人已經(jīng)丟掉了塞在鼻子上的棉球,他開口說道:“李顯,三星魂師。”
白沙若有所指道:“南安城李家的?”
李顯搖了搖腦袋,道:“不是?!?p> 四個人都已經(jīng)介紹完畢,白沙大概也就明白了,除了楊逸和肖剛,他們這三個都是從家族或者學院導師推薦而來的。
“聽說浮輝學院的測試有三輪,你們兩個一路闖過來的?”白沙道。
肖剛道:“對啊!第一輪是測試我們的資質(zhì),第二輪是登上修武場上的三十三層臺階,第三輪······”
“第三輪是鄧蒼海老師的幻世當空,有三層夢境,第一層是和魔獸搏斗,第二層是沙場對壘,第三層是自我對決,對不對?”白沙插嘴道。
“對!”
“對!”
“對!”
同時回答的是肖剛、楊逸和李顯,第三輪的測試讓他們記憶尤為深刻。
“前面的第一二輪我們沒有參加,唯獨參加了第三輪的終測,說實話我到現(xiàn)在還不相信,川哥竟然會輸,而且會一次性輸給兩個人,你們看過初輝榜了嗎?”白沙一邊回憶,一邊說道,語氣中充滿了困惑。
肖剛和楊逸在暗夜中對視一眼,兩人微微一笑,初輝榜他們何止見過,榜上的狀元和探花下午他們還一起在玩呢。
雷戰(zhàn)插嘴道:“沙哥,我聽說榜首是個黃階體質(zhì)的一星魂師,你覺得這事可信不?”
李顯也插了句:“我覺得傳言不可信,能夠登上初輝榜的哪個不是天縱之才,黃階體質(zhì)能登上,怎么可能!”
雷戰(zhàn)也輕哼了聲,對于李顯的回答,他還是贊同的。
白沙卻不這么認為,說道:“既是傳言那肯定是有相似的地方,或許那個家伙故意隱藏實力了吧?!?p> 星宿大陸,無奇不有,有些絕頂天才會服用一些丹藥強制將自己的實際屬性和修為隱藏,雖然自己都有點不相信,可是一想到那些傳言,他還是覺得那個神秘的榜首應該就是隱藏了實力,來個扮豬吃老虎。
“既然大家都是一個寢室的了,那我們就先介紹下自己吧,我是白沙,南安城李家人,對了,楊逸是吧,你說說自己吧?!卑咨吃掍h一轉(zhuǎn),望向了左側(cè)靠墻的楊逸問道。
楊逸靠在墻上,想了想才說道:“我,狐城人士,家里還行吧?!?p> 聽見楊逸的敷衍,白沙眉頭微皺,這個家伙有點古怪,隨后問道:“肖剛,你呢?”
“我啊,我就是一個小小的一星魂師,在赤焰城長大,這次能進學院,也是祖宗保佑?!毙偦氐?。
“李顯,你呢?”
“小家族之人而已,不像你們有大樹可以依靠,能走到這一步,也算是僥幸吧?!?p> 李顯的聲音有些低沉,似乎是在回憶著一些往事。
“對了,白大哥,你剛才趴在窗戶邊上看什么呢?”肖剛問道。
“噓!小點聲,晚上有值班老師巡查?!卑咨硥旱吐曇舻溃皩γ媸桥奚?,白天可以看到對面的女生,晚上不知怎么回事就看不清了?!?p> “噢?”女生永遠是男生最熱門的話題,一聽白沙提起,四個人都提起了精神。
“白哥,你怎么知道這么多?”肖剛道。
“廢話,上面有人??!沙哥的能耐你們以后就會知道的!”雷戰(zhàn)說道。
白沙道:“雷戰(zhàn),低調(diào)!低調(diào)!”
雷戰(zhàn)也是一陣無語,哪有這樣低調(diào)的,分明就是想借他的嘴告訴他們罷了。
“這次的榜眼是一個白衣女孩,很厲害,聽說不到十六歲就已經(jīng)是九星魂師了,年底的終測希望不要遇到她??!”白沙道。
“終測?”楊逸道,“白大哥,這個終測是什么意思?”
白沙道:“管老師沒有跟你們說過嗎?”
眾人搖了搖腦袋,起身說道:“沒有?!?p> 白沙道:“浮輝學院每年都有自己的淘汰機制,相信你們也知道,每次的招生,他們只會取九十九人,有不少的失敗者會選擇留下作雜役,這里就又得提到一件事?!?p> “雜役根據(jù)測試者的潛力會分為三個檔次,初品、中品和上品,每年的終測,不光是我們學員要參加,雜役也會參加,達到指標的學員才能繼續(xù)留下學習,而未完成指標的學院則會淘汰由雜役中的優(yōu)勝者補上?!?p> “其實今年的第三輪測試很怪,按照上一次的第三輪來說,其實是要上屆的雜役和我們這屆的學員進行比試,勝利的那方有資格進入學院學習?!?p> 肖剛一聽頓時有些慌了,他從鄧滄??谥械弥约号琶攀牛S時都有可能淘汰,急急忙忙問道:“白大哥,那,那你知不知道我們每年的終測是做什么?”
白沙說道:“不要緊張,還早的很,起碼還有八個多月,按照規(guī)矩進入前九十名的都可以留下,至于墊底的那九位才會淘汰,對了,你初試排名多少?”
肖剛支支吾吾說道:“不高,九十九!”
“噗······”李顯和雷戰(zhàn)忍不住笑出聲來。
“還真是不高?。 崩铒@笑道。
“我十七,雷戰(zhàn)二十三,你們呢?”白沙道。
“我八十八?!睏钜菡f道。
這時白沙有些不解,問道:“我是不是聽錯了?你七星魂師才八十八?”
楊逸尷尬笑了笑道,“魂嬰有點弱,拖累了。”
“噢?你是什么魂嬰?”白沙道。
楊逸右手一抖,一道泛著微弱藍光的芭蕉葉緩緩舒展開來。
“觀景魂嬰?”白沙有些不敢相信,這是星魂大陸最尷尬的魂嬰種類,沒有之一。
星宿大陸,魂嬰千奇百怪,可無論種類有多么繁多,可是大致上是可以分為三類的,第一類防御類,第二類攻擊類和第三類觀賞類。
就目前星宿大陸的武道修煉者追求來看,攻擊類的魂嬰是最吃香的,畢竟攻擊力越強,就越容易闖出名堂。
稍差的便是防御類魂嬰,不過如果有人能夠凝聚出強大的魂嬰,在城池鎮(zhèn)守,外出執(zhí)行任務等方面也都有不錯的前途。
只有觀賞類魂嬰,是最雞肋的,打是可以打,姑且可以理解為按摩吧,防也能防,比紙糊的略微強上一絲吧。
“嗯,我給它起了個外號,叫玉面鐵扇?!睏钜菔忠凰?,魂力凝聚的芭蕉葉就回到楊逸右手,從外觀上來看,確實有些小騷包,可惜也僅僅只是好看。
“額,好吧,但愿下個學期,我們還能再見到吧?!卑咨衬ǜ深~頭的冷汗,說道。
“你們的呢?”楊逸問道。
白沙右手一抖,一章黑色的弓憑空出現(xiàn),月光從窗戶照入,那張弓頓時閃著白雪一般的光芒,“驚天弓!”
雷戰(zhàn)從床上跳了下來,右手重重揮了一拳,只見一只閃著綠光的大熊開始凝聚,“暴力蠻熊!”
李顯左手一揮,一柄用魂力凝聚成的小刀出現(xiàn),“我的魂嬰屬于攻擊類,飛刀?!?p> 輪到最后一個人,肖剛,他略微有些拘謹,咬了咬牙,才將魂嬰召喚出來,只見一只金色的木魚緩緩出現(xiàn),原來肖剛的魂嬰竟然也是雞肋魂嬰的木魚,唯一比楊逸好點的是,它可能帶有精神或者音波屬性攻擊。
“木魚?”楊逸顯然也沒有想到。
“哈哈哈!”
“哈哈哈!”
即便是和肖剛熟悉已久的楊逸也忍不住笑出聲來。
“臥槽,你是不是戴的假發(fā)???”雷戰(zhàn)笑的直接趴在了地下。
肖剛滿臉的不可思議,話語竟然開始打結,“你,你怎么知道?”
“真的?”楊逸忍不住借著手中魂嬰微弱的光芒看向了肖剛,只見肖剛此時已經(jīng)將一頭烏黑的長發(fā)脫了下來。
微弱的藍光下,一個光亮如鹵蛋的少年正一臉無辜的望著楊逸。
“逸哥,你能收起你的寶貝魂嬰不,照的我腦殼疼?!毙偟?。
楊逸手腕一抖,芭蕉葉消失了,光亮的鹵蛋也從眼前消失了。
“肖剛,你有故事!”楊逸肯定的說道。
這時,雷戰(zhàn)從床鋪下翻了下,找到了一瓶酒囊,道:“我這有酒,小光頭,你給大家說道說道唄?!?p> “我能不說么?”肖剛擺了擺手,問道。
“不行!”回答的是眾人的異口同聲。
肖剛摸了摸腦袋,拿起雷戰(zhàn)遞來的酒囊喝了口,眼睛辣的一閉,開口說道:“剛才跟你們說過,我在赤焰城長大,其實我自幼生下來就無父無母,是一個酒肆的掌柜收留了我,從小我就幫著掌柜做事,那時我最大的夢想就是長大了就去當個廚子,后來掌柜得罪了人,被人殺了,我也被人砍了幾刀,再后來,無量寺的老和尚收留了我。”
“老和尚很厲害,他的魂嬰是七星寶珠,在赤焰城沒人敢跟他動手,他勸我放下心中的執(zhí)念,我嘴上答應可心里卻從未放下,后來,在老和尚的教導下,我凝聚出了魂力成為了一名魂斗士,十五歲那年,老和尚說我有慧根,當天晚上我便沖到了仇人家,一掌一個,殺死了當年那幾個兇手?!?p> “這件事還是讓老和尚發(fā)現(xiàn)了,在無量寺的山門,他當著所有僧人的面將我逐了出去,兩年后偶爾一次我回到了無量寺,才聽人說起,老和尚當年得知是我殺死那些人時,很傷心,一夜之間眼睛竟然哭瞎了?!?p> “也就是那個夜晚,我在無量寺的山門跪了一夜,一夜之間,我從九星魂斗士突破到了魂師境界,后來,有幾個小和尚告訴我老和尚出門了,我知道老和尚不會說謊,所以就拿起了剃刀剃掉了所有的頭發(fā)?!?p> “再后來,回到無量寺禮拜時,面對大佛,我竟然凝聚出了魂嬰,那也是我第一次凝聚出魂嬰,可沒想到竟然是只金色的木魚,那時我才明白或許老和尚是對的,可是再沒有以后了,再后來聽說浮輝學院招人,我就來了?!?p> 肖剛的話很平靜,甚至還有些死板,可是誰都能聽出他語氣中的懊惱。
“你為什么不再去找找老和尚呢?”雷戰(zhàn)問道。
肖剛平靜的回道:“找了又如何,不找又如何,老和尚當初說過‘佛不渡人’,所以我才剃光了頭發(fā),既然佛不渡我我便自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