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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灰I龍騎

Chapter 19 離別

蛇灰I龍騎 蕭曉雨 1417 2019-07-10 21:36:42

  蘇沐陽再次醒來的時候,外面已將是繁星點點。他嘆了一口氣,除了手腳虛浮之外,他也并沒有感覺到什么異樣。少女仍是昏迷不醒,但是她身上猙獰的傷口竟然已經(jīng)痊愈,光潔的皮膚平整如初。

  蘇沐陽暗自思索:“老師的意思明擺著是叫我盡快送她回去,不要惹禍上身??磥磉€是十分有道理的,像血衛(wèi)這樣的人還是不要扯上關(guān)系為好!”

  于是蘇沐陽當即決定盡快送走女孩兒,運轉(zhuǎn)了一夜的藥皇心經(jīng),身體基本上已經(jīng)恢復(fù)。他從儲物戒指中拿出一些干糧吃掉,又細心地給少女喂了一點水,這才向著珀洛塞蒂亞出發(fā)。以他的速度也不過是半天的腳程,蘇沐陽在一處荒丘上眺望著人類領(lǐng)地是方向。

  他可以隱隱約約的看見教廷設(shè)下的守護結(jié)界,看上去就像是透明的墻,直通天際。只有人類進出時才可以看見水面上清圓的波紋一樣的痕跡。

  他對著少女嘆了一口氣,對著她,卻又像自言自語一樣地說:“我怎么才能送你回家?好麻煩?。 ?p>  突然間,他感覺到了一陣強烈的危機感,那是長時間在獸域生存磨礪出來的野獸一樣的直覺。有什么東西就要來了,蘇沐陽感覺到了一種還算是熟悉的靈力,但是比少女身上的靈力要陰森詭秘千百倍!

  他不得不使用出一種尚不熟悉的秘法——飛鴻踏雪。

  人生到處知何似,應(yīng)似飛鴻踏雪泥:泥上偶然留指爪,鴻飛那復(fù)計東西。

  這門秘法修煉到極致可以像哲宇那樣用來瞬移千里,但是蘇沐陽的實力只能在轉(zhuǎn)瞬之間移動幾十碼距離。好在足以蘇沐陽此時脫身,他感覺到那種被陰冷靈力鎖定的感覺消失了,立刻向著山丘北面的獸域發(fā)足狂奔,甚至不惜用到耗費靈力最多、也是最靈動的身法,身影如同縹緲孤鴻影。

  不多時,一個紅發(fā)的青年幻影般出現(xiàn)在女孩兒的身旁,他們的容貌有六七分相像,但是眉目間除了多了幾分陽剛堅毅,還多了幾分的沉穩(wěn)成熟以及寒冰般的冷漠。

  他先是不屑地看向蘇沐陽的身影,那已經(jīng)是天邊的一個小黑點。他一揚手,一個人頭大小的血色光球向蘇沐陽飛去,光球中依稀可見一滴暗紅的血。青年的臉色變得更加蒼白,猶如死而復(fù)生的惡鬼,隨時要擇人而噬。

  他收回了目光,轉(zhuǎn)頭看向自己的妹妹,眼中的寒冰在一瞬間消融,他失笑著搖了搖頭。雖然妹妹身上看著沒有什么傷,但是身上穿的男式衣服讓他的眉頭緊皺,謹慎起見,他稍微用靈力檢查了一下少女的身體。

  當他感覺到少女身體里的源血靜靜蟄伏著,就連經(jīng)脈里的靈力都靜若止水時,他瞬間瞪大了眼睛,橫抱著少女再一次幻影般地消失不見。

  蘇沐陽有預(yù)感地轉(zhuǎn)身,看到電射而來的光球,架起長劍的同時還給自己添加的光系的護罩,但是光球直接穿過了護罩和他的劍鋒。被光球打中之時,他渾身一陣陰冷,虛幻的暗色鎖鏈出現(xiàn)在他身上,將他緊緊地纏繞。但是這些鎖鏈不僅沒有影響他的活動,甚至會隨著他移動肢體而改變形態(tài)。

  大概過了一炷香的時間,渾身陰冷的感覺漸漸散去,鎖鏈也消失不見,但是蘇沐陽的臉色并沒有因此緩和。

  不多時,焱耀來到了他的身邊。但是蘇沐陽注意到焱耀是直接釋放出自己的龍翼飛來的,而不是瞬移或者用靈翼飛來的。他的臉色相當難看,劃破自己的手指在蘇沐陽身上布置了一個簡單法陣,然后帶著蘇沐陽飛快地離開。

  看到焱耀直接將自己帶到無云山上那個隱秘的石室,蘇沐陽心中駭然大驚。

  蘇沐陽第一次看到哲宇狼狽的樣子,在他心目中哲宇一直是無比強大的存在。即使不知道哲宇真正的實力,他也始終認為哲宇是當世最強的人之一。但是他看到哲宇一襲白衣濺滿血污,頭發(fā)凌亂,身上不知道有多少傷口的樣子,內(nèi)心有某種震動。他的老師也只是一個人類。或許他是一個強者,但是他只是一個人而已,不是神,更不是不會受傷。

  即便是哲宇身受重傷,氣息微弱,他還是將背挺得很直,大半張臉藏在兜帽之下。但是他臉上卻帶著孩童般的微笑,蘇沐陽從未見過他真正的笑。他的笑容是藏不住的,甚至可以將他內(nèi)心的快樂都轉(zhuǎn)遞給身邊的人,那個笑容干凈得近乎單純。他心滿意足地看著石室的中央,本來那里放置了一個巨大的冰球?,F(xiàn)在,那里換成了一個池子,一池清澈見底的寒水,水面上有一朵透明的蓮花,白發(fā)的女子靜靜地睡在蓮花旁的一片碩大荷葉上。

  哲宇像是要開口對蘇沐陽說什么,但是發(fā)出的聲音干澀沙啞,根本聽不出在說什么。這時無衣和青薰兩人從外面進來,手里拿著許多瓶瓶罐罐。

  無衣瞪了哲宇一眼,語氣略有些嘲諷地說:“你有本事一個人單挑那一群,你有本事一開始就對蘇沐陽說實話啊!”

  哲宇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帶著隱晦的歉意地看著蘇沐陽。

  蘇沐陽不知怎么,脫口而出:“其實,老師是想說,您是我的父親對嗎?”

  蘇哲宇愣住了,焱耀二傻子一樣地問:“你怎么知道的?”

  青薰忍不住笑了:“我上次帶他來過這里?!?p>  蘇沐陽點了點頭,補充說:“而且焱耀也一直向我暗示,你們本身的破綻就很多。就算是頂級強者,也不會隨隨便便就將秘傳授予外人,更何況我學習的基本上都是秘法。當然,還有很多依據(jù),我在前年就開始懷疑您的身份了。不過,當務(wù)之急不應(yīng)該是給您療傷嗎?”

  哲宇十分艱難地說:“你會……恨……我這樣不……負責任……的……父親嗎?”

  蘇沐陽搖了搖頭:“從我跟隨您學習開始,我了解到您是怎樣的人,我知道,您這么做一定有自己的理由?!?p>  哲宇想要說什么,但是干澀的喉嚨里發(fā)不出一個完整的音節(jié)。無衣瞪了蘇哲宇一眼,不許他再開口說話,然后一邊麻利地脫了蘇哲宇的衣服,一邊語氣輕松地說:“你以為你在想什么我們不知道?那么小一個孩子怕磕著碰著了,帶在身邊不放心很正常。而且你以前也是想讓他跟靈羽一起隱居,不,應(yīng)該說,你是想從此再也不管大陸上任何事吧?但是,你猜我們是不可能放下仇恨的,所以你不愿意讓蘇靈羽帶著孩子回無云山。是這樣的吧?!?p>  無衣說得相當肯定,但是也聽不出任何的喜怒。

  蘇哲宇搖了搖頭,他從未想過逃避,但是不能讓他的兒子重蹈覆轍。

  無衣嘆了一口氣,不再說這個話題,轉(zhuǎn)而繼續(xù)罵蘇哲宇“不自量力”。

  蘇沐陽看到蘇哲宇的背后有兩道交叉的長長的傷口,深可見骨,看著就像是某種獸人或者獸族的利爪所傷。而他沒有看見的地方傷口只會更多。無衣已經(jīng)大致地處理了他身上的傷,現(xiàn)在只是換一下藥,再用靈力治愈一下最深的幾道傷口。

  雖然無衣一直在罵蘇哲宇,但是下手很輕柔,可以看出來,他對于治好哲宇還是相當有把握的。

  青薰倒是擔憂地看著蘇沐陽,柔聲說:“孩子,本來我們是打算等你爸爸的傷好了再接你回來,因為他們不想你看到這些的,包括你爸爸受傷的事都不想告訴你的。哲宇這次搶來了渡命蓮花,救你媽媽的事可以說是十拿九穩(wěn)了,本來你們一家三口就快要團圓了。但是,現(xiàn)在又出了這種變故……”

  焱耀接過青薰說不下去的話:“你現(xiàn)在背負著一個血衛(wèi)詛咒,他們的源血詛咒是最棘手的詛咒之一,我和哲宇感知到的時候已經(jīng)來不及趕過去了。哎,除非殺了詛咒你的人,我們現(xiàn)在也沒有辦法除掉這個詛咒。被血衛(wèi)詛咒的人之中,還沒有在死亡之前成功解除的先例。所以,只能把你送到我們的一個朋友那里。她叫做梓文,她很擅長這些玄之又玄的東西,當年就是她告訴我們怎么救你媽媽的。你就先跟隨梓文學習,一直到解除你身上的封印,或者哲宇復(fù)活你的媽媽以后,我們會去地下城接你?!?p>  他看了一眼無衣和青薰,對蘇沐陽傳音入密地說:“她的身份很特殊,雖然無衣他們也認識梓文,但是他們不知道梓文其實就是地下城城主。地下城不是什么好地方,但是城主子玟的人是可以信任的,子玟也會盡心盡力地保護你、指導(dǎo)你。但是你自己要小心,不要忘記,問心無愧,正道直行!”

  那時候,蘇沐陽對世間那些黑暗的東西還一知半解,甚至對地下城幾乎沒有了解。他知道世界上沒有那么多的好人,但是他還不知道,世界上的壞人是有那么多的。蘇沐陽點了點頭,燦金色的眸子里全是單純的善良,就像他從來沒有見識過黑暗是什么。

  “據(jù)教廷卷宗記載,1922年夏,神前騎士叛徒蘇哲宇現(xiàn)身極北之地,搶奪走神王賜予教皇冕下的珍貴的渡命蓮花,致使冕下在一年后病重離世前,缺失了最為關(guān)鍵的藥物。所以,多年后,當異端宣判局宣讀他的罪狀時,眾多罪行中包括了兩次謀殺教宗。但是由于此記錄于阿比亞歷1947年,所以真實性有待商榷。

  除此之外,沒有任何關(guān)于蘇哲宇在1912年至1926年的行蹤的記錄。但是,不妨我們推知,神前騎士蘇家的秘法在1909年至1926年間已經(jīng)另有傳承,也就是說,在蘇家被滅門與蘇哲宇被光神火神擊殺之間的這段時間里出現(xiàn)了一位不存在于任何記錄中的蘇家后代或者外姓秘法傳人,并且這個神秘的傳人在武堂建立初期就將蘇家秘法放入武堂的秘法庫,并且無償向所有種族開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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