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吏離去之后,夜空下漸漸地,開始下起了小雨,冰冷的雨水低落在趙秀的臉上——如米粒般大小的雨珠順著他的下頜,滴在了他的左臂上。
“漢庭皇都?”趙秀喃喃自語道。
顯然,此刻他滿腦子都是在想這個問題,而安友丙那邊的情況,趙秀早已經(jīng)拋之腦后了。
可憐的安友丙,被圍攻重傷之后,他還強(qiáng)忍著傷勢,試圖準(zhǔn)備以魚死網(wǎng)破之舉救回趙秀。
墨城地面數(shù)百米之下。
畫面由外切內(nèi),只見其內(nèi)千縱百橫,深不見底的暗淵之間,有著數(shù)不盡的齒輪正在運作著。
淵上,一條長廊懸道的盡頭擺放著,數(shù)臺巨大的控制臺,其臺之上數(shù)百個拉桿旁,站著一位狼狽不堪的青年,而他就是“安友丙”。
其身后,數(shù)位白須老者正在為他包扎止血。
“你們都讓開,別在這里礙事?!卑灿驯荒蜔┑姆髁朔?。
“門主??!我們再不給您治療的話,這傷勢恐怕會給您留下隱疾的??!”其中一位老者開口道。
安友丙橫了一眼,老者頓時感到心一驚,便立馬感覺到自己好像說錯話了,于是又連忙改口,道:“副門主。您這傷勢不能在耽擱了,就這一會兒的功夫,馬上就會包扎好的。稍等片刻?!?p> 見安友丙沒有再亂動,幾位白須老者便立馬加快了手腳。只見沒一會兒的功夫,安友丙渾身綁滿了白色的繃帶。
幾位白須老者做完這一切,便退到后處靜觀安友丙是否會出現(xiàn)異情,而安友丙,則不斷地在控制臺上操作著。
——時光流逝,廊道出口上的刻鐘,不知不覺的轉(zhuǎn)動了半圈。
一夜過去了,晨時——
“成了?!?p> “啟動!”
隨著安友丙的一聲暴喝,這千縱百橫的暗淵,猛然間,晃動了起來。
隨著淵內(nèi)的晃動,整個墨城也隨之顫動了起來,城內(nèi)的眾人見此,頓時面露驚駭之色。
發(fā)生了什么?
地震嗎?
什么情況?
大軍圍城之下,眾人本身都是晝夜未眠,在這種精神萎縮的狀態(tài)中,見墨城中央?yún)^(qū)直接脫地而起,頓時紛紛感到驚駭不已,此刻的他們都處于懵逼的狀態(tài)中。
而在城外,大秦的軍隊,早就在城外靜候多時了,仿佛早就知道墨城會發(fā)生異變似的。
萬軍聚一為首恭之,李吏騎在披著鬼面鐵甲戰(zhàn)馬之上,拿著鞭子指著墨城之向,調(diào)笑道:“我本以為安氏那小子,只需片刻的功夫,便可調(diào)動墨城的機(jī)芯,沒想到……”
這時,一旁的公孫子也隨聲調(diào)笑道:“沒想到,竟花了一晚上?!?p> 李吏,公孫子,不約而同的會心一笑,“哈哈……”
同時,又不約而同的詭笑道:“廢物?哈哈……”
他們就這樣靜靜地看著墨城,緩緩的升入半空之中,隨后墨城底部,驟然間伸展出數(shù)十根巨型爪臂,底部中間漸漸露出一座圓形的滾輪。
移動的城池。
而這就是墨城真正的樣子。
李吏笑吟吟的看著墨城之向,淡淡道:“帶過來。”
身后的呂小雕隨之應(yīng)了一聲,“喏!”
隨后呂小雕,將趙秀拎著遞給了李吏。
李吏瞇著眼看了看,他什么也沒說,便直接抬手一擊手刃;可憐的趙秀,都還沒開口罵人,就被這樣敲暈了過去?
李吏接而一記響指,一把金色的巨劍憑空而現(xiàn),然后一揮手,金色巨劍瞬間騰飛而去——劍指墨城之向。
李吏拎著趙秀,騰身一躍,縱身落在巨劍之上。眨眼之間,他帶著趙秀停留在了萬丈高空之中,他就這樣靜靜地看著拔地而起的墨城。
“我知道你就在里面。要不這樣……我們做個交易,如何?”李吏使出星勁之力,朝著墨城中央之頂傳聲道。
墨城之頂,正是從暗淵之中升起的操作塔。安友丙,從塔中緩緩走了出來。
他就這樣站在,塔外的圍欄邊,靜靜地看著李吏。
“我是不會交給你的?!辈挥美罾舳嗾f什么,他安友丙就已經(jīng)知道,對方接下來會說些什么,直接想也不多想,便直接拒絕了對方。
“你確定?”李吏又喚出數(shù)把飛劍,用飛劍勾著趙秀的衣服,將他露在半空之中。
“我不確定?!?p> “有意思。”李吏心想道。
哐……咔……幾聲異響之后。數(shù)千把奇弓異弩,瞬間出現(xiàn)在李吏面前,并且直接瞄準(zhǔn)著他。
“他的生死,對你來說不重要么?”李吏試探性的問了一句。
只見,安友丙依舊非常淡然,“重要。但是比起他,殺死你卻比救他更重要。如果他有什么閃失,大不了我跟你同歸于盡罷了?!?p> “哎喲!我好怕怕喲?”李吏頓時做出了一個畏懼的神態(tài),接而又放肆的拍腿狂笑著,“哈哈……你就這么想殺死我嗎?我記得我可沒有得罪你啊?”
“你心里清楚?!闭f到這里,安友丙的雙手不禁攥緊了起來,指尖深深的扎進(jìn)了他的手掌間,卻不露一絲痛處,并且他看著李吏的眼神也越來越怨恨了。
“哦!我想起來了。嗨,你指的是安逸那件小事啊?我以為是什么呢?!崩罾舻纳裆珴u漸地變得有點冷酷了,但語氣間依舊充滿著玩世不恭。
“你特么還有臉說出來?CAO……”聞此,安友丙瞬間的怒氣爆發(fā)了。
可他還沒罵完,就被一柄飛劍斬斷了右腿。
一劍斬膝,瞬血噴涌。
“啊……”安友丙瞬間倒下了,頓時忍不住哀嚎了一聲。
“六年前,你弒弟之仇,奪妻之恨,我無力以報,今日,你又致殘余我,我……他日必將一一奉還?!?p> 安友丙咬牙切齒的模樣,在李吏眼里感覺就像個笑話,繼而嘲笑道:“所以你就想利用我弟弟,幫你殺了他的兄長?”
“你這算盤打的好???”
李吏接而話音鋒轉(zhuǎn),“不過,這樣確實也是個不錯的選擇,值得推薦,值得表揚,算你還有頭腦,還知道可以這樣利用他人?!?p> 李吏說到這,拍了拍趙秀,“裝暈了這么久,還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