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邁出腳步的十月夜已經(jīng)格外的涼,風從車窗灌進來,洛輕九忍不住縮縮脖子,伸手關(guān)上車窗。
“打開!
洛輕九驚了一跳反射性關(guān)上車窗。
“你?
今晚的陸言涼很不對勁,雙頰緋紅,嘴唇發(fā)白,黑色的風衣被他緊緊裹在身上。
一雙冰涼的,帶著淡淡香氣的小手貼上陸言涼的額頭。
“你干什么?陸言涼粗魯?shù)呐牡纛~頭的小手,“以后不要隨便碰我。
洛輕九驚呼,“陸總,你生病了,你現(xiàn)在額頭好燙。
不耐的眼神晲向洛輕九,“你的意思是我生病還要挑一個黃道吉日了?
又在搬弄是非,故意曲解別人的好像,洛輕九干脆上眼睛,不在多嘴。
李寧替陸言涼參加一個不重要的晚宴,車里只有陸言涼,她,和司機。
車速開的很快,洛輕九甚至來不及看到城市后退的倒影,只有十月的風從車窗灌進來,吹的洛輕九渾身發(fā)涼,吹的壞脾氣的陸言涼也是昏昏欲睡。
車內(nèi)安靜到只有風聲。
最后還是洛輕九關(guān)上車窗,打破沉默:“麻煩載陸總?cè)プ罱尼t(yī)院。
“不去醫(yī)院,陸言涼燒的迷迷糊糊,語氣都顯的有氣無力。
“那就去最近的藥店,洛輕九不肯退讓。
“不去藥店。
“那就去醫(yī)院。
“不去醫(yī)院。
“去藥房吧,如果你不想耽誤拍攝進程的話。
陸言涼閉嘴。
急支糖漿,泰諾林,熱白開,退熱貼被洛輕九一股腦的塞到陸言涼懷里,“急支糖漿喝三毫升,杯口有量杯,泰諾林吃一片,還有這退熱貼……
藥已經(jīng)被陸言涼毫不猶豫的倒在嘴里,喝了一大口熱水,緊皺的眉頭才展開:“啰里啰嗦,麻煩,現(xiàn)在滾下車不要打擾我休息。
在熟悉的城市里,她洛輕九又一次被拋棄,茫然的站在路口,似乎想不通為什么陸言涼趕她下車,洛輕九就那么站著,隨后又想是想到什么一樣,不愿意打出租車,就那么機械的往家走去。
她差一點忘記,她已經(jīng)是被所有人厭惡放棄的人了。
她要回到那個小屋子,小屋子是她的家,只有家才是最溫暖的,家里是她全部的回憶。
剛剛沖了熱水澡,洗去一天的疲憊和不愉快,電話就“滴滴滴”的響。
“喂?
“洛小姐,那么晚打擾到你我很抱歉,可剛剛送陸總回公寓的時候,陸總還是很不舒服,而且陸總今晚沒有進食過任何東西,你是陸總的助理,他現(xiàn)在需要你的照顧。
言外之意就是:“照顧陸總是你的本職工作,你沒什么好委屈的。
“咕嚕”“咕?!?p> 煮爛的白米粥散發(fā)著誘人的米香
視線從鍋里的白米粥挪過來,“我知道了,可是我不知道是在公寓幾幢。
“沒關(guān)系,我在公寓門口等你。
仔細想了想,洛輕九還是在保溫盒里盛了白粥,她知道陸言涼不會喝的,可是她還是盛了,就像是她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跑到廚房煮白米粥一樣莫名其妙。
或許她應(yīng)該是愧疚的吧,懷著愧疚的心情煮白米粥,認為自己問心無愧,不管對方愿不愿意接受。
洛輕九突然覺得她以后一定會有報應(yīng)的。
風吹起洛輕九額頭的碎發(fā),也回了洛輕的那段不愿意回憶起的思緒。
腥紅的房間,刺耳的尖叫,幸災(zāi)樂禍的眼神,以及被搬空的房間,這一切就像一記響雷,炸的她頭眼發(fā)昏,也炸碎了她所有美好的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