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古代版野蠻女友
渝淺鳶輕輕地把匕首貼鄺凡飛在被扇紅的臉頰上,上下剮蹭,那匕首鋒利得很,一會兒功夫,鄺凡飛一側(cè)臉頰細(xì)密的胡子很快被刮得一干二凈,就連一條眉毛也難道厄運。
看到被自己雕琢而成的陰陽臉,一邊臉胡茬一邊臉白凈的鄺凡飛,渝淺鳶“嘻嘻嘻”地掩嘴竊笑起來。
她又掏出一條手帕,仔仔細(xì)細(xì)的上下擦拭殘余的碎毛,還有被掛出血珠的地方,最后還不忘吹了兩口香氣。
“簡直是完美!你瞧?!?p> 渝淺鳶用手帕把匕首擦得錚亮,擺到鄺凡飛眼前。
鄺凡飛看到自己的被剃成這般模樣,怒火中燒,從臉到脖子根都?xì)獾猛t,像一只發(fā)狂的獅子,近乎咆哮道:“瘋婆子,簡直就是瘋婆子,只不過是不小心碰到你鼻子而已,有本事你把我解下來,看我不好好收拾你一頓,你這樣算個屁本事?”
渝淺鳶眉頭一蹙,湊近鄺凡飛,繞著他走了兩圈,道:“你再喊我瘋婆子,我便把你吊在此地三天三夜,讓你白天給毒辣的太陽曬干,晚上與孤魂野鬼作伴,吃喝拉撒都不得!”
山野荒墳,平日少有人經(jīng)過,別說吊三天三夜,就是吊半天都會出人命。
就算鄺凡飛有高低二人傳授的鬼息訣能降低損耗,煉氣化神,但也只能算是初窺門徑,何況頭部朝下,倒行逆施,稍有不慎可能會造成更大損害。
鄺凡飛無奈只得服軟,一種一萬只草泥馬奔騰而過!都說女人惹不得,特別是不講理的女人,何況還是個家喻戶曉的江湖神偷呢,碰上真是沒轍。
鄺凡飛只好客客氣氣地道:“渝女俠,請恕我鄺某人一時魯莽,冒犯了在下,其實心中真無半點想要非禮的念頭,日月可鑒,都是一場誤會,還請女俠海涵?!?p> 渝淺鳶聽完忍不住“噗嗤”一笑,又很快恢復(fù)平靜,板著臉道:“不行,這話說得太過正式客套了,本不娘不喜歡吃這一套,有沒有軟一點的?”
鄺凡飛一臉懵,道:“什么軟的硬的?”
渝淺鳶揮手敲了下他的腦袋,道:“怎么沒出息,怎么來。”
鄺凡飛一怔,心里暗罵,“靠!比自己前女朋友還野蠻!好漢不吃眼前虧,先裝孫子一把,活命要緊。”
他只能強忍怒火,低聲下氣道:“渝女俠,我錯了還不行嗎,您就放了我罷。你看我這大男人被你吊在這里團(tuán)團(tuán)耍,已經(jīng)夠丟臉了,要是給人看見,我以后在江湖上還怎么混?”
鄺凡飛這次是說的真切,像極了個做錯事的小孩,因為他的腳也快失去知覺了。
渝淺鳶“嗯”了一聲表示滿意,又道:“這還差不多,看看你之前在客店里出頭的樣子真是瀟灑,現(xiàn)在我就想笑。哦對了,你剛才一直喊我什么來著?瘋婆子,不太好吧,本姑娘芳齡二十幾,是很介意的。”說完故意齜牙瞪眼。
鄺凡飛終于明白這渝淺鳶吃軟不吃硬角色,現(xiàn)在非得把她捧上天了才能不被羞辱得更慘。
便學(xué)著客店里那瘦子半哭腔半哀求地道:“你瞧我這爛嘴巴,真是該抽,剛剛說的都是氣話,你膚白貌美,我剛都差點看呆了,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才撞到的。我這今晚和掌柜吃了不少酒菜,現(xiàn)在肚子憋得難受,姑娘你要是再不放鄺某下來,可能就要突破關(guān)口噴涌而出了。行行好吧!算我求你啦!”
渝淺鳶聽到這,再也忍不住,笑得人仰馬翻,蹲在地上,擺擺手,道:“哈哈哈,哈哈哈哈,等???等我緩一緩,哈哈哈哈??????”鄺凡飛前面兩句是假意,后面兩句卻是真的,不說還好,說完馬上感覺就涌上關(guān)頭。
渝淺鳶笑了一陣才緩緩站起,抬手射出袖箭,“嗖”一聲繩子應(yīng)聲斷裂,“咚”一聲悶響鄺凡飛跌落地上,由于身上穴道沒有解開,只能靠使勁勉強保持重心不至于摔得狗吃屎,但是樣子卻是極其狼狽。
渝淺鳶上前“啪啪”兩指,解開了鄺凡飛的穴道,鄺凡飛這才得以解放。
鄺凡飛剛松了松筋骨,一陣便意又涌上來,只好尷尬地對渝淺鳶道:“你先等著別走,我去找個地方解決了問題再回來?!?p> 說罷大步流星飛奔到遠(yuǎn)處的草堆里。
過了一陣,他才提著褲子折返。渝淺鳶見他這般,臉上露出厭惡的表情,玉手在鼻子前揮了揮,道:“別靠我太近,臭烘烘的,臟死了。”
鄺凡飛剛想走近,只好停下腳步,心里嘀咕“還把自己當(dāng)仙女了,有本事你也不用吃喝拉撒?!?p> 渝淺鳶雙手負(fù)于身后,那夜行衣質(zhì)地甚緊,在月光下勾勒出修長又不失曲線的身材,也許是常年飛檐走壁的原因,全身緊致修長,看不出有半點豐腴的跡象。
鄺凡飛近距離看過她的臉,肌膚細(xì)膩緊實,溫潤如脂,一顆美人痣恰好點在澄澈的左眼下,使得明眸中略帶一點妖嬈,讓鄺凡飛瞬間有了一種心花怒放的感覺。
他心里忍不住道:“我靠,這妞好漂亮啊!身材也很棒!”
鄺凡飛收起心中的興奮,頓了頓,道:“你煞費苦心的把我引到這里來,到底是想怎么樣?有話直說罷。”
渝淺鳶依舊嬉皮笑臉,從懷里摸出一張通緝公文,認(rèn)真地看了一遍,煞有介事地道:“十年前殺死登州全府上下的霹靂碎骨手鄺凡飛,人頭值三千兩。不錯不錯,就是你了。”
鄺凡飛笑了笑,道:“渝姑娘消息好像不是很靈通,不,我聽人說現(xiàn)在已經(jīng)漲到五千兩了,怎么?你是要把我送官啊,我看又不像,話說你也沒少給官府惹麻煩吧,把我送上去豈不是自投羅網(wǎng)?”
渝淺鳶把這那張泛黃的公文撕成幾片,又揉成一團(tuán),向鄺凡飛扔來,道:“再給他們十年,也抓不到我渝淺鳶。找你是想和你做筆交易?!?p> 鄺凡飛伸手接住飛來的紙團(tuán),道:“有道是江湖中的有點名氣的梁上君子向來都是自視清高,獨來獨往的,何況渝姑娘還是道上名揚南北的神偷,怎么會想到跟我鄺凡飛這個跟官府有過節(jié)的人做交易,就不怕萬一真的失手被朝廷鷹犬擒住,把你行蹤給供出來么?”
渝淺鳶輕哼一聲,道:“本姑娘獨來獨往習(xí)慣了,確實不屑與那些阿貓阿狗為伍,不過這次碰上的事情還真有點棘手,正好缺一個信得過幫手,多年前就聽說過你,碰巧今天在客店撞見你出手幫李掌柜解圍,如果你答應(yīng)助我一臂之力,我這就把那兩個殺人放火的混混交給你,怎樣?”
原來那兩個混蛋真的在你手里!
鄺凡飛將信將疑,蹙眉盯著渝淺鳶,道:“這交易聽起來還算是有點意思,不過我好奇什么事情能讓你這個來去無蹤的堂堂江湖神偷都為難,道上說鳶尾花看上的東西,不都手到擒來么?那可得好好說來聽聽,我很感興趣。”
渝淺鳶雙手叉腰,做出一副沒得商量的姿態(tài),道:“你得先答應(yīng)我,我再告訴你!”
鄺凡飛笑道:“你這不是耍無賴么,都還沒說什么事情,叫我怎么能答應(yīng),偷雞摸狗的事情我可干不了?!?p> 渝淺鳶白了一眼,道:“先別急著說不,如果偷的是惡人的雞,摸的是歹人的狗呢你干不干?你不想好人做到底幫老板教訓(xùn)那兩個混賬了?”
鄺凡飛道:“額,偷平民百姓的東西叫偷雞摸狗,拿不義之財?shù)臇|西那叫劫富濟(jì)貧,要是真如你所說,那倒是有點意思,不過你可得說一是一,別表面說一套,背地里做一套忽悠我!”
渝淺鳶道:“你放心,我向來偷的是不義之財,說話算話。那這么說,你答應(yīng)幫我了?”
鄺凡飛大手在胸脯一拍,指著自己的腦袋,道:“幫?。『么跷乙彩侵滴迩傻?。這種行俠仗義的事情要么不做,要做就要做出點動靜來,不然跟咸魚有什么區(qū)別?我還想把自己提高一個價碼,哈哈哈!”
鄺凡飛停頓了一下,道:“說了半天,這下你總該告訴我是準(zhǔn)備偷什么東西了吧!”
渝淺鳶道:“最近江湖上傳言貪狼刺出現(xiàn)在吊馬川,各路阿貓阿狗都聞風(fēng)而動,少林、唐門、全真、天罰堡,鐵刃盟,鏡月坊還有各路不三不四的小幫派都蠢蠢欲動想要一看究竟,天下各路奇珍我只要想要,就有辦法拿來,只是這傳說中的神兵對我來說比以往的那些書畫寶石更吸引人,我怎能不來瞧一瞧?如果能帶走那是最好了。”說罷一臉崇拜的樣子。
渝淺鳶接著道,“你不用說我也知道,也是為了來開開眼界的。咱倆都是奔著這來的?!?p> 鄺凡飛道:“說半天,你是要我跟你一起,偷走這件神兵?。‰y道你也想拯救世界?”
“我跟你說,我這次來一是為這貪狼刺來的,二是來謝過恩人的。神兵到底有沒有像傳說中的那樣牛逼我不知道,但是不能讓它落入歪門邪派之手,特別是朝廷,如果是落入蒙古人之手,那這天下漢人百姓怕是還要給元人欺負(fù)個一兩百年甚至更久,它只能讓武林中德高望重的人掌握。”鄺凡飛說得斬釘截鐵,大義凜然。
雖然目前對發(fā)財?shù)呐d趣更大,但是正確的三觀還是要有的!!國家安定,百姓安居樂業(yè)才能有好的環(huán)境搞錢啊,當(dāng)然走偏門那就另算了。
渝淺鳶道:“我果然沒看錯你,是非大義還是分的很清楚的嘛!不過你理解還是有一點點偏差,誰說過我要去偷神兵啦,神兵哪有那么好偷。長什么樣,是在石頭里,山洞里,還是誰人的手里還不知道呢。你急什么,還沒聽我說完就說了一大堆,知道你正氣凜然剛正不阿為國為民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