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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末春秋

第七十四章 楊復光截道

唐末春秋 鄢郢東君 2761 2019-07-27 12:00:00

  三日之后,消息傳到了楊復光的耳里。

  對于義子被綁一事,楊復光是大為震怒。

  所幸楊守忠沒遭歹人迫害,不然盛怒的楊復光一本奏折參到京城去,在大太監(jiān)田令孜和堂兄魏國公楊復恭的運作之下,高湘指不定要丟了官帽子。

  聽聞義子無礙,楊復光這才稍定。

  對于高湘的要求,楊復光本是有些不悅的。

  臭罵高湘辦事不利,連兩個小小的匪寇都解決不了的同時,也很是好奇那兩個賊人到底是什么來頭,竟然招惹到他楊復光的頭上來。

  楊復光監(jiān)軍江南西道,說是監(jiān)軍,實際上比高湘這個觀察使還要忙。

  高湘在洪州城里享清閑,而他楊復光卻要到上饒縣來剿山賊。

  這倒不是高湘指派楊復光過來的,而是他自己愿意跑來的。

  這是楊復光的習慣,不管他是在何處當監(jiān)軍,都是不辭辛勞的大立功業(yè)。

  沒了男人的一大樂趣,自然就會對功名權利看的極重。

  也恰好是楊復光在這上饒軍營中,不然高湘也不知道該讓誰來截錢镠二人。

  靠上饒縣里的幾個弓手、幫閑顯然不可能拿下高盛口中武力匹敵天神般的錢鏐的。

  得到消息的楊復光立馬展開了行動,在江西東三州十六道官道上都設立了關卡。

  不管二人是繞路從何處走,都不可能將楊復光避開。

  楊復光做事還相當?shù)闹苊?,不僅讓來人描述錢镠二人的相貌,還找來上饒的三位夫子,把錢镠二人的相貌畫了出來。

  分發(fā)給守在關卡的士卒們,而他自己則是守在了江西入兩浙最近的官道上。

  手里拿著二人的畫像,時不時會陰笑出聲來。

  不知是想到了用來折磨二人的酷刑還是突然靈光一現(xiàn)出折磨二人的法子來。總之,只要你是看了那陰冷的笑容,都會忍不住打起一個寒顫來。

  楊復光正陰笑之時,換著三匹戰(zhàn)馬騎乘的錢镠二人已經(jīng)出了洪州地界,過了江南西道的弋陽,再走上百余里就能到上饒,從上饒渡了弋水,便可進入浙東的地界。

  算是二人最后的一百里路了。

  因為是每人三匹戰(zhàn)馬換著騎乘,故而身后的追兵早已被甩到了身后。

  一路走來,也沒遇到什么攔路虎。

  昨日錢镠二人還進了城,大搖大擺的在城里逛達了一圈,狼吞虎咽吃了頓飯,出城進城之時也都全然無事,只不過成及腰間的佩玉又少了兩塊而已。

  在不知還有小道的情況下,錢镠二人想當然的認為這邊的江西軍還沒有收到消息。

  從安然進城來看,也證實了二人的猜測。

  沒了追兵二人的速度自然就降了下來,因為錢镠的系統(tǒng)始終沒有提示,所以錢镠也不敢降得太慢,更多的還是緊繃的神經(jīng)稍定了些。

  成及和錢镠并肩而行,成及看錢镠臉上還掛著血跡,忍不住問道:“留哥兒,這是你第一次殺人吧?你不怕?”

  錢镠木然的搖了搖頭。

  成及恍然,后嘆道:“倒是忘了,留哥兒可是同塞外銀狼廝殺拼出一線生機來的,那般兇殘猛獸都殺過來了,殺一兩個人反而不算什么了!”

  錢镠故作老沉嘆道:“有時候人遠比猛獸來得嚇人!”

  成及點頭,對此他是深以為然的,身在世家大族中什么陰險歹毒之事沒見過?

  最是陰險的莫過人心爾。

  成及望著已經(jīng)在眼前有了一個輪廓的上饒城,成及又有些擔憂問道:“如今已經(jīng)和高湘挑明了,恐怕他以后做事更會肆無忌憚的。留哥兒想好回去之后如何應對了?”

  “出江湖幫阮成打理鹽幫之事,高湘若還敢派人來,我必要他有來無回!”

  成及下意識開口道:“若是阮成……死……”

  成及說到一半便不敢再說下去了,錢镠是個性情中人,最看重的莫過于情誼。從他遠赴洪州犯險,以及知道阮成很可能遇害時的失態(tài)都證明了他對阮成的情誼。

  錢镠深吸一口氣,有些事情雖然不想面對,但卻又不得不面對。

  錢镠很是堅定道:“那便幫阮成報仇,只有將高氏父子送去給阮成陪葬我才能安心,不然此身不休!”

  錢镠突然看向了成及,帶著幾分玩笑的口吻說道:“不如隨我去這江湖走一遭?”

  錢镠本想說上幾句豪言壯語,遙指蒼穹成那不世功業(yè),可話到了嘴邊,錢镠還是沒有說出口。

  因為他看到了成及臉上突然泛起的惆悵。

  對錢镠的這個提議,成及更是猶豫不決,只是干笑兩聲,也不知如何答復。

  成及和錢镠以前雖然都互相看不上眼,但這一路走來,二人不知不覺已經(jīng)結下了最真摯的友誼,用古人的話說,可以算是刎頸之交了。

  男人之間的情感總是來得很簡單,不需要太過復雜的鋪墊。生死之交,過命的交情,就算是男人之間最真摯最厚重的友誼了。

  成及之所以沒有回應錢镠,倒不是他成及看不起錢镠,相反,他反倒覺得錢镠這個被吳鐵娘子塑造出來的性子,將來很有可能立下讓人為之震撼的功業(yè)。

  對于成及這樣的年紀的年輕人來說,白手起家立不世功業(yè)是相當具有誘惑力和挑戰(zhàn)性的,這兩項往往又是少年郎難以拒絕的。

  可惜就可惜在成及生在世家門閥中。

  世家門閥不惜錢財大力培養(yǎng)子弟,要的就是將來有不小的成就,光耀門楣的同時,為家族興盛延續(xù)千年。

  世家中說的是,“習得文武藝,貨賣帝王家”,世家的貨,自然只有帝王他們才肯賣。

  以世家的行事風格,斷然不會放任成及亂來。

  成及之所以被成名看中,說直白點,無非就是其貨可居。

  對成及寄予厚望的成名又怎么可能讓成及跟錢镠去江湖上廝殺?

  一個鹽梟沒什么前途也就罷了,還是九死一生。

  一個成及的培養(yǎng),所耗費的精力,可是能用錢財衡量的?

  成及的惆悵也正是因為自己的身份而自己多了幾分悲涼。

  有時候成及自己也很討厭這重身份,只是他又有選擇自己身份的權利嗎?

  見成及愁眉不展,錢镠很是爽快的笑道:“就開個玩笑,你還真當回事了?你就算要來投靠我,我都不一定要呢!你的無敵心以破,日后若是走不出來,那可就是個廢人了,拖著一個廢人闖江湖多礙事??!”

  成及也是咧嘴一笑,只是笑臉上多了幾分愧疚。

  錢镠為人性子直,是敵是友他分得很清楚。

  之前錢镠沒有選擇拋下自己分頭走,就已經(jīng)是把他當成朋友看了。

  成及一時間是有苦難言,不知該如何向錢镠解釋。

  當然,錢镠也不需要他的解釋。

  自顧一甩長槊,有些自得的說道:“以前我以為我這點武力得在江湖上茍且偷生,想不到竟可匹敵官軍,真是有些讓人意外?!?p>  其實錢镠想說的是,系統(tǒng)真好用。

  就怕成及聽不懂,所以就歸結于自身的武力上了。其實系統(tǒng)里的武力值也是武力,二者并沒有什么不同。

  成及倒沒覺著有什么意外的。

  錢镠出身鹽梟世家,年幼時肯定是打下了良好的基礎的。同時錢镠又是楊駝背的弟子,還對長槊有不小的天賦,如今更是擊敗自己成為坐下弟子第一人。

  這等成就,若是還不能以一擋十,那可就是污蔑了楊駝背的一手長槊了。

  再加上吳鐵娘子對錢镠的心性是有別具一格的培養(yǎng)方式,錢镠都不能勇冠三軍的話,那可真就沒人能成了。

  不過成及還是分析了更為客觀的原因。

  “江南已有三四十年不經(jīng)戰(zhàn)事,士卒們的武力自然是要差很多的。除了高盛身旁的幾名親衛(wèi),其余人等若不是洪州的世家子們,若不就是數(shù)年沒提刀上馬的府兵牙將,這些人能有多少戰(zhàn)斗力?”

  錢镠對此也是深以為然,和高盛親衛(wèi)交手之時,錢镠能清楚的感知到他們之間的差別。

  二人有句沒句的聊著,不知不覺就已經(jīng)繞過了上饒縣城。

  數(shù)著不過數(shù)里就能回浙東時,一個轉角便看到了擋在路中間的拒鹿角,官兵士卒分列兩旁,此時正檢查著過往的行人。

  錢镠、成及對視了一眼,正想調轉馬頭離去。卻不料三兩士卒手里對著兩張畫像,朝著自己走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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