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地元菩提果(一)
三人早已迫不及待,探頭就往他懷里張望。馬定樞輕輕展開袍袖,十二顆果實(shí)晶瑩光亮,躺在白袍上?!斑?!不是五色果子么,怎么只有三種顏色?”渝淺鳶率先發(fā)現(xiàn)不同。馬定樞道:“這菩提心乃千年神樹所結(jié)果子,對應(yīng)五行金木土水火,現(xiàn)在你們看到的紅綠白三色對應(yīng)的是火木金三種五行,紅色菩提果八年一熟,綠色一十六年一熟,白色二十四年一熟,黃色三十二年一熟,最后的黑色是四十年一熟,你們能看到三種顏色已經(jīng)不易了。這五種顏色吃下去功效各不同,丫頭你先試一顆紅色壓壓驚?!?p> 渝淺鳶從中挑了一顆最大的紅色果子,放進(jìn)嘴里,一咬:“哇,好苦??!”眉毛皺成一團(tuán),臉上的法令紋都擠出來了。她勉強(qiáng)嚼著咽下,沒過多久,感覺喉嚨腫傳來一陣回甘,直沖口腔,頓時滿嘴甘香,臉上的皺眉瞬間舒展。
馬定樞笑著道:“這是紅菩提心,先苦后甘,吃下之后三個時辰之內(nèi),體力氣血充盈,任何外傷疼痛瞬時消失,外傷出血急則變緩,緩則消退。傷口無論多深多長在三時辰內(nèi)必定愈合。”
眾人都驚奇不已,鄺凡飛心想:“這菩提心最普通的紅色果子都有如此神奇療效,那后面黑色的果子不就得有起死回生的效果了?”見三人將信將疑,馬定樞對渝淺鳶道:“丫頭,借你匕首一用?!庇鍦\鳶從腰間摸出貼身的匕首遞給馬定樞,知道他要親自師范功效給三人看。只見馬定樞對鄺凡飛伸出手來,道:“把你的手給我?!编椃诧w一聽,心里一個咯噔,暗暗思忖,“老道士可真是狡猾得很,本以為要親身示范給大家看的,想不到是要讓我當(dāng)靶子的?!边@時候墨留白搶先一步伸出左手道:“晚輩愿意一試?!?p> “很好”馬定樞點(diǎn)頭默許,“本來應(yīng)該我親自示范給你們看,可是傷在我身上,未免難以讓你們信服,所以只好讓你們親身體驗(yàn)下了。放心,墨留白,只需一刀,你是要我刺還是要我割,這個你來決定。刺下去傷口深,割開來流血快?!蹦舭咨晕⑦t疑了一下,道:“還是聽前輩的吧?!瘪R定樞微微頷首,道:“我的刀很快的?!闭f罷已經(jīng)白光一閃,三人還沒來得及看清刀身,墨留白手上已經(jīng)多了一道不深不淺的口子,幾乎是同時,鮮紅的血液從傷口出冒了出來,很快周圍已經(jīng)被染紅了。渝淺鳶和鄺凡飛嘴里同時發(fā)出“嘶”一聲,墨留白印堂一皺,看來這一劃著實(shí)不輕?!俺韵录t果子吧!”馬定樞道從中挑出一顆。墨留白接過服下。頃刻見血液便止住不再外流,傷口周圍的紅腫也快速消失,覆蓋在皮膚表面的猩紅很快變成暗紅接著變成褐紅的痂。馬定樞輕輕努嘴一吹,薄薄的一片褐痂隨著氣流輕輕升起,又慢慢飄落地下。在看原來的傷口出,已經(jīng)看不出任何痕跡,就連毛孔上的毛發(fā),也重新長齊。墨留白在新愈合處摸了摸按了按,不覺半點(diǎn)不適,道:“真是神了,像這樣的傷口,天罰堡最好的藥物也要用上三天才能完好,而且不可避免還會留下難看的疤痕。這果子說是天上的仙丹妙藥都不為過啊!這還只是八年一結(jié)的果子!”
馬定樞笑道:“那是自然,凡間的俗物怎么能跟我這千年仙樹相提并論。來來來,看看我這第二種顏色的果子,綠菩提,丫頭,這次你來試試?!闭f罷笑嘻嘻地盯著渝淺鳶看,怎么看都有點(diǎn)老奸巨猾的樣子。渝淺鳶心里一咯噔,小心翼翼的道:“這次是什么藥效?有沒有吃了變美的,最好是美若天仙,仙氣凌人的那種!可別又是見血的。”馬定樞道:“你這小妮子倒是真是想得美,實(shí)話跟你說了吧,這次是解毒神果,綠菩提五行屬木,對應(yīng)人體肝膽,吃了不僅能解各大奇門雜毒,可以說天下沒有不能被綠菩提解的毒藥,還是三個時辰內(nèi),各種昏迷,眩暈,定身,封穴,蛇毒草毒門派奇毒,統(tǒng)統(tǒng)不在話下,如果解不了,一顆不行,那就吃兩顆。吶,就是剛才鄺凡飛吃下去的藥粉。鄺凡飛已經(jīng)試過了,這小子完全不起作用,墨留白剛挨了一刀,該你啦!”
馬定樞伸手探入懷中又取出一個藥囊,道:“好了,這一小袋是三兩的藥粉,常人只需半兩即可歸天,你嘛,就別客氣了,我都給你兌上酒,我這可是親自釀的醉八仙,丫頭你有福了毒藥的特殊香氣和酒的醬香,簡直是酥香入骨,全無痛苦。”他拔出酒塞,把一袋藥粉倒入葫蘆中,又使勁晃了晃,遞到渝淺鳶面前。
渝淺鳶下意識露出一臉厭惡的表情,連忙推開,道:“就算你這果子能解百毒又如何,喝下去毒藥發(fā)作樣子,肯定難看死了,翻白眼吐舌頭的,想想都狼狽,我才不要!”鄺凡飛和墨留白聽到,都沒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
馬定樞假裝臉色一沉,道:“丫頭,你要是不聽話,那一會兒可不背你回去了,你自己想辦法原路返回啦?!庇鍦\鳶最怕老頭當(dāng)真把她丟下,嘴上卻不屑地說:“那我就把你的仙樹上的果子全部摘下來吃光,吃不完我就全部扔到山下去,叫野鳥野獸也嘗嘗,我看你心疼不心疼,哼!”“我這仙樹可是千年之靈木,哪有那么容易靠近的,別說摘果子,你要是能試著碰到它一下,我這把老骨頭當(dāng)即就把這藥酒喝下,有什么丑態(tài)盡數(shù)沖著我來罷!”馬定樞笑道。鄺凡飛和墨留白滿是期待地看著渝淺鳶,就等著看她出丑,雖然嘴上不說,但是幸災(zāi)樂禍的神色在眉間跳動。渝淺鳶當(dāng)然看得出來,沖著他們?nèi)溯p哼一聲,道:“試試就試試?!?p> 她踏步走向地元菩提,只聽見馬定樞在后面道:“丫頭,可別說我沒提醒你啊,現(xiàn)在來得及。以你現(xiàn)在初開的內(nèi)力,是遠(yuǎn)遠(yuǎn)不能和它的氣場相融的?!彼^也不回,只顧往前走去。當(dāng)她走到距離地元菩提約二十步的時候,就明顯感到一陣強(qiáng)有力的氣場在開始阻隔她的前進(jìn),每邁進(jìn)一步,都感覺有氣力在束縛她的雙腳,使得步伐愈發(fā)沉重。渝淺鳶自小是不肯輕易服輸?shù)年衿?,此時此刻就算出丑她也不顧了,暗暗運(yùn)起輕功在腳尖,應(yīng)對突如其來的阻力,一時間緩和了許多,她又向前躍了八步,輕功就再也提不起來,腳下似乎有一股強(qiáng)大的吸力牢牢擎住,就連再向前邁出一步都萬般困難,雙腳交替用力,使盡平生力氣,又艱難邁出兩步。此時她的雙腳已經(jīng)近乎麻痹,一陣酸楚從足底涌泉直沖百會,豆大的汗珠順著臉頰徐徐淌下,呼吸開始變得急促不均勻?!盎貋戆?,丫頭,你能把你娘的成名輕功‘秋千引’練到這個地步,已經(jīng)相差無幾了。你再任性,會廢掉你的腳筋的?!笨捎鍦\鳶卻置若罔聞,依然沒有半點(diǎn)后退的意思。馬定樞望著渝淺鳶的背影出神,嘆道:“真是像極了她娘年輕的時候的脾氣,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