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也不好出聲,不過也沒有讓她們沖進去,幾個年輕人擋在他們面前。
“這是誰???”
“不知道???”
“不是我們村的?!?p> 村民竊竊私語,雖然離大鄭村很近,不過柳家村的人很少和大鄭村的人接觸,大鄭村風評不太好,村里出過混混,柳家村的姑娘小伙也很少和大鄭村的結(jié)親。
“大鄭村的吧?!庇腥瞬聹y。
“有可能,之前阿花姐不就是大鄭村搬來的嗎?”
“不會是欺負她的那個婆婆和夫君吧?”
“什么婆婆和夫君,斷了親的,就什么都不是了?!?p> 鄭老太聽到人群里有人說這話,立刻炸了,“誰說的,你說什么呢?阿花生是我家的人,死是我家的鬼,她就是我家老三的媳婦?!?p> “你們吃著我家的東西,還嚼舌根,真是下賤不要臉。”鄭老太舌戰(zhàn)群雄的姿態(tài)十足,一點不帶怕,好像腳下的土地還是大鄭村的,沒有絲毫在別人地盤上的自覺。
村民不明就里,也不敢出聲,只有幾個年輕人擋著,不讓她們進到阿花家的院子里。
鄭老太見此情況,干脆沖到旁邊一張桌子,伸手就抬起桌子,掀翻出去,那桌人家嚇得連連后退。
鄭老太還想去掀下一張,有村民回過神來,趕緊攔住她。
“干什么?柳家村打人啦。”鄭老太剛被人碰到,就勢倒在了地上,打滾撒潑的哭鬧起來,“哎呀,一群沒良心的,吃我家的,還打人啊。”
“什么聲音?”玉蘭聽到聲音,從廚房出來,恰好碰到一樣出來看情況的阿花和田蜜兒。
“不知道。”阿花也不明狀況。
這時,老才進來了。
“阿花妹子,外面有人說是你婆婆和夫君,正鬧著呢?!崩喜艑iT進來通知阿花她們。
“鄭老太和鄭老三?”柳阿婆、丁華月、柳平和柳大清柳小清也出來了。
“還帶了一些小輩,已經(jīng)在外面鬧起來了?!崩喜呕卮鹆⑵诺膯栐?。
外面已經(jīng)鬧起來,阿花和田蜜兒必須得出去,田蜜兒回屋拿了些東西,才和阿花一起出去。
“叫阿花那賤人出來,有錢請這群沒良心的人吃飯,不知道孝敬婆婆和夫君?!编嵗咸€躺在地上打滾,“把錢都貼給外人,對婆婆和夫君不聞不問...”
“你是哪位???”原本阿花將田蜜兒護在身后,可是聽到這些話,田蜜兒忍不住了,擠到阿花前面,率先走到了鄭老太面前。
她瞪著眼睛看著地下的鄭老太,眼睛里滿滿的都是嫌棄,“你是誰的婆婆,他是誰的夫君?”
“你...你個小賤人,你不認你奶和爹,你天打雷劈,你不得好死...”鄭老太看到她,爬起來就指著她鼻子罵,手指更是想戳向她的小臉。
只是,田蜜兒怎么會讓她得逞,她一個手指就擋住了鄭老太的手臂,看似輕輕的撥開,鄭老太卻摔倒在地。
“你...你打你奶,你要殺人啊,啊...你個小賤人要殺人啊,殺你奶啊?天理不容啊,你不得好死...你...”
鄭老太口不擇言的罵著,阿花在田蜜兒身后,氣的渾身顫抖,恨不得上去撕爛她的嘴,可是田蜜兒在前面攔著她,玉蘭在身后拉著她,她根本動不了。
“鄭老太,我們一個多月前就已經(jīng)和你鄭家毫無瓜葛,今天你鬧到我家門口,到底想干什么?”阿花動不了,只得厲聲問道。
鄭老太聽到她這么問,唰的站起來,沖到她面前,不過中間還是隔著個田蜜兒,只是田蜜兒個子還小,也不妨礙阿花和鄭老太兩人面對面的說話。
“什么毫無瓜葛,你是我們鄭家的媳婦,這可是全村都看著的,你可是我家老三正經(jīng)娶進門的?!编嵗咸f的煞有其事,把之前斷親的事忘個干凈,“你現(xiàn)在居然用我們鄭家的錢請柳家村的人吃飯,不過念在這些天,柳家村照顧了你幾日,便罷了,你這就跟老三回家。”
“呵呵,鄭老太,你是失憶了嗎?一個多月前,我阿花和我女兒蜜兒,已經(jīng)和鄭家斷親了,這可是有文書作證的?!卑⒒ɡ浜?,嘲諷的看著她。
鄭老太眼睛滴溜滴溜的轉(zhuǎn)了幾下,“什么文書?我不知道,你拿出來給我看看。”
阿花看向田蜜兒,田蜜兒從懷中拿出之前從屋里拿出來的文書,分別是斷親文書和認親文書。
田蜜兒將斷親文書,展示出來。
豈料這時,鄭老太沖上來就搶奪了去,直接撕個粉碎。
“哼,什么斷親文書?在哪呢?”鄭老太拍拍手,插著腰問。
鄭老三看到這里,底氣十足,走到鄭老太身邊,“沒錯,什么斷親文書,根本沒有的事,我們根本沒有斷親?!?p> “阿花,別鬧了,我特意來接你們母女回家的,跟我回去吧。”他故作深情的樣子,讓阿花和田蜜兒作嘔。
斷親文書被撕了,阿花有些慌神,她緊緊拉著田蜜兒,有些不知所措。
“呵呵,鄭老太,鄭老三,你們和誰斷親,和誰沒斷親,跟我娘和我沒有關(guān)系?!碧锩蹆翰换挪幻Φ目粗麄?,“柳家村的人都可以證明,我娘,是我姥姥柳阿婆的女兒柳阿花,我是我姥姥的外孫女兒柳蜜兒,與你鄭家可沒任何關(guān)系?!?p> “沒錯?!贝迕裰杏腥嘶剡^神來,這兩人怕是因為阿花母女做買賣掙了銀子所以才反悔了,可是阿花母女認了親,也是簽了文書,縣里備案了的。
“是啊,阿花姐和蜜兒是我們柳家村的人,跟你們大鄭村有何關(guān)系?”
“這...你...你們就是我們家媳婦和孫女,我們大鄭村的人都可以作證?!编嵗咸V弊雍暗?。
“我們有縣太爺蓋了印的文書,你們有嗎?”田蜜兒晃晃手中的另一份文書,“這個文書讓你撕,也沒關(guān)系,柳家村村長和縣太爺那里都有備份?!?p> “你..你們...”鄭老太不知道怎么說,“我不管那么多,今天你必須給我十兩銀子,不然我們母子就不走了,你們也別想繼續(xù)吃飯。”
干脆故技重施,又要去掀桌子,可惜柳家村的人已經(jīng)回過神來,怎么可能再讓她成功。
眼看著眼前的路都被人堵住了,她只好回過頭,看到阿花正看往這里,氣急敗壞之下,順手抓起手邊一片破碎的瓦片,揮手就要劃上阿花的臉。
“你個賤人,你不給我銀子,我也不讓你好過?!?p> “啊...”阿花嚇得閉上眼,可是卻一直沒有感受到刺痛,她睜開眼,卻看到玉蘭擋在她前方,手臂護在她的臉上,正往外的冒著血。
“玉蘭?玉蘭!”阿花慌了,好在柳阿婆在一旁遞過來一塊干凈的布條,阿花手忙腳亂的幫玉蘭包扎好。
“九玄。”田蜜兒責怪的看著阿花身邊的九玄,剛才她那么放心,也是因為九玄就在阿花娘身邊,沒想到他卻讓玉蘭受了傷。
九玄也是無奈了,本來有他在,阿花不可能受傷的,可是他也沒想到玉蘭會擋上來,驚訝之下才...
“娘,你帶蘭嬸進去?!?p> “九玄,你帶姥姥她們都進去。”
“蜜兒...”阿花不敢把她一個人留在這里,可是田蜜兒眼神堅定,玉蘭又虛弱的很,她只好扶著玉蘭進屋。
田蜜兒冷靜的說著,“各位叔伯,麻煩你們讓點地方出來?!?p> 村民往后退了幾步,讓出一個空間來。
見阿花她們都進了院子,村民也都讓了出來。
田蜜兒彎腰,從自己的小靴子里抽出一把匕首,上面的寶石在陽光下閃著刺眼的光芒。
田蜜兒將匕首在手上比劃著,聲音陰冷,“我和阿花娘已經(jīng)忍讓你們,搬到了柳家村,沒想到你們還不讓我們好過,既然這樣...就別怪我無情...”
“你...你想干什么?我...我可是你奶....”鄭老太看著她這樣,不由想起在窩棚的那個晚上,那種陰森森的感覺...
“奶?是什么玩意?”田蜜兒反問,手揮過,匕首唰的擦著鄭老太的臉頰掠過,割下一縷白發(fā),“好聚好散不好嗎?非要弄個你死我活才罷休嗎?”
她正要繼續(xù)揮匕首,卻被人拉住了,回頭一看,是剛剛離開的九玄。
九玄把她拉到身后,“我來?!?p> 不管怎么說,即便是斷親,即便不是親奶,可是這些村民不知道,若是田蜜兒真的將她們怎么了,那真的是不孝至極了,在村民看來,鄭老太和鄭老三畢竟是她的奶奶和爹,不管多大的冤仇,也不能對自己的親人揮刀相向。
“你...是什么...人...?”鄭老太抖著身子,聲音也顫抖著,誰都怕死,她格外的怕。
“我是柳阿花夫人和蜜兒小姐買的侍衛(wèi),負責保護她們的安全?!本判槌鲎约旱呐鍎Γ瑱M到鄭老太面前,“是你們自己回去,還是我送你們回去?”
聽到這句話,田蜜兒只覺得滿頭汗,沒想到九玄這么直接,送回去...不就是...呃...
果然,鄭老三聽懂了,他經(jīng)常在縣里混,當然聽得懂道上的話,“娘...娘...我們走吧...”
他上去拉著鄭老太就往回走,跟他們一起來的人,一臉茫然的跟著走。
“老三,你拉我干嘛,還怕了他不成,他才一個人,我們這么多人?!?p> “娘,那是武林中人,我們哪里得罪得起?!编嵗先€算是識時務(wù)。
其他人聽了,加快步伐,武林中人,那可是真槍真刀,出劍要見血的人啊...
鄭老太還想說什么,被鄭老三捂上嘴巴拖走了。
“沒事啦,這里整理一下,繼續(xù)吃飯,下面還有菜呢?!碧锩蹆嚎粗齻冸x開,臉上恢復了平時的恬靜模樣,她招呼村民把掀翻的桌子整理好。
事情過去了,村民又熱絡(luò)起來,很快氣氛又恢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