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照艱難的立起身來,手撫上了別于腰間的長鞭,那笑聲愈發(fā)的近了,她手中的力道不由的又增了幾分。
她死死的盯著雕金屏風,只見那道身影緩緩繞過屏風,踉踉蹌蹌的朝火照走來。
“花公公?!”待看清來人的面龐后,火照不禁驚呼出聲。
花公公滿臉是血,腳步虛浮,似乎是受了傷。
花公公似乎也沒料到自己竟會在此處此時見到火照,聽到火照的聲音后愣神了片刻,旋即又發(fā)出了一連串的大笑----一種她從他嘴里從未聽到過的凄厲的笑聲,聽起來那樣的刺耳,使人不寒而栗,又是那樣的尖酸刻毒,不可遏止。
火照警惕的看著他,下意識的往后退了小半步,并悄悄的取出了腰間的長鞭。
而花公公卻詭譎叵測的瞇縫起眼來,面露猙獰道:“好啊!哈哈哈,沒想到我最終竟落得如此下場,哈哈哈,你以為你這么做她便能躲的了世人的目光?!真是笑話!哈哈哈……”花公公的狀態(tài)已近乎癲狂,火照被他說的不明就里:他口中的她是誰?
忽然的,一股撕心裂肺的疼痛鉗住了他,花公公瞪大雙眼,目眥欲裂,瞳仁中俱是不甘,嘴空洞的張著,隨后便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而后他的肉身便迅速的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干癟了下去,最后整具身體就只剩下一副緊裹著人皮的骨架。
火照被眼前的景象驚的呆立在原地,她無措的看著忽然死去的花公公,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是好。
“抓刺客!”門外突然變的嘈雜起來,慌亂的腳步聲,急促的呼喊聲和厲聲的傳令聲都攪混在一起,火照頓覺心亂如麻。
“刺客就在里面!”又一聲大呼自門外傳入門內(nèi)。她猛地反應(yīng)過來,但還未等她有所動作,門便被粗莽的撞開了。
第一個破門而入的人掃了一眼地上躺著的尸體,接著又看了一眼火照,隨即一聲令下:“將她拿下!”
“且慢!”火照出聲制止道:“將軍抓人都不講求證據(jù)嗎?!花公公死狀慘惡,分明是妖物所為!”
“證據(jù)?這便是最好的證據(jù)!”那人指了指現(xiàn)場道:“事實都擺在了眼前,竟還編出妖物這等無稽之論,屬實可笑?!闭f完還高傲的瞪了一眼火照。
火照冷冷的瞪了回去,那人的臉上集中了一個飽食終日,自命不凡和兇神惡煞者的全部卑劣。
“拿下!”
就在這時,門外有人扯著嗓子喊道:“皇上駕到!”
隨即一抹明黃色的身影緩緩地踱入了內(nèi)室。
眾人立馬下跪道:“末將參見皇上?!?p> “臣女參見皇上。”
“眾愛卿平身吧?!?p> 火照在起身的時候,不經(jīng)意間用眼角的余光瞥見了立于顧厭塵身旁的人:是沙華!她不由的激動起來,他終于來了!與此同時,一股委屈的情感涌上了心頭,若不是此刻旁邊站了那么多人,她定是要跑到他身側(cè)同他說一說方才發(fā)生的事。
沙華早便見著了火照,二人四目相對間,沙華給了她一個令人安心的眼神:放心,有我在。
“發(fā)生了何事?”顧厭塵對著火照問道。
為首的將軍卻搶答道:“府內(nèi)入了刺客,我等追蹤至此,卻發(fā)現(xiàn)了死去的花公公和郡主,我等到花公公的臥寢時,此處并無第三人,故而末將猜測,花公公的死與郡主定是脫不了干系,還請……”
沙華聞言,目光冷冽的盯著答話者,那人頓覺心中發(fā)怵,他不由的縮了縮脖子,將剩下的話硬生生的咽回了肚中。
顧厭塵極為不悅的皺了眉頭。
沙華兀自走向花公公的尸身,蹲下身來仔細的檢查了一番,待他觸到位于花公公腦后的小窟窿時,心下了然,面帶笑意的回到了顧厭塵身旁。
“離凰?!?p> 顧厭塵猛的轉(zhuǎn)頭望著他,臉色頓時蒼白如紙,整個人像被抽走了靈魂般木木的站著。
沙華臉上的笑意不減,道:“做個交易如何?”
……
“來人!將郡主押入大牢,擇日聽審!”
眾人面面相覷,不知發(fā)生了何事,他們只見那位著白衣的公子在花公公的尸體上簡單的查探一番后便回到了皇上身側(cè),隨后皇上的臉色似乎變的很不好,而那位公子卻是一臉淡若,然后便突然下了這道命令!
他們自然是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沙華和皇上全程都是,,用法術(shù)在交流,毫無法力的眾人是聽不見他們的對話的?;鹫者€是聽到了一二,但僅止于交易的前些內(nèi)容,不知是因為她法力弱的原因還是其他,后半部分的對話她是一點都沒聽懂。
交易的內(nèi)容無非是他們會在不聲張此事的前提下盡快找到證據(jù)以證清白,不過不可囚拘于她,起初厭塵對這個提議感到很是為難,但沙華說此事交給他辦即可,皇上只需下令將她押入牢中,給眾人造成一種假象,稍后他自有辦法。
火照坐在豪華監(jiān)獄內(nèi),心中道:“這離凰與厭塵是何關(guān)系,為何顧厭塵聽到這個名字會是那般反應(yīng)?沙華說離凰,難道花公公是離凰殺的?”
正當她想的入神時,牢房外斷斷續(xù)續(xù)的傳來了倒地的聲音及悶哼聲。
火照頓時兩眼放光,她緊握著欄桿,雙眼直勾勾的盯著監(jiān)獄內(nèi)過道。