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換過四個漆桶之后,城主桑吉終于把長餐桌上的所有食物“處理”完畢。
那些食物大都是被生扯整咽之后在胃里涮了個水,被吐到漆桶里的時候還保持著原有的形狀和顏色。
侍女和衛(wèi)兵離開的時候把那些沒入輪回的食物也一并帶走,整個大廳里現(xiàn)在就剩下一臉滿足的桑吉和依然低垂著腦袋的賈滿。
“還沒找到嗎?”
鵝黃色的燈光下,桑吉用好像被滾油潑過的沙啞嗓音開口問到。
賈滿立刻回答:
“城主大人,屬下實在無能,莉莉安小姐還是沒有找到。不過可以肯定的是她一定還在烏米城!”
桑吉:“都特么是廢話!她還能去哪?這是她的家!你們這群無用的東西!連一個從來沒邁出家門一步的女孩都找不到!……”
賈滿頭垂得更低了,解釋是沒有用的,桑吉根本不會聽。
所以到現(xiàn)在他也不知道他的女兒并不是個“沒出過家門”乖乖女。
桑吉怒罵了一陣之后,終于變得上氣不接下氣地喘息起來。
他的身體幾乎已經(jīng)虛弱到了極點。因為每天的食物只是肚子里走了個過場,并沒有起到實質(zhì)的效果。
賈滿不失時機地走上前去給桑吉揉背順胸,一副弄臣模樣。
桑吉氣息稍稍平復了一些,輕喘著說: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我絕對不會再用藍田玉那個兩面三刀的混蛋!他不愿意走,就讓他看大門看到死!”
賈滿依然沒有說話,只是用愈加嫻熟的手法按摩著主子的后背。
“傳我的命令!”
桑吉花白長發(fā)披在消瘦的臉頰上,讓他的表情更添幾分猙獰。
“明天再減少一半底城平民的糧食供應(yīng),直到有人提供莉莉安的行蹤為止!我的兒子死了!不能讓女兒也離我而去!”
賈滿連連點頭,然后在桑吉的催促聲中退出大廳的門口,去督辦相關(guān)事宜去了。
獨自一人坐在那里的桑吉喘息著,被亂發(fā)遮住表情的臉上卻隱隱流下了兩行淚水。
又過了半晌,他扶著椅子的把手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從懷里拿出一個短途通訊器,一邊打開電源一邊神經(jīng)質(zhì)地說:
“白養(yǎng)了你們這么多天,現(xiàn)在該給我干點活了吧?”
通訊器上紅燈閃了兩下,變成了綠色。
雖然四周一個人都沒有,但桑吉依然壓低聲音說:“蕭奕兵?”
通訊器里傳出蕭奕兵那標志性的不帶一絲感情的聲音:
“桑吉城主,您有何吩咐?”
……
第二天一大早。
王存兵站在窗口迎著朝陽伸了個懶腰,再用構(gòu)裝臂捏了捏自己肚子上的贅肉。
唉,又胖了。
即使構(gòu)裝臂上傳來的真實觸感會騙人,但看著自己原先的八塊腹肌正在往一起融合的趨勢,眼睛總不會騙人吧。
這名為“鳳驍”的核能構(gòu)裝臂自從上次吸收了蜜朵奇異的能量之后,除了變得和活體一般擁有類似神經(jīng)感覺之外還是并沒有啥本質(zhì)的變化。
目前他還是只能使用重力波作為武器,原來的戰(zhàn)斗形態(tài)還是處于休眠狀態(tài)。
這估計還是和自己腦子里那宕機的數(shù)字中樞系統(tǒng)有關(guān)系。
不過現(xiàn)在也沒啥需要拼命的地方,雖然上次走了蕭奕兵這個大禍害,但是估計他短時間之內(nèi)恢復不過來。
相對而言還是納路特那個名叫曼特的師兄更讓人忌憚。
不過納路特也和他講過,曼特雖然和他同樣是藏酒的弟子,但在三年前藏酒大戰(zhàn)蕭奕兵的緊要關(guān)頭突然反水,暗算了恩師。
這才導致蕭奕兵拿走了蜥蜴族的構(gòu)裝核心,進化到了第三形態(tài)。重傷了藏酒,順便屠了納路特的村子。
當年納路特拼死救出重傷的藏酒,后來逃到泥沼鎮(zhèn),在林林的保護下養(yǎng)了大半年的傷。
待師徒兩個人痊愈之后,藏酒遠赴大陸之外找尋擊敗蕭奕兵的方法。而納路特則追尋著曼特的蹤跡,要手刃這師門叛徒。
不過上次在沼澤和曼特交手的時候,王存兵就對能以刀御氣的曼特頗為忌憚,納路特能有把握打贏他嗎?
對此納路特也給出了解釋,道是大兵桑您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恩師藏酒藝傳兩門,曼特得其“氣”,納路特得其“技”。
自從曼特叛變之后,藏酒就把“氣”的能力也教授給了納路特。并告訴他必要的時候也可以傳授給值得信任的人。
打破門閥的限制為得也是增強自身的實力,畢竟老話說得好,雙拳難敵四手嘛!
加上他最近幾年的勤修苦練,對上曼特也得有個六四開的勝算。
對于納路特那能令傷口快速復原的氣功,王存兵表示垂涎久矣。
只可惜他體內(nèi)經(jīng)絡(luò)已經(jīng)被改造的面目全非,跟著蜥蜴人練了兩天練個屁的效果都沒。
倒是栓頭每天都孜孜不倦跟在納路特后面練習這神奇的能力,情緒很是高漲。
頭頂忽然傳來一陣響動,還沒等他抬頭,納路特就用尾巴勾住房檐倒吊下來,呆萌大眼看著王存兵:
“大兵桑,今天起這么早!”
王存兵咧嘴笑笑,剛要講話,卻看見一個人影從上面掉了下來,“庫岔”一聲摔在了地上。
原來是同樣在屋頂練功的栓頭也想有樣學樣,來個“倒掛金鉤”秀秀操作。
沒想到自己才疏學淺,又沒有納路特那靈活的“第三條腿”。腳下一滑大頭朝下從二樓頂摔了下去。把剛喂完鴉人流翼的蜜朵給嚇了一跳。
凱恩和兔腳正從旅館的門口出來,剛好瞧見了趴在地上模樣滑稽還在哼哼唧唧的栓頭。
凱恩哈哈大笑:
“栓頭兄弟練得莫不是遠古時代的鐵額功?只是照你這從二樓頂往下扎的練法,恐怕頭受得了脖子受不了,脖子受的了地也受不了?。」?p> 兔腳原本也想跟著調(diào)笑兩句,忽抬頭看見二樓的王存兵正在看著自己。連忙收起笑容,裝出一副高冷的模樣,心道這憨貨雖然人傻,但也不能叫他看出破綻。
納路特從二樓輕飄飄地落下,伸手把栓頭給拽起來,笑著說:“鐵頭功是硬氣功,咱們可練不來。話說今天大家都起得好早?。 ?p> 凱恩心說早什么早,我根本就是一晚上沒睡好吧,但臉上還得做出微笑的表情。
“既然大家都起的這么早,我就帶大家去一個吃早餐的好地方。不是我吹,走遍中部百鎮(zhèn)十城,都找不到這么好吃的東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