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kiao!??!
“你P出來的吧!”斐青捂著臉,不愿接受現(xiàn)實。
彭睿馬上給他腦殼一個爆栗,罵道:“P你個頭??!就這么點時間我手速是有多快???”
“是很快啊……”
“快個屁!……不是你怎么知道的?”
彭睿驚恐地瞪大眼睛,剛想從他嘴里撬出答案,就覺得頸后一涼。
“你說,我們剛剛遇到林清了?”他緩緩轉(zhuǎn)過頭,發(fā)現(xiàn)斐青已變了臉色,額頭的青筋一下下跳動著。
“真的遇上了……誒你額頭怎么抽筋了???”
彭睿一講完,脖子就被斐青一下掐緊了。
斐青掐著他的脖子,擺來擺去,“你干嘛不告訴我啊啊啊啊啊?。∵@下我死定了!”
“咳咳!”彭睿扯緊了他的手,防止被他卡到喉結(jié),“斐青你冷靜點??!我跟你講了好多次了,但你一句也沒聽進去啊!”
“我完了嗚哇啊啊啊啊啊啊!”
“你冷靜點!”
“完了嗚要被恨死了嗚哇啊啊啊啊!”
彭睿牟足勁兒,又掙扎好一會,才將他的魔抓逃開。
斐青沒了支撐點,垂下手,脫力地蹲下來,嗚咽著。鼻腔又開始積液,他卻沒有眼淚了。
這一次,彭睿沒去噴他。
毛毛的細雨仍飄灑在半空,細朦朦的雨布將人與人隔開,形成他們獨自擁有的牢籠。
天空突然劈下一道閃電,沒有雷聲,卻映亮了他屈折的背,倏地照透了人心深處的無力感。
彭睿叉腰呆站著,看著這個在雨夜里崩潰大哭的大漢,想要一耳光打醒他,卻又幡然覺悟,這不過是每個人都必經(jīng)的過程,哪輪到他這個半斤八兩的人說三道四。
大家都一樣。
畢竟你推開我,我推開你,也不一定是個壞結(jié)局。是吧。
……
以下為林清視角進行上述事件。
林清捂著肚子,滿腦子都是飯飯飯飯飯,連思考反抗對策的米青力也沒有了。
她不敢走太快,生怕肚子一不小心又鬧幾聲“咕嚕”叫出來,被人聽到了得尷尬死她。
“……是林清?!彼蝗宦犚娏俗约旱拿?,于是飛快地朝哪邊瞥了一眼。
因為天色灰暗,他們間的距離又不算近,所以林清只能依稀看出那是兩個男生。
“怎么哪里都有認識我的……”林清嘀咕了一聲,慢慢地把腰挺了起來。
腹間傳來酸痛感,不斷地侵蝕著她的意志。只剩下億點可憐的自尊心,能讓她維固這個挺拔姿勢了。
“世界上漂亮姑娘大把,爺要幾個有幾個!”近在身前的那個男生突然大叫起來。
林清嚇得腿一軟,差點沒摔到地上。
我靠……神經(jīng)病吧……
她面含慍意地側(cè)過頭,使勁地朝他那對奪目的大腫眼一瞪。
“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那人卻不受絲毫影響,繼續(xù)旁若無人地大叫著。
林清翻了個白眼,什么人啊?口號怎么都這么惡臭呢。
她索性往遠處走了一點,眼不見為凈地收回視線,轉(zhuǎn)而看向那棟散著溫暖黃光的建筑物上。
就快到了。
我的飯啊……
越過他倆,林清塌下腰,揉起腹部來。
“兩條腿的癩蛤蟆難找,三條腿的姑娘可是滿街跑!”
那人還叫著,林清卻已沒心思再管他們。反正叫的也挺熱血,也別管傻不傻-嗶-的,就當個號子聽著算了。
等林清離飯?zhí)瞄T口還有幾步時,她已經(jīng)餓得迷迷糊糊了。
“定情信物?早就丟掉了!誰在乎這種東西?”這是身后精神小伙的最后一聲喊叫。
世界終于安靜下來,只剩下雨滴落地的清脆響聲。
這渣男的肺活量,慕了慕了。
林清扶上柱子,撫了一把被層層細雨打濕的頭發(fā),往后一轉(zhuǎn),望向蓄備著電光的烏色云層。
是要下暴雨了嗎?天氣預報沒說啊……
嘛,算了。等會讓司機開進來就好。
她的目光幽幽移下,在漫漫無邊的毛毛雨中掃蕩著。
她很喜歡下雨天。因為在這種天氣下,她的壞心情才能顯得合情合理。
正要轉(zhuǎn)回身,遠處的一抹亮橙色突然吸引了她的目光。
這顏色也太馬叉蟲了吧,哪個傻人會穿這種鞋子啊。
她也就見過……
一道閃電遽然劈裂云層,一瞬將穹下的灰暗驅(qū)散了大半。遠處那人的身影也瞬間明晃起來。
林清的目光凝滯在他的鞋上,險些要忘記捂住耳朵。
頃刻后,她猛地回過神來,迅速地轉(zhuǎn)身彎腰,再將手往耳朵上一蓋。
等了片刻,她沒聽到意料中來自外界的震響,卻聽到了自己腦中的轟鳴。
那對鞋。
她也就見斐青穿過。
……
關雎坐在辦公室里,敲著鍵盤。
巨大的落地窗外,天空昏暗,所幸有千萬人工燈火,將即將沉沒于黑夜的城市點亮,強行給本該孤冷的建筑物群添上了煙火人氣。
和其他亮燈層數(shù)寥寥的樓宇不同,這一整座大樓都燈火通明——每一層的最高職位,或經(jīng)理,或研發(fā)A組,都必須工作到公司最晚的放班時間。
能力越大,薪資越高;職位越高,責任越重。
這一直是關雎管理公司人員的原則。
正因如此,公司的員工干勁一直很足,許多人也跟著加班,都想堆累業(yè)績,以證明自己的能力。偶有幾個混吃等死的撞進來的菜鳥,也會因無法通過定期的工作測試而被刷出去。
這樣的工作模式,無疑是高強度的而折磨的。但能夠留下來的卻大多成為了公司的精銳人才。他們一點點地壘疊原料,維穩(wěn)著公司的運行,當然,繼而就能分到更大塊的蛋糕。
整個行業(yè)的人都想擠入這家公司,卻又苦于在這里工作——雖然效益高是高,但工作累也是真的累??!
…………………………
【小劇場之呆子的馬叉蟲鞋】
一天,呆子買了一對馬叉蟲亮橙色跑鞋,還特意鞋底邊畫上黑色花紋。
林清(感嘆):你好馬叉蟲啊……
斐青:我不是我沒有!我這是為了晚上跑步的時候,讓你能一眼就看到我,就不會跟丟啦!
林清(懷疑臉):嗯。
斐青:真的??!我平時哪會穿這種顏色上街,分分鐘被人拱啊。
林清(小開心+傲嬌不承認):好吧,信你了,那你以后要擔起當燈泡的責任哦。
斐青(驕傲):當然了!
那時,青清cp還很甜蜜,常常發(fā)糖給大家吃。
——50年后,二人的孫子向?qū)iT來采訪倆老網(wǎng)紅的記者回憶道。
彭睿(搖頭走人):好的不學,整天學炮灰講話。沒救了,做你的燈泡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