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揉揉眼睛,從床上爬起來,換好衣服,伸個懶腰,剛一出門,便碰到管家,管家看到她一皺眉,“咦?你怎么還在這里?”
她愣了愣,“我...”
“二爺都去商議事情了,你這個貼身丫鬟怎么不在一邊伺候著?”管家的話一出口,她才反應(yīng)過來,啊,對她可是松戟的貼身丫頭,慌忙中趕緊往前跑,管家在后面大喊,“那邊,那邊!”
她急匆匆的趕過去,在殿外伸頭瞪眼的,總算是看到了白柳,松戟坐在正中間,白柳站在她身后,這周圍還坐著幾個人,看樣子,許是松戟身邊的親信。
這屋子里一個伺候的人都沒有,都在外面站著,應(yīng)該是很重要的事情,就剩他們幾個了吧,這樣看來,自己也不算遲到嘛。她美滋滋的想自然而然的站到了一邊,咳了一聲,就當什么都沒發(fā)生。
“你新來的?”她旁邊的一個姑娘低聲問道。
“恩,我是蘇言?!绷曧嵮杂押玫臎_她笑,“你呢?”
“我是吉娜。”吉娜說道,眨了眨眼睛,“你伺候誰的呀?”
“松?!彼齽傁氤隹?,又收回嘴來,“二爺?!?p> “怪不得剛才管家叫我來呢。蘇言,你可好大的膽子,伺候二爺還敢懈怠?!奔鹊纱笱劬Γ疤澚硕敳皇菒塾嬢^的人?!?p> “我這不是第一次嘛?!绷曧嵮酝嵬犷^,“不愛計較?”是嗎?她可真沒看出來。
“是啊,二爺待府中的下人寬容,從不苛責。”吉娜笑了笑,“你可長點心吧,這是第一次,下次看管家不罰你?!?p> 她點點頭,不知里面在說些什么,好一陣子了,才看到眾人站起,松戟為首走了出來,他走到她面前掃她一眼,什么也沒說。她也是知道分寸的,趕緊跟著走了。
“白柳,將各位將軍送走。”
“是?!?p> 她始終跟在松戟身后,松戟不說話,她個做丫鬟的總不能張口。她低著頭,一個不留神,就那么撞在了松戟的后背上,“哎呀?!彼痤^,“你...”
松戟轉(zhuǎn)過身,一臉好笑的看著她,“你好大的膽子,敢沖撞主子?”
她忍,嬉皮笑臉的,“奴婢知錯了?!?p> 松戟挑挑眉,看她這幅恭順的樣子,心里得意的很,“恩。蘇言,第一日上任便遲到,你說這事兒怎么算?”
她繼續(xù)面帶微笑,“聽二爺?shù)??!?p> 松戟點點頭,“恩,那就扣些月錢吧?!?p> 扣錢?扣錢?她第一天上任,就被扣錢了?她瞪著眼睛看他,還說什么體恤下人,還說什么從不苛責!
松戟就知道她最怕這個,那他便偏要拿這個說事,轉(zhuǎn)過身,繼續(xù)走。
“我還救了你呢,那粟荒啊我花了多大代價...”她憋不住,看著他的背影嘀嘀咕咕。
“你說什么?”松戟耳朵又不聾。
她立馬閉了嘴,“沒什么,呵呵,沒什么?!?p> “粟荒?!彼谧炖镞赌钪@位藥的名字,“難得嗎?”
“回二爺?shù)脑?,自然難得。不然你也不會耽擱了這么久。粟荒啊是西秦上等人家才能用的藥,極其珍貴?!绷曧嵮哉f道。
“那你又是從何得來?”松戟問。
“我...我那個,啊奴婢,奴婢恰巧有些認識的人...”她結(jié)結(jié)巴巴的說,又怕他多問,“那個二爺問這個做什么?”
松戟看著她,“若我需要這粟荒才能解毒,那對應(yīng)的這毒藥自然也是...”
“二爺?shù)囊馑际?,這毒藥必定也是王宮貴胄或是大戶人家才能出的來的吧?要不然,一般人不會知道有粟荒的存在。這對方估計是鐵了心想要你的命,故意用這粟荒,料定涼王定不會向西秦開口,若秘密派人去西秦取藥也自然會給西秦落下口舌...”她一說話,就是長篇大論,她也不是賣弄聰明,就是想轉(zhuǎn)移一下松戟的注意力,別讓他再揪著自己的粟荒從何而來了。
松戟愣了一下,繼而又笑了笑,“繼續(xù)說?!?p> “我,不,奴婢,我...”她對這樣的稱呼實在是不滿意,連著說了幾次都沒說對,松戟揮了揮手,“準你用我?!?p> “啊,謝謝二爺。我就是個小丫頭,我知道什么呀。”她閉緊了嘴巴,“二爺,粟荒只有西秦能產(chǎn),西秦如今本就勢弱此刻定不會對北涼出手萬一失手后果慘重。況且,能到二爺身邊下手的人,必定對府內(nèi)事先偵查或是熟悉,所以平日里與二爺有怨的人或許事先在西秦通過某種途徑取了藥,研制藥性,方可制毒,且已經(jīng)蓄謀已久。畢竟能制毒沖著這粟荒一味解藥去的,時間短不了。我就是,我那個,隨便說說?!?p> 松戟看著她,哈哈的大笑幾聲,竟伸手拍了拍她的頭,她看他,“蘇言,你可真的是讓我刮目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